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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林蔓生尉容 > 第236章:王座之爭為你血洗
剛從警署而出的尉容和顧席原兩人,由尉孝禮迎著輾轉前往襄城朗庭連鎖五星酒店。三個男人同時到來,無疑讓這座本就陰云密布的酒店更具壓迫感!

酒店的監控控制室內,值班的工作人員已經讓出位置,"三位請坐!"

尉容卻是冷聲一句,"調視頻!"

這樣的緊急時刻,誰還有心思入座就席?經理趕忙應聲,"還不快調視頻!"

本就不寬敞的監控室內,擁擠的連空氣都顯凝固。下一秒,視頻被調了出來,屏幕上立刻顯現昨天夜里的情景。

畫面內正是朗庭酒店大廳的夜間運作,一切都十分正常。

直到十一點十七分!

一道女人身影出現在酒店大廳。

她的頭發隨意用黑色皮筋束起,身上的衣著是居家服,再披了一件外套。畫面里的她,一張素凈清麗的臉龐,愈發顯得白凈醒目。她步履匆匆,直接往酒店大門的方向而去。

畫面里的女人,正是林蔓生!

因為這個時候經理正在接待前來咨詢的顧客,所以沒有注意到她離開。

只有旋轉門這一邊,泊車童在外為她拉開門。

眾人盯著視頻,隨即就看見林蔓生出了酒店不知道去往何處--

緊接著,視頻內便沒有了她的畫面!

只是從她的衣著打扮,再從她的神色上看來,可以確定幾件事情:第一,她并不是要出門旅行或者特意去見誰。第二,如果她真的約了人,那么這個人和她的關系似乎還不錯,否則不會這樣隨意自然。

"下面還有一個視頻!"經理又是喊。"快調!"

下一個視頻繼續調出--

畫面登時一轉,這一次不再是酒店大廳的影像,而是酒店對外的視頻畫面。

接著方才林蔓生離開酒店后的一幕,是她走出酒店后,就一直往外邊走。被黑色夜幕朦朧圍繞下的襄城,零零灑灑又飄起了幾滴雨。所以畫面格外模糊,還起了一些霧氣。霧色遮掩中,卻還是可以瞧見酒店對面的馬路上,停靠了一輛車。

那輛車閃著燈在路邊,明顯就是在等人。

可是因為對方沒有下車,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誰。

最后的畫面,是林蔓生朝那輛車走去!

車子揚長開走,最終消失在視頻內,再也沒有了旁的訊息。

"尉總,有關于林副總的視頻畫面就是這些了!"經理急忙回道。

尉容還盯著視頻里已經沒有她的畫面,他沉默不言,冷峻的讓人駭然!

尉孝禮開口道,"已經查過很多次了,只有這些畫面,這之后林副總沒有再回過酒店。"

"這是何佳期的車!"顧席原突然說,又是凝聲命令,"再調回去!"

視頻倒退,回到那一輛車停靠在路上的畫面。

顧席原指著畫面里閃爍的燈光道,"她的車,前排車燈是LED弧形點綴燈光,夜里邊就像是這樣兩道!"

"這樣的車子市面上很多,你怎么能肯定?"尉孝禮反問,雖然他們都有考慮探尋。該不會是何佳期載走了林蔓生!可是因為沒有證據,附近道路的探頭也沒有捕捉到,所以不能夠確準!

顧席原卻堅決無比說,"她每次開車等人的時候,只要是晚上,會習慣性閃兩次燈!"

一般而言在超車的時候會閃燈提醒前方的車輛,但是有時為了示意朋友車子在這里等候也會閃燈。

現在畫面里,那輛車果然閃了兩次!

所以現在可以確信,是何佳期帶走了林蔓生!

"顧總,你自己的家務事,請你自己處理!不管是前妻還是太太,都和她無關!"尉容終于出聲,幾乎是發號施令,直接對上顧席原道。"現在讓她把人交出來!"

可是事實上,顧席原根本就不知道何佳期的下落,"你是指她綁架了蔓生?"

