“小心點,憋死我怎么辦。”凌安南把枕頭拋在一旁,氣不過,又踢了腳。
路曉盯著他這么小孩心性的舉動,眉毛也不抬:“忍著。”
“別讓我忍得太久,小心,等我爆發(fā)的時候有你哭的。”
“是,你可千萬別忍著。”路曉點了點頭,假意認同道,“可你總想著讓我哭,就是說的愛我?”
凌安南卡了殼,把自己給套進去了,他吃個啞巴虧,自然不悅,可又盯著沒事人似的路曉,心里真的是氣得發(fā)癢。
她現(xiàn)在,是看準了他放不開手,拿他逗著玩呢?
路曉稍微動一下,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就闖入男人眼底,她的皮膚白皙透徹吹彈可破,仿佛上面正寫著兩個字,來摸。
凌安南瞄她一眼,見她沒注意自己,這才伸出手去,卻在這個時候,路曉側(cè)目睨他。
“做什么?”
“沒有。”
凌安南真把自己當(dāng)正人君子了,他收回手,又一想,這他媽也太沒出息,他想摸,難道還得經(jīng)過誰允許?
于是,他不假思索,手掌啪地一聲貼上去,像八爪魚一樣黏住了她胳膊,男人修長的指尖來回撫摸,十分愜意。
“你皮膚一直這么好,到底怎么保養(yǎng)的。”他手指像著了魔研究著她的皮膚,仿佛真來了興趣,“也沒見你抹過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動手動腳。”
“天地良心,你自己說,這幾天我碰過你嗎?”
是沒碰,可他做的那些事都不忍說,跟碰了有區(qū)別嗎?
該占的便宜一樣沒落,真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路曉看開了,他們被關(guān)在一個房間,再想躲,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既然躲不過,她就只能暫時忍著,沒必要和自己慪氣。
凌安南見她無動于衷,刻意解開幾個衣扣,他露出性感胸肌,兩條腿一疊,挑起的鞋尖在路曉的大腿上戳了戳。
“躺回去。”男人揚起精致的下巴,他的話就是理,“你知不知道,你動一下床就跟著晃一下,這么大動靜,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在非禮你。”
“起開。”路曉懶得廢話,踢開他的腿下了床。
凌安南一把抓住她手腕,往后一拉,讓她跌回床邊,繼而他挺起身,湊到她背后親密地貼過去。
男人修長的手指劃開她的衣角,薄唇在她耳際輕抿:“想不想要?”
“不想。”
“那我換個說法。”男人在她耳旁小聲說話,像施了魔法,“我想要。”
路曉點了點頭:“自己想去。”
凌安南氣急敗壞,他拉扯幾下領(lǐng)口免得被氣死。男人瞟眼再度起身的路曉,將外套若無旁人地脫了下來。
他解開扣子,挽起衣袖,那身材和肌肉叫一個誘人。
然而,對面的女人注意到的重點卻不在這兒,男人剛一松手,路曉就拿起外套穿了上去,比起只一件吊帶晃悠的危險,她寧愿選擇找塊布包著。
凌安南見毫無成效,頹然地靠了回去,他把自己弄得跟***似的,還得受這種毫不公平的待遇。以往,這都是別人才會扮演的角色,誰能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栽個跟頭。
“你能不能有點情趣?”凌安南滿口埋怨。
“不能。”路曉穿好衣服走到窗邊,看到不遠處正有新兵訓(xùn)練,她看了圈,并沒有找到那個影子,嘴里才遲緩地回答了男人的話,“我們還是討論情趣的關(guān)系嗎?”
“怎么不是,我說是就是,至于你,”凌安南頓了頓,路曉聽不到下文,轉(zhuǎn)過頭,見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沒有你選擇的余地。”
聽他這么說,路曉連生氣的力氣都省了:“隨便你。”
慕離走近時,正聽到兩人在討論情趣這個話題,他讓守在外面的部下悄無聲息地退開,自己則在外面站了會兒。看不出,這兩人到這種時候還挺有閑情逸致。
屋內(nèi)的氣氛和浪漫毫無掛鉤,男人像是有所預(yù)料,他也沒打招呼,直接推門而入,沉穩(wěn)的腳步聲讓凌安南轉(zhuǎn)過頭。
“你們談好了?”
