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容的誓言斬釘截鐵,沒有一絲遲疑!
再看向王子衿,分明是瘋魔了一般,一臉的癡狂!
誓言當前,蔓生看著對面而站的王子衿,她臉上分明有著震驚錯愕,更是不敢置信,太多的情緒糾纏而起,卻不像是作假!
"還不快把大小姐帶走--!"王燕回隨后驚醒,在這種場合下他厲聲下令。
"是!"那兩位助理不敢再停留,一人一邊架住王子衿,就直接往調解室外帶離。
眼前一幕異常混亂,蔓生看著王子衿被強行請出了調解室,而她尖銳的女聲,卻依舊清楚傳來,"尉容!你竟然寧愿讓自己的兒子遭受報應不得善終!尉容,你好狠的心!林蔓生,我告訴你,小寶不會認你,絕對不會--!"
又在"哐啷--"一聲中,大門被關上,終于沒有了喧鬧。
自始至終,尉容都是凝眸以對,沉靜看著王子衿消失。
"俞法官,今天的調解怎么算?"隨即,尉容詢問。
"被告方王女士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只能暫時終止!"俞法官這才開口,又是望向王燕回道,"王先生,以王女士現在的情緒狀況。我想是不足以在健康平衡快樂的狀態(tài)下?lián)狃B(yǎng)孩子……"
法官此言已是十分婉轉客氣,對于王子衿荒謬的指控緘默不言,只當是一位母親深怕失去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故意編造這些荒誕話語。然而那位豪門世家的寶少爺,也對著法官親口作出選擇--他要跟隨自己的父親!
這已是最關鍵的一項!
"俞法官,剛才孩子已經明確說出要跟隨原告方尉容先生,這一點請記錄在案。剛才王女士的言行,實在是不像一個正常人!"游子敬在此時追擊,趙非明亦是道,"我方代表尉容先生,還要指控王女士污蔑詆毀!"
立刻,王燕回這方律師團開始激烈辯駁。
自古以來的案件,若是刑事犯案,那有憑有據就可以將犯人繩之以法。最棘手的便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兩家又都是豪門,俞法官自然是將孩子的選擇作為最重要的斷案依據。只是對于王子衿的瘋狂行為,也是心有余悸。
"算了。"尉容應道,目光悄然轉移望向王燕回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撫養(yǎng)權,總要有一個結果!"
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王燕回都看在眼里,許是驚詫過度,這一刻他沒有再多言,回了一聲,"今天我想只能到這里,她也是因為愛子情切,才會這樣失態(tài),還請各位諒解。"
"俞法官,接下來案子該怎么進行,就按照相關的司法程序走。我們會隨時配合。"王燕回沉聲回道,隨即朝俞法官道別。
俞法官只得道,"尉先生,林女士,今天也只能先告一段落,之后法院這邊會再聯(lián)系兩位。"
蔓生只能沉默點頭應允,才剛開始的調解,忽然又結束了。
還是這樣驚心動魄的結束,太讓人意外。
離開法院,蔓生發(fā)現宗泉已經駕車將小寶送回尉家。她想要說些什么,最終什么也沒有,唯有一聲呼喊,"尉容……"
"蔓生。"尉容抬手,將她臉頰上,被風吹拂微亂的發(fā)絲理順。"什么事也沒有,你不需要擔心,相信我。"
……
車子幾乎是飛速奔馳,前方一輛車內,王燕回俊彥陰沉。
等駛入華景園別庭,兩輛車一停下之后,王燕回就往書房里疾走,而兩名助理又押著王子衿一路跟隨。
歸來的路上,王子衿還一直在喊,喊著尉容和林蔓生的名字,喊著他們欺騙孩子唆使孩子說謊,更喊著尉容為人陰狠……在喊了半晌之后,終于沒了力氣,王子衿臉色倉惶,唇色慘白,被人押入書房。
王燕回額上青筋迸現,對上王子衿朝下屬命令,"退下去!"
"是!"那兩人立刻松手,就退出書房。
而王子衿突然無人支撐,她整個人輕晃了下,卻被王燕回當頭棒喝,"還不給我跪下--!"