"完全可以這樣假設!"尉容冷聲道。

縱然是和何佳期已經離婚,但是顧席原對于她的為人卻還是能夠肯定,"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絕對的事!"尉容冷靜異常,"如果真是她,我不會管她是誰,是何氏的千金,還是你顧席原的前妻!等著算這筆賬!"

……

撂下這句話,尉容冷眼以對轉身出了監控室。

尉孝禮則是回了一聲,"顧總,有任何消息請隨時保持聯系!"

顧席原眼見兩人一前一后離開,自己也惶惶走出監控室。

"顧總,現在怎么辦?"助理詢問。

"還不去找!"顧席原心煩意亂呵斥。

就在當天,余安安和程牧磊已經無暇再去看顧公司項目的進展,全身心投入到尋找林蔓生的隊伍中。

"孝禮,今天屬于她的工作你去接手!"尉容朝尉孝禮吩咐。

尉孝禮又哪有心情再去管項目的事情,"二哥,眼下找到蔓生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留下來一起找……"

"我一定會找到她!"尉容卻堅決說,對著他再次發話,"你去接手工作!"

尉孝禮怔了下,聽見他道,"不要等她回來后,發現項目停滯不前還一團亂!"

"我知道了……"尉孝禮這才應聲,只能帶人離開,"要是找到人,就立刻告訴我一聲!"

……

"尉總!已經派了所有人去機場火車站巴士站去尋找,也聯系了警方。但是沒有任何信息,沒有任何航班出行信息!"

"尉總!各家酒店方面都沒有信息登記,蔓生小姐沒有入住別家!"

"尉總!各個高速出口的每一輛車出行拍下的照片,都已經收集在電腦里!"

就在尉孝禮離去后,余安安還在翻看電腦上從警方傳送而來的截圖照片,因為心慌意亂,更因為自責不已,"對不起,尉總,都是因為我!如果我半夜有起來,早點發現副總不在房間里就好了!"

"余秘書,你是她最得力的下屬,該知道事情發生以后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解決問題!"尉容朝她道。

"我知道……"

"而且,這件事情不怪你。"尉容又道,"她也不會怪你。"

余安安心中難過,她紅了眼眶點頭。

"尉總!"宗泉前來敲門,尉容邁開步伐已經往外邊前行,朝后方的余安安命令,"余秘書!現在你留在酒店,每一張照片都要仔細查找!如果她回來了,就立刻通知我!"

余安安點頭,聽見他離開時的喃喃自語,"也許,她只是一時貪玩,忘了回來。"

……

尉容這邊已經派出了所有可用下屬,酒店整個保安部,包括能召集雇傭的人,在今日全都環繞在襄城尋找林蔓生的下落!

路上的車和人這么多,哪一輛都那么相似,哪一個都好像和她一樣……

可卻都不是,那些人都不是她!

尉容開車在襄城瘋狂兜轉,卻才發現這座城市竟然會這樣大。

這一天從早上開始,搜查行動一直到了午后。

很快的,天色也黑了下來,夜幕再次降臨,但是林蔓生和何佳期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宗泉駕車前去和尉容碰面,"容少!要不您先回酒店等消息?"

這樣漫無目的一直尋找,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

"找--!"尉容卻依舊不肯作罷,找不到她誓不罷休的念頭。

就在兩人又要分開繼續尋找的時候,宗泉接到了一通電話。當他接聽完就立刻道,"容少!那位何小姐的車被找到了!"

……

何佳期的車是在一處近郊的池塘內被找到。

尉容一行匆匆趕了過去。

同時,顧席原也收到訊息趕往。

當他們抵達后,就發現何佳期的車被浸沒在池塘的水中。池塘并不深,但是剛好足以淹沒車子。這是一處廢棄的池塘,所以沒有什么人會來。但是村民偶爾經過就發現了這輛車,立刻村委會就報告了警方。

警方這邊一登記,就發現是何氏千金何佳期名下的車輛。

眼下,車子被打撈起來,已經報廢!