凌安南鼻子一哼:“談什么談,你說,我只是想要個女人,怎么這么難。”
慕離勾起狹長的雙目,走上前,發(fā)現(xiàn)凌安南一臉失落,他善心大發(fā)出個主意:“還怕沒有女人嗎?你可以換個人追,以你的身份,除了她,你想要誰還得不到。”
“說得簡單,你怎么不把林青換了。”
“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得瑟。”凌安南耷著臉隨口應(yīng)付,走下床,和慕離一同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我連跟她長得一樣的女人都不碰,別人,我更看不上眼。”
慕離靠著椅背,真有聽好戲的樣子,他覺得稀奇,抬了抬眼:“你想要的女人,也得知道你這么癡情才行。”
凌安南的手指在桌沿不耐煩地敲打,眼里像帶了刺,滿含怨氣朝路曉看去:“她是知道,可天曉得怎么想的,我這么好的男人竟也想甩了。”
“是嗎?”慕離噙抹饒有興致的笑意,見路曉還站在窗邊,也不知想些什么,她神色有些復(fù)雜,慕離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將凌安南手里欲點的煙掐滅,“我看,問題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胡扯。”凌安南甩掉煙頭,“就是有些人毫無眼力。”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完全當(dāng)路曉是透明,路曉也體貼配合,就在一旁沉默著聽他們瞎扯。
凌安南只想,從未見過如路曉這般鐵石心腸的女人。
慕離看了眼時間,抬起頭時,恰好迎上了路曉的視線,他朝路曉點頭示意,仿佛一個暗號和交代。路曉的眼底終于有了變化,漾開些欣慰的情緒。
慕離站起身:“你在這兒繼續(xù)想吧,路曉,跟我出去一趟。”
凌安南敏銳地抬起眼簾,見路曉聽話得不發(fā)一言朝門口走,他站起身:“去哪兒?我也去。”
慕離擋住他的動作,讓路曉順利離開:“有些話我要單獨審問,這是程序。”
“審問什么?”凌安南的口吻顯露懷疑。
慕離聽他口氣,不怒反笑:“該不會,你連我也不放心?”
想來也是,他太緊張的,凌安南猶豫下還是做出退讓,回到椅旁坐下,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看著慕離將路曉帶走。
審訊室,監(jiān)控是關(guān)閉的,慕離將這一點告知路曉,她才點頭開口。
她說的話不長,真的要表明心意,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需要交代和囑托的,三言兩語就能說完。
“你真要這么做?”慕離坐在她對面,聽完最后一個字,在桌沿緩慢敲動的指尖一頓,他抬起眼,并不意外。
“是。”路曉沒有遲疑,“比起兩個人都困在這里,有人能離開是最好的。”
“你這么做,不可能沒有理由。”
路曉把兩只手擱在桌上:“我要說,是為了擺脫他才這么做的,你會信嗎?”
慕離笑了聲:“連你自己都不信的話,就別讓我相信了。”
路曉不由失笑,比起凌安南,想糊弄這個男人簡直不能,她想了想,還是有所交代:“尹濛來的那天和我說了句話,她留下了所有對凌安南有利的證據(jù),但關(guān)于我的,什么也沒有。”
慕離眸子一瞇:“你沒有告訴阿南。”
“沒有,也不打算。”
慕離明白她的意思了,怪不得之前給了他那些重要信息,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其實這一點,那天他透過監(jiān)控就得知一二,所以此時聽她親口說出,也沒有任何意見。
慕離站起身,給外面的人打個手勢,看來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幾名部下魚貫而入,慕離最后看眼路曉,也不是為了勸說什么,只是想到她和林青的情意不淺,這才出聲提醒:“你自己做的選擇,后果也要自己承擔(dān),而且,一旦罪名成立,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知道嗎?”
“知道。”路曉坐著不動,早有心理準備。
慕離立即安排下去,給路曉換了關(guān)押的房間,他沒對凌安南做出任何解釋,更沒有提前打個招呼。這邊的事處理完,他立刻動身離開部隊。
凌安南等了許久,不見路曉蹤影,外面的走廊不時有人經(jīng)過,清一色規(guī)整的步伐吵得男人心神不寧。
又過了會兒還不見動靜,凌安南察覺到一絲蹊蹺,他喊住外面的看守:“路曉呢?”
“無可奉告。”
凌安南神色一緊:“慕離在哪兒,我要見他。”
看守扭頭看他一眼,知道他和慕離的關(guān)系,不敢怠慢才說明道:“軍長已經(jīng)回去了。”
凌安南立刻意識到什么,掏出手機想找到慕離,打開屏幕后,發(fā)現(xiàn)信號被完全屏蔽。
沈玉荷走出門,就見林青半邊臉腫著,這一看就是挨了巴掌,且下手十分狠毒。她的兒媳,在自家門口被人扇臉,那就是也打在了她臉上。
沈玉荷臉色一沉,直接把林青拉到身后,她指著鬧事者,朝著臺階下的十幾名保安道:“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趕出去。”
保安們收到命令立即轟人,前來討伐的慕家長輩們,見狀不妙,紛紛看著許黎心等待支援。
“住手。”許黎心出聲阻止,她能走到這一步,不外乎是憑借那些長輩的關(guān)系,到了此時,也斷然不能將他們當(dāng)棄子拋開。
“許黎心,看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沈玉荷面無表情,“你想多管閑事,也別想管到別人的家務(wù)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