王子衿抬眸一望,被王燕回強勁的氣勢所駭,雙膝忍不住一沉,跪在了地上。
"王子衿!你是不是瘋了--!"王燕回冷聲質問。
王子衿像是清醒過來,她也有一絲激烈,卻喉嚨沙啞,"我沒有瘋……"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法院里都說了什么?"王燕回眸光一凜,王子衿的聲音一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當著法官和所有法務人員,你竟然會說出這么不堪入目的指控!"
"不堪入目……"王子衿嘶啞出聲,斷斷續(xù)續(xù)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他吻了我……我有證據能證明那天晚上他也在派對……"
"你還敢說!"王燕回怒起,一下重重拍案,"哐--"一聲里,書桌上被驚心震響!
王子衿心里也是一震,王燕回的目光已經逼人而來,"你的指控子虛烏有,就算你有證據,別人也只會說你王子衿,王家的千金長女竟然對自己的小叔子覬覦私情!"
"王子衿,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是什么身份?"王燕回的質問越來越狠猛,"你是尉佐正的妻子,尉家的大少奶奶,你和尉容除了是家庭親屬,不會有任何一種關系!更不要談另有私情!"
尉佐正的妻子,尉家的大少奶奶……
"呵呵!"王子衿赤紅了眼睛,"你以為我現在還是嗎!我根本就不再是!"
"那你和他就連最后這一份親屬關系都不再有!"王燕回一句話直接蓋過了她,王子衿一怔。
渾渾噩噩中,她好似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到了這一刻,竟真的不再有!
突然,王燕回直視她發(fā)問,"你現在回答我,你是不是對尉容動了心思!"
像是要剖開內心最深處的真正渴求,這讓王子衿不知所措,她動了動唇卻如鬼使神差無法否認,所以她愣住了。
但就是這瞬間的反應已是當局者迷,讓王燕回終于確信,當機立斷道,"小寶的撫養(yǎng)權,你主動放棄!"
……
當天,王燕回對今日所有法院在場的下屬下令,不許將調解室所發(fā)生的一切對外告知半句!
下屬中一位首領詢問,"那老爺要是問起……"
"我要你們做到守口如瓶,否則你們也不用在王家繼續(xù)留下去!"王燕回冷聲命令,這是絕對權威的警告。
王燕回又是走向書房,王子衿還跪在地上,只見是王燕回折返,她跪著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擺喊,"大哥!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能放棄小寶!我絕對不能!"
"這一切都是尉家搞的鬼,這一切都是尉容和林蔓生……"王子衿不斷乞求,雙眼通紅,"大哥,你不是說會幫我的嗎?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王燕回垂眸望向她,卻對她道,"放開手。"
王子衿手還抓著他的衣擺,也開始顫抖,對上他深凝的眼眸,聽見他說,"你是王家的長女,我王燕回的妹妹,給我站起來!"
"不--!"王子衿不愿意起身,她哭喊起來,"大哥!長這么大,我只求了你這一回,為什么你不愿意幫我!大哥,我是你的親妹妹!你一向都疼我!"
見她執(zhí)著跪地不起,王燕回只是道,"父親那邊,我會告訴他,你的決定。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我當從來都沒有過!你今后的安排,我想父親也會另有打算!"
"大哥!為什么連我唯一一次求你,你都不愿意幫我!"王子衿頹然放開手,仰頭朝他大聲質問。
"咚咚!"敲門聲響起,此刻是王鏡樓前來。
王鏡樓的懲罰在一周之后的今日終于解除,便在第一時間來見王燕回。
但是他剛走近,就隱約聽見王子衿的哭喊聲,因為書房的門只是掩著,空出了一道縫隙,所以當他越走越近,就聽的愈發(fā)清楚。
等門一敲開后,瞧見書房內王子衿跪地哀求,王燕回冷了目光,不似從前那般隨和。
"大哥?"王鏡樓喊了一聲,王燕回直接以不容反抗的力道一把拉起王子衿,冰冷男聲吐出幾個字,"現在就給我回房!"