但是如此一來,也仿佛再次證明了一點--

"何小姐的車怎么會在池塘里?難道說,何小姐遇難了?"程牧磊驚慌失措,"難道副總也遇難了!"

顧席原這下驚到來不及反應。

尉容一個冷眼瞥向程牧磊,男聲在風中盤旋如鬼魅,"人都還沒找到,胡說什么!"

程牧磊方才察覺是自己失言,立刻收回了聲。

池塘前看著被打撈上來的車輛,顧席原已然回神,他神色緊繃道,"現在可以證實不是何佳期綁架了她!"

如果連何佳期都徹底沒有消息,那么更談不上設局綁架。

"該不會是尋仇?"尉孝禮一直在思索。

顧席原當即沉聲道,"尉總!我現在倒是要反問你,該不會是你的仇家跑到襄城,剛好來尋仇,所以把蔓生綁架了,連帶著也綁架了何佳期!"

"呵。"尉容笑了笑,他的面容在月色燈光映襯下寒冷如冰,隱隱之中透出一股子狠絕的肅殺勁,"就算我有,也早就死了!"

說者縱然無心,可聽者卻覺得頭皮直麻!

"倒是你,還請你仔細想一想,在襄城有沒有仇家!"尉容注視著他道,"這是你的地盤,就算是要尋仇,也是找你!你這么多年叱咤商場,難道從來沒有得罪過一個人?"

在尉容的逼問下,顧席原不禁沉眸去想。

哪一個歷經商場起伏的人,會沒有使用手段,但那些都是兵家常事。商場有商場的規矩,輸就是輸,就像是一場賭,既然能下賭注就必然能接受勝負。

可若是非要追究一個可能性,是否真有這么一個人,會處心積慮前來報仇?

那么這個可能性還真不是沒有!

就在顧席原沉思的時候,尉容目睹他神色微妙的變化,陰霾笑了笑道,"看來顧總總算想了起來!這個人是誰!"

顧席原喝令一聲,朝后方的助理道,"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去查顧淮北--!"

這一次,查探的情況卻回執的非常迅速,不過多久后就有人來報,助理顫聲轉述,"顧總……搜遍了整座房子,二少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見了……"

原本在顧淮北出獄后,就一直派人暗中看守,聽聞他入住舊金山郊外,便也放松警惕。可是誰想現在,顧淮北竟然不在那幢房子里憑空消失了!

顧席原心中氣急,"一群廢物!"

尉容來不及慶幸得知這一真相,因為這樣一來,愈發說明情況危險!

顧淮北,那是顧席原的二哥,也是顧家的二少。

更是當年和顧席原爭奪顧氏恒豐總經理一職的兄弟之一,兄弟之爭,一個坐上王座,一個跌入深淵不得翻身。

顧淮北記恨顧席原入骨,如果真是他,那么他這一次不會輕易放過!

當夜沒有星空,亦沒有月光。漆黑的夜里不知何處是歸所。

尉容看著眼前濕透的車輛,一顆心狠狠懸起。

這一刻,他重新發號施令,"給我找!找顧淮北--!"

……

搜索的行動還在繼續,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任何音訊。美國那邊,尉容命令宗泉聯系了相識一場的舊友,更派遣任翔親自前往查找可能會有的線索。

任翔在當天夜里啟程,飛快趕到舊金山,便和容少那位身為金融巨頭的舊友取得聯系。但是情況卻不容樂觀,因為顧淮北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他!

但是當地的黑幫頭目,卻有線人來報。

此刻任翔來電,"容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那位顧二少他是通過非法途徑入境!"

"給我去查,是誰做的中間人!"尉容冷聲下令。

"是!"任翔立刻掛線。

商務樓的回廊里,尉容一收回手機,轉身就看見霍云舒推著輪椅出現在另一頭。她似乎很擔憂,所以等他通完電話后方才慢慢轉動輪椅走近。

今日商會有重要會議,召開前期安排要議,作為負責人的尉容,自然全程主持,然而此刻,霍云舒也從宗泉口中得知林蔓生失蹤的消息!

霍云舒上前道,"尉容,我知道林小姐不見了,你別擔心,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的!"