王子衿的眼淚還在流淌,但被這份氣勢驚住,最后只能轉身離去。
"堂姐……"王鏡樓喚了一聲,來不及追上去,又是扭頭詢問,"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子衿一向驕傲自信,在王鏡樓的記憶里,他不曾見過這樣的一幕。也唯有大伯母去世那時,王子衿作為女兒,才在兄長王燕回的懷里痛哭。
"是小寶的撫養(yǎng)權爭不下?"此刻,王鏡樓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一件事。
"小寶的撫養(yǎng)權,不會再爭了。"王燕回沉聲道。
"為什么?"王鏡樓愕然。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王燕回回了這么一句,王鏡樓更加不得其解,"可是大哥……"
"王鏡樓!"王燕回卻喊住他,王鏡樓當下擰眉止住聲,"你要是再敢為了霍云舒失態(tài),你不用再當王家人,你立下的誓言也不作數,霍家我絕對不會再留!"
王鏡樓猛然發(fā)現,此刻面前的王燕回,已不再是他的兄長,而是王家的當家人!
任何人,都無法反駁違背!
……
入夜后的頤和山莊十分安靜,茶廳內老太爺已經得知今日午后前往法院調解的結果。而寶少爺告訴法官的選擇,讓老太爺得知后既感到驚訝也方覺欣慰。在王子衿和林蔓生之間,孩子誰也不愿意選擇,所以直接選擇了父親尉容。
元伯低聲道,"寶少爺也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不過是孩童年紀,但在尉家出生的小孩,都有著比同齡人更為早熟的心智,同樣聰慧過人。
"這樣一來,王家也不能強迫了寶少爺……"元伯又是道。
老太爺默然頜首。
即便現下王家依舊沒有放棄,但在今日小寶作出選擇后,哪怕王家信誓旦旦爭奪撫養(yǎng)權幾乎已經不可能。就算上庭也會酌情處理,更何況親生父母畢竟是尉容以及林蔓生。
只是事到如今,卻有一件事十分棘手。元伯出聲詢問,"那大少奶奶又要怎么安排?"
自尉容開始爭奪撫養(yǎng)權后,他便命令尉家上下不準王子衿再入內看望寶少爺。這樣一來,相當于是將王子衿驅逐。可畢竟,王子衿還是名義上的尉家大少奶奶。
這一點上,老太爺也是深知必須要面對,"尉容,你又是什么想法。"
尉容默了下,緩緩回道,"雖然對簿公堂,但她是大少奶奶的身份不會變。只是孩子不能給她,她也不能再見小寶。"
"送她出國衣食無憂,尉氏名下的別墅山莊隨她選,當然她也可以去進修。公司分紅,屬于大哥的那份,自然也歸她。"尉容像是早有所定奪,于是道出,"前提是她答應。"
老太爺對于他的安排倒是十分滿意,也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尉容此次,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不想最后時刻還是給了退路。
老太爺也是應允,"如果她能想開,這是最好的結果。"
希望有朝一日等到王子衿放下心結,到了那時候不再這樣情緒激烈,那么就算是偶爾來看小寶,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這樣一來,尉佐正地下有知也能安息瞑目!
"小寶今天回來后不大好,還好有蔓生陪著那孩子……"老太爺末了道。
……
許是在法院內受到了驚嚇,寶少爺回到尉家后雖然沒有太過反常,但孩子很沉默。
任何人詢問他原因,寶少爺都不肯回答。
蔓生今夜回來后已經陪了孩子很久,她也不急于追問。直到起風,她將身上的披肩取下裹在孩子身上,輕輕開口,"今天你有很誠實回答法官伯伯的問題,后來法官伯伯還有夸獎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知道,你沒有說謊。"
就這么一句話,孩子突然紅了眼睛,那樣委屈的問,"為什么母親要說我說謊?我真的沒有!"
"因為……"蔓生輕輕擁抱他,想要找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讓孩子安心釋然的理由。
最后,她對孩子說,"她只是太愛你……"
……
這個周末,趙非明的電話前來通知,"蔓生小姐,王家那邊撤訴了!"
王家撤訴不再爭奪小寶的撫養(yǎng)權?
"這是真的?"蔓生不禁追問,"是王子衿親自撤訴的?"
"好像是律師團隊去撤訴的……"趙非明的回答模棱兩可,蔓生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是怎樣的狀況。
"既然王家撤訴,這件事情就當過了。"尉容低聲一句。
蔓生委實也不想再糾纏其中,前前后后因為撫養(yǎng)權爭奪了那樣久,總算是有了結果,也終于可以放松心情。
近段日子秋高氣爽,所以海城天氣一直大好,蔓生看著藍天喊道,"小寶,我們去放風箏吧!"
寶少爺原本正在畫畫,在聽到"風箏"兩個字后,眼睛都是刷一下亮了,但還是別別扭扭道。"我不去,我還要畫畫。"
"真的不去?"尉容問道,"那我們就自己去了?"
寶少爺可不會懂激將法,結果還真是應了,"不去。"
蔓生瞧出孩子臉上的渴望,她笑著走近道,"可是怎么辦呢,阿姨好想去放風箏。今天天氣那么好,我知道有一片草坪,特別適合放風箏,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不是已經有爸爸陪了嗎?"寶少爺單純詢問。
私底下,對于尉容也好似已經接受父親的事實。只是對于林蔓生,仍然不能完全敞開心扉。
蔓生應道,"是呀,可是你爸爸他放風箏太厲害了。每次我都輸!你陪我一起放,我們和他比賽,贏過他怎么樣?"
即便是孩子,但也有勝負心,特別是和自己的父親比賽,寶少爺這下將畫筆放下道,"是你讓我陪你的。"
"那我們快整理一下走吧!"蔓生急忙道。
……
果真是找了一片寬闊草地,午后藍天下,蔓生和尉容兩人陪著小寶一起放風箏。遠遠望去,誰都不會遲疑,這就是一家三口。風箏放的很高,小寶看不見,蔓生就陪在他身邊告訴他,"現在我們的風箏,還差一點就能贏過他了……"
過了十分鐘后--
"現在贏了嗎?"小寶急忙問。
"還差一點點……"蔓生笑著說,雙手扶著小寶的手,讓孩子握住風箏線。
尉容在旁獨自握著風箏線,瞧了瞧天空上翱翔的兩只風箏,又瞧向身旁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他往草地上一坐,干脆平躺下來,"什么時候贏過我了,就告訴我一聲。"
"好了不起!小寶,我們也要加油!"蔓生郁悶道。
小寶也立刻回答,"贏過他!"
結果當日的風箏比賽,在最后時刻還是沒有贏過尉容,小寶有些氣餒。
尉容道,"輸了不敢認?"
"誰不認了!輸就輸!"小寶仰起小臉說。
"那我們下次再一起來放風箏吧,下一回一定能贏!"蔓生在旁誘惑小家伙,小寶捧著風箏說。"爸爸,你輸了不要不敢認。"
"……"
"……"
這個小家伙,真是不得了!
"好了,該回家了,不然太爺爺就要等我們吃飯了。"蔓生笑著說,一邊牽過孩子的手。
小寶點點頭,"好。"
說話間,孩子的手主動反握她,另一只手則是握住尉容。三人走過草坪,去往回家之路。
"好養(yǎng)眼的一家三口啊……"后方處,有陌生人忍不住輕聲夸獎。
當天的小寶格外開心,可是到了晚上孩子又突然沒了笑容。
臨睡前,蔓生問起原因,寶少爺又是不肯說。
蔓生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是怕媽媽她知道我們一起出去玩,她會不開心嗎?"
寶少爺閉著眼睛,卻點了點頭。
"那你也做一個風箏給她,以后和她一起放風箏吧。"蔓生輕聲說。
"可以嗎?"
"可以。"
"那什么時候呢?"孩子又是問,蔓生微笑道,"等她來看你的時候。"
蔓生不知道王子衿是否能放下,其實她并不反對她來看望小寶。因為孩子,畢竟還是放不下她?蛇@樣的一天,究竟有多遠,蔓生無法回答。
……
"父親!"王子衿得知王父歸來,她立刻前往追尋。
王父自然知道她這兩日一直在尋找自己,也知道她是為了什么而這樣慌忙著急。
但是這一刻,王父抽著煙絲道,"子衿,你大哥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孩子已經做了選擇,這樣一來就算上了法庭。也不可能有結果。倒不如,你選擇放手,還能博一個好名聲。"
王子衿大驚,急于尋找唯一一絲反轉可能,"父親!可是小寶名下還有股份!難道您不要了嗎!"