"我不信神佛天相!"這一刻,尉容卻凝聲說。

霍云舒一怔,她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卻只想讓他能夠安寧,"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有事!"

沉默一瞬,尉容回道,"我不會讓她有事!"

他的話語決斷得幾乎讓人窒息,霍云舒一下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才又是詢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泉告知她的時候沒有訴說太多原委,所以霍云舒也是一知半解,她想為他分擔,至少能夠陪伴他。

回廊里陽光是陰著的,從云霧里灑下一道,卻照不亮天空,更照不進眼底,尉容佇立于霍云舒面前,他的身影隱沒在這一片陰郁里。

"恒豐不應該存在。"忽而一句話,從他口中森然道出,讓霍云舒困惑不明,更為之一寒。

……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可是耳畔卻依稀可以聽聞哭泣聲嗤笑聲。

如鬼。

是女人的哭泣聲,夾雜著驚心的笑音,在耳畔不斷沖擊著回蕩,讓人會感到格外恐懼。

依稀之間,還可以聽見突如其來的一聲哀嚎,"啊--"

無數種的聲音,崩潰而雜亂的交疊,讓兩個女人慢慢醒了過來。

蔓生覺得脖子疼痛,整個人都暈眩無力。

等她稍稍回神。她發現自己被反綁了雙手,而她此刻還坐在一張椅子上,整個人也被捆綁著。她一動也不能動,喉嚨干澀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記憶開始回攏,只在最后回想起的畫面,是她和何佳期在一起……

慌忙中蔓生喊了一聲,"何小姐?"

"何小姐?"蔓生不斷的在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眼前一片黑暗。

她的呼喊聲讓一旁的女人,慢慢也蘇醒過來,何佳期悶哼著清醒,蔓生聽見動靜。她一下驚喜直呼她的名字,"何佳期?你在嗎?"

何佳期意識不清,她迷迷糊糊道,"林蔓生?"

"是我!"蔓生立刻回應,"你看得見嗎?"

聽見這句話后,何佳期才發現自己眼前的黑,并不是清醒過來后沒有開燈的緣故,而是她的眼睛被蒙了黑布,"我看不見!我的眼睛被人蒙住了!你呢?"

"我也是!"蔓生同樣發慌,但是現在唯一可以安心的是,她們都依舊平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佳期試圖掙扎,發現自己被牢牢捆綁,手腳都不能動彈!

蔓生細想前后一切。

昨天在瞧見尉容和顧席原打架后,蔓生回到酒店里。這之后聽聞他們被警察帶走,就讓尉孝禮去處理。再之后蔓生心煩意亂,去洗了個澡。等到洗完澡出來,就接到了何佳期的電話。

何佳期是為了顧席原入警局一事來找她詢問經過,蔓生自然理解,所以也同意見面。畢竟有些事情,顧席原是不會說明的。再加上,現在他們已經宣告離婚,何佳期也似乎沒有了再去探視的理由。

所以,何佳期只能找上林蔓生。

過了片刻后,何佳期的車子前來接她,蔓生便匆匆下樓和她碰面。

實則她們并沒有走遠,只是將車開到附近。

下了車后,她們就在附近走了走,蔓生便想告訴她有關于昨夜兩人進警局的事情。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明。就有人從身后將她們的口鼻蒙住,詭異的香氣讓她們立刻陷入昏迷中……

蔓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等到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和何佳期被綁在這里。

"我們被綁架了!"蔓生可不認為現在是一場游戲,因為沒有人會開這樣的玩笑!

何佳期驚愕害怕,"誰綁架了我們?怎么會有人來綁架?"

當下蔓生也不清楚狀況,如果說是來尋仇,可她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仇家。如果不是來找她尋仇,那么就是找何佳期?

"你得罪人了?有仇家?"蔓生凝聲問。

"沒有!"何佳期幾乎是肯定,"我沒有和人結怨!"

"那會是誰……為什么要綁架我們兩個人……"驚懼的同時,蔓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了開門聲,那是鐵鎖被打開后發出的"哐啷"撞擊聲!