"你大哥向我許諾,就算沒有那些股份,也會拿下保利!"王父微笑說道。
顯然對于長子王燕回,王父十分有信心。
王子衿還站在大班桌前方,朝著王父喊,"可我不能沒有小寶--!"
"子衿,他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王父沉眸朝她道,"你該和尉家脫離關系,你現在還年輕,還可以找一戶好人家重新開始!"
"……"王子衿猛地沒了聲。
終于,她感受到走投無路這四個字。
"好了,出去吧,你也要將自己打扮好,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么話……"王父叮嚀一聲,王子衿垂下手,只是茫然離開。
待王子衿回到臥室,有女傭悄悄送來信封,"大小姐……"
王子衿立刻接過去瞧,這是她命令下屬日夜跟蹤拍下的照片。照片上是三人的身影,是林蔓生陪著小寶一起放風箏,是林蔓生和尉容一起牽著小寶的手的畫面……突然,她捧著這些照片,美麗的臉龐都似扭曲了一般。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出現,就不會有今天!
她不該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
一連數日,日子好似恢復了平靜。
上午蔓生就出發(fā)前往國稅大樓辦事,整整三個小時就耗在了這幢大樓里。等到出來的時候,都快要臨近中午。
"副總,我去取車,您等我一會兒……"今日陪同的是程牧磊以及高進,高進知會一聲前往。
這個時間點,路上行人并不多,蔓生便在一條小道上靜靜等候。
不過多久,高進的車就在盡頭駛來,蔓生自然穿過馬路前往另一條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突然從轉角處猛地開出,直接往道路上那唯一的一道身影加速行駛。這樣的車速,絕對能將人一撞斃命--!
"副總小心!"程牧磊瞧見那輛車直沖而來,他立刻喊。
蔓生一回頭,看見一輛車直面而來!
車內,王子衿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朝前方不顧一切撞去--
林蔓生,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
海城馬術場--
這里是一個賽馬場,由四個一百米的主賽場以及三千米的賽道組成。主賽場用于盛裝舞步和障礙賽,賽道用作越野賽。
今日沒有比賽,但卻有兩位騎手賽馬。
馬背上一人是王鏡樓。
而另外一人是職業(yè)賽馬選手。
賽馬場的看臺上,坐了兩位權貴,一位是王燕回,另外一位是蕭從澤。
今日之所以會由王鏡樓出賽,不用旁人,只是為了賠禮道歉。那一日靶場上王鏡樓竟然大打出手,事后王燕回多次邀請蕭從澤卻被婉拒。很明顯,這位蕭三少并不肯罷休。直至現下,雙方才又入席就座。
蕭從澤自然知曉來意,當下笑道:只要王督導勝了我的賽馬師,那之前就一筆勾銷!
"砰--"一聲槍聲中。兩人紛紛策馬揚鞭,兩匹馬兒飛一般奔了出去。
看臺上,王燕回默默看著王鏡樓賽馬。
他姿勢嫻熟敏捷,在馬上是一道桀驁英姿。起先還輸于那位賽馬師,在其身后追趕。但在一個轉彎過后,就立刻奮起直追。
就在最后一個彎道上,蕭從澤凝眸注視,距離終點還有一些遙遠,但他開口道,"王督導好本事,這一局勝了。"
果真,王鏡樓賽馬勝出--
"承讓了。"王燕回微笑道。
蕭從澤側目道,"怪不得王首席胸有成竹,原來是知曉令弟馬術精湛,一定會勝出。"
"要是沒有把握。怎么能讓蕭副總化干戈為玉帛。"王燕回笑應。
蕭從澤默然,笑了笑不做聲。
王家大少王燕回,這樣風淡云輕處變不驚的人,倒也是一位不可小覷的狠角色!
待王鏡樓賽馬歸來后,又是朝蕭從澤道,"蕭副總,那天是我莽撞,請你海涵。"
"也是我不對。"蕭從澤倒是表現出十分豁達的模樣,"誰讓我在那天,偏偏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動了心。這個世上的女人,多的是,王督導,你說是不是?"
一聽到這番話,王鏡樓就會想起那日射擊場內,當王鏡樓將蕭從澤帶離尉孝禮一行人后。蕭從澤忽然道:王督導該不會故意讓我避開他們吧?
之后不知怎的就有了口舌之爭,最后只因為那一句話,就讓王鏡樓揮拳而上!
--霍云舒,不就是尉容不要的女人!
此刻,王鏡樓回道,"當然。"
"蕭副總,又為什么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動心?"王燕回出聲詢問。
蕭從澤一笑道,"我本來是無意,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
剎那,兩人皆是凝眸,而后聽見他道,"那位邵璇小姐,她是楊冷清的女人。兩兄弟選了兩個女人,又是好友,還真是眼光獨到。"
"今天就散了吧。我也乏了。"蕭從澤說著,已經起身離去。
王鏡樓這才低聲道,"這個蕭三少,的確是狼子野心心術不正。"
王燕回也起身,和他一起離開賽馬場,"他在商場上三進三出,也是個有手段的人。"
兩人一路往賽馬場外走,前方卻有下屬匆忙趕來,神色都變了,仿佛出了大事!
"怎么回事?"王鏡樓出聲問。
那人喘著氣回道,"王首席,王督導,不好了!是大小姐被警方緝捕了!"
"又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得了幾日太平,不想竟然會如此,王燕回也是一驚。
"好像是大小姐開車去撞了那位林小姐,后來駕車逃逸,警方直接來到王家將她緝捕去警署了--!"助理又是回道,這下子徹底驚了王燕回以及王鏡樓。
王燕回凝聲追問,"那位林小姐怎么樣?"
"她被撞傷送去了醫(yī)院,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聽說尉總已經過去了……"助理又是回道。
當真是形勢緊急,王燕回朝王鏡樓吩咐,"你現在就去警署。"
"大哥,那你呢?"王鏡樓詢問。
"我去醫(yī)院!"
……
趕往醫(yī)院的路上,王燕回更從助理口中得知事情大概以及案發(fā)一切。是王子衿預謀駕車特意等待林蔓生,就在國稅大樓附近的一條小道上,當林蔓生穿越馬路的時候,王子衿就猛踩油門沖了過去。
但是慶幸的是,特助程牧磊在緊急時刻飛身推開了林蔓生!
雖然人幸免于難,但還是遭受了重傷。程牧磊在推開林蔓生后,兩人都遭受巨大的沖擊力,結果林蔓生由于腦部撞地,立刻流血不止昏迷不醒。而程牧磊則是多處擦傷,也被一起送入醫(yī)院。
雖然兩人都存活下來,可警方已經指控王子衿故意謀殺!
人證物證都已經逃脫不了,此番王子衿可謂是鐵板釘釘犯案!
王燕回來到醫(yī)院后,立刻詢問之下已經得知林蔓生在急救過后被送入病房。至于具體情況,還要等到清醒以后才能檢查定奪。
立刻的,王燕回又趕往病房。
就在回廊里,王燕回迎上了任翔以及余安安。
一個是尉容身邊的心腹,另一個是林蔓生身邊的秘書,都是近身親信!
一瞧見王燕回到來,兩人自然不曾有好顏色。
同時,任翔立刻讓余安安進去匯報。
下一秒,尉容從病房里而出,周遭眾人便紛紛退去。
回廊里兩人一對上,已然像是狹路相逢,尉容詢問,"王首席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看望林蔓生。"王燕回凝聲道。
"不用。"尉容直接拒絕,此刻陽光通透照亮他的側臉,卻因為一雙冰冷冷的眼眸仿佛讓人置身極寒之地,"這么有空,不如找律師辯護。故意謀殺既遂犯判死刑,未遂犯可以判無期,但也可以和既遂犯一樣判死刑。"
王燕回心中大駭,面前尉容對立而站,他幽幽發(fā)問,"王燕回,你說該判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