因為太過清楚響亮,一下一下震動心弦,就像是一場災劫就要到來!

……

何佳期感到格外恐懼,所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蔓生的心也隨著每一下的"哐啷"聲而顫著,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兩位小姐都已經醒了。"那是一道男人的聲音,在蔓生聽來是完全的陌生!

她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男人的聲音!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兩位受了這樣的苦,但是也沒有辦法,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聽話。"男人又是說著,他的聲音里盡管帶著笑意,卻依舊陰森。

"你是誰?"蔓生出聲詢問,她克制自己,盡量冷靜,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輕顫,"……你為什么要把我們綁架到這里?"

"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醒過來后不哭也不鬧,竟然還能反問我是誰!"男人笑的愈發猖狂。"錦悅的林副總,你這么聰明的一個女人,能猜得出我是誰么?"

他知道她的身份!是錦悅的副總!蔓生閉著眼睛一直在想,可完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我沒見過你!"

"這可未必!"男人笑了,"有些時候,就算見過,但是太久沒見了,也會忘記!"

難道他們其實見過,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蔓生完全混亂了!

"……你是要錢嗎?"何佳期緩緩開口,聲音哽著,"如果你是要錢,那就報個數,不管多少,我都會給你!我會讓我的父親打錢給你,請你不要傷害我們!"

"何佳期小姐。"男人的聲音轉為一絲陰郁,"我要你何家所有的家財,你父親會舍得給我?"

"他會給!"何佳期立刻回道,"我是我父親最疼愛的女兒,襄城所有人都知道!"

"也是!何小姐是名門世家的千金,令尊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你!"男人笑了笑道,"但是你以為,我真能拿到你們何家的所有家財后活著離開?"

"……"何佳期沒了聲音,默了下又是焦急道,"我會保你平安無事!只要你放過我們兩個!"

"可惜了,就算你真能保我平安,我對你們何家一點興趣也沒有!"男人冷聲說道,言語之中不屑一顧。

"那你想要什么?"何佳期還在詢問,"你說吧,我們一定會盡力滿足……"

就在何佳期和對方周旋的時候,蔓生卻一直在想,他和這個男人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他似乎對她,以及對何佳期都有些了解。

難道是尉容的仇家?

可這并不應該!如果是沖著尉容而來,那么又何必去了解何佳期?如果不是沖著尉容,也不是沖著自己和何佳期,那么只剩下一個人--顧席原?

又有誰和顧席原有仇?

凌亂的思緒在黑暗一片中翻攪著,盲目的跳轉而出,勾起許多片段,更有許多曾經說過的話語跳了出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恒豐集團的總經理!

十六歲的成人禮,蔓生終于問他:大哥,我長大了,你什么時候能成為恒豐的總經理?

那個時候,他卻說:現在還不可以,我的面前還有兩個對手!

顧席原的對手,在長大之后蔓生才徹底了解他們究竟是誰,難道是他們?難道是--

"你是顧淮北?"蔓生出聲,道出這個久違到幾乎陌生的名字。

男人突然一怔沒了聲音,何佳期更是震驚!

……

任是如何,何佳期都不曾將此刻綁架她們的男人將顧淮北聯系在一起,"你是顧二哥?"

因為驚懼而不曾清醒的理智,在聽聞顧淮北的名字后,何佳期也突然冷靜下來,再細細一分辨男人的聲音,在對比后竟覺得這樣熟悉,于是肯定道。"你是--!"

剎那間一片寂靜,周遭的哭泣聲哀嚎聲嬉笑聲還在盤旋著,氣氛愈發詭異!

寂靜里,男人的步伐上前--

猛地,兩人蒙眼的黑布被摘下!

一片漆黑中,雙眼像是得到釋放,在疼痛中慢慢睜開。視線是搖晃的,更是刺目慘白的,也許是因為這間房間望過去滿目都是慘白一片!

天花板上吊著一盞吊燈,明晃晃的照下光芒,暈開在男人的頭頂。

面前的男人,凹陷了一雙大眼睛,枯瘦神色慘淡。可是這份慘淡里面,卻透出一絲精銳聰明。在精銳背后,隱藏著極大的野心。但是這份野心之上,又被蒙上了巨大的陰影。好似戰役已經結束落敗,在成王敗寇后落破潦倒不堪回顧。然而他終究還是曾經的天之驕子,所以難掩那份傲然氣質。

這張有些神似于顧席原的臉上,五官因為消瘦而格外突顯,他正朝她們笑著,笑容森霾而瘋狂!

"顧二哥……"何佳期嚇了一跳,她幾乎認不出眼前的男人,曾經英俊傲氣的顧家二少,怎會是現在這般境地。

"佳期,難得你還肯喊我一聲二哥。"他冷笑著說,"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弟媳了,其實早就不是了。"

何佳期神色惶惶。她這才想起來一件事,"顧二哥,你出來了……"

"佳期,好久不見了。"他又是笑說,視線卻緩緩一掃,落向另外一人身上,"最讓我想不到的是,今天我還能遇見你。林蔓生,我只不過和你見了一面,你竟然還有印象。"

那一年顧母和父親的婚姻還維持著,顧席原帶著蔓生外出逛文具店買東西。就在那天,他們卻碰上了他。

同樣都是少年,卻比顧席原要長上少許。他由豪車接送,穿戴都是尊貴。一下車連神情都是高不可攀。

蔓生永遠都記得當時他對著顧席原所說的話:三弟,這就是你新家的那個妹妹,那也是我的妹妹了。來,就像席原一樣,喊我一聲二哥。

蔓生被顧席原護在身后,一言不發,更不肯喊人。

后來,也不知是怎樣結束的。

或許因為那一段回憶太不美好,蔓生漸漸也忘記了,只是那一幕的趾高氣揚,他完全壓迫著顧席原,讓人印象深刻,想忘也不能夠!

那之后,蔓生對顧席原說:我只有你一個哥哥!

她方才明白,顧席原口中的對手,其實不只是對手,更是敵人。

現在蔓生重新對上他,卻覺得時光太殘忍,怎么就成了這樣?

可他偏偏就是顧淮北!

"你為什么要抓我們?"在認清顧淮北的身份后,蔓生凝眸問。

"你說為了什么?"顧淮北噙起嘴角,"你們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前妻,一個是他的摯愛,都是他最重要的女人。"

"你想威脅席原!"何佳期已然明白,"讓他把恒豐還給你!"

"恒豐?到今天我還會在意?"顧淮北卻是毫不在乎的口吻,依舊英俊的五官此刻如此可怖,此刻的他早就不再是當年的狂妄少年,他幽幽說道,"佳期,何叔叔要是知道你不見了,應該會找他要一個交待。"

一想起父親,何佳期更是焦急心憂,"顧二哥,我求你了!你不要牽扯到我父親!"

"至于你。"顧淮北的目光落定于林蔓生道,"我萬萬沒想到,你不僅是我那個二弟的摯愛,還是尉氏容少的女人!又是師徒關系,真是重要!"

"林蔓生,你說那位容少會不會為了你遷怒問罪,為你血洗恒豐?"顧淮北不疾不徐說著,話語卻陰森帶笑。

血洗……

這兩個字太血腥!

"他不會!"蔓生蹙眉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她根本就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愛的也不是她,因為這樣一來,顧淮北會不會連霍云舒都一起綁架?轉念一想,她又是道,"你和顧席原之間的恩怨,他不會遷怒!"

"你又怎么知道?"顧淮北問。

"他是尉氏的當家人,冷靜理智有擔當!"

"還真對他了解,不愧是被他欽點的女人。"顧淮北拍了拍手鼓掌,但下一秒他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燈光下匕首一出,刀刃泛著銀色白光。

何佳期一看見他拿出匕首,哽咽著喊了起來,"顧二哥,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們,放過席原!你放我們走吧,我們不會把你供出來的!求你了!"

顧淮北卻仿若未聞,朝著林蔓生走近,刀尖落在她的頸子處,"但是如果,你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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