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蔓生回頭呼喊,四人已然進了宅子。
余安安不禁問道,"林總監,今天你出去了嗎?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也沒有,只是趙媽回村里去陪著兒子兒媳婦過年去了,所以我們就送她一程。"蔓生如實說。
余安安點點頭,不過她更好奇于他們兩人,"可是,尉董事不是也回去過年了嗎?"
其實方才,當任翔聯系她的時候,自己都感覺詫異無比。大年初二,竟然一通電話直接命令她,告訴她練車又要開始了!
余安安這邊莫名其妙,卻還是出了自己家所住的小區,任翔已經開車到她所在的小區門口,然后直接讓她上車。等到一眨眼,他們就到了林總監府城的家中。
只是一路上,余安安問起來,任翔才說:容少已經回宜城!
"他……"蔓生看了尉容一眼道,"過完年就回來了……"
"我是來給你們林總監拜年的。"尉容卻是回答的很冠冕堂皇,"而且,我也想來宜城玩一玩,再加上還答應了要當教練。"
這三個理由加在一起也夠份量,余安安不再狐疑,"任助理說,您昨天就回宜城的?那您住哪里?"
任翔都要佩服她,怎么就能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直接回她一句,"不該問的別問!"
"為什么不該問?"余安安怒了。
倒是尉容又是十分大方的說,"我來林總監這里拜年,趙媽好心留我下來住幾天。"
"你們……"余安安看了看他們,站在一起如此登對。她不禁遐想說,"住一起啊?"
"他睡在客房。"蔓生補充說明,誰讓余安安一臉花癡的樣子看著他們。
"是,我睡客房。"尉容也是應聲,他沒有說完的下半句是:不過,她也是。
余安安則是"噢"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不是餓了?"蔓生立刻扯開話題,可不想再繼續圍繞在這里,"那就快點煮飯吧,再聊下去時間也挺晚了,天都快黑了!"
談到煮飯這項重任,那是非任翔莫屬,結果尉容微笑說,"那就點菜吧,今天任助理在,他掌廚,想吃什么就隨意點。"
余安安當然見識過他的廚藝,那是一等一的好,"那我要吃百合蝦仁,什錦丸子,還有四喜烤麩,紅燒獅子頭,還有……"
任翔聽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你當我是機器人,你開口一張,我就能給你變出來?"
"那你掌廚,還不許人點菜?"余安安叉腰道,"你是不是其實不會做?"
竟然敢質疑他的廚藝!
任翔雙手環胸說,"就你說的那幾道,太小瞧我了!"
尉容和蔓生在旁觀看著,兩人相識一笑,他們省了事!
只是等到了廚房后。任翔打開冰箱來瞧,才發現食材根本沒有那么多,他將一些蔬菜和魚肉從冰箱里取出,又是喊道,"東西不夠,怎么煮?"
"那就去買!"余安安徹底化身為吃貨模式,死也不肯罷休。
"我先在這里配菜。"任翔找到圍裙系在腰間問,"你們誰去買?"
余安安舉手說,"我去!"
"我看還是我去吧。"蔓生接了這個活,"這里你不熟,還是我熟一些。我讓尉董事開車,我和他一起去。"
"你就不要在外邊亂溜達了,就在這里給我打下手!"任翔拿過便條紙,迅速的列了一張清單出來,"容少,林小姐。辛苦兩位!"
尉容朝他笑了笑,倒是沒有說什么。
瞧著兩人轉身一道走,任翔總覺得脊背發涼,一陣寒意莫名襲上來!
"你做什么一直看著他們?"余安安追問,"難道你暗戀林總監?"
"你才暗戀!"
"我告訴你,不許暗戀我們林總監的!"余安安堅決捍衛自己的上司,絲毫不容動搖,"因為你不夠格!"
任翔一臉古怪的看著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蕾絲邊?"
那不是女同志?
余安安抓起一把菜刀朝他揮舞著吼,"你再說一次看看!"
任翔看她晃著切菜刀,還真是不敢和她再作對,"不說就不說,你別太激動,刀劍無眼!"
……
年假期間,超市四點半就要結束營業,兩人趕到的時候,距離今日的關門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
可是這么多東西,他們來得及買完?
接下來簡直就像是開搶一樣,兩人順著便條紙上一一列舉的東西,迅速而且瘋狂的采購。可是超市這邊太大,蔓生左跑右跑,不過一會兒有些頭暈眼花。這邊尉容推著車子,看看時間來不及了,他喊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一下。"
蔓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是看著他轉身離開,自己也就繼續在這一片附近的貨架上拿去所需要的東西。
不過一會兒,尉容折返回來。
可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后還跟隨了好幾位超市里的采購員,都是一些阿姨大嬸。
"就是她啊?"阿姨和大嬸們卻笑面迎人,看著蔓生朝她直點頭,"小姑娘,你別生氣,我們來幫你!我們找起來快!"
蔓生還處于震驚中,她們已經探頭來瞧她手中便條紙上尚未劃去的采購列表,"我去找第一個和第二個,那我就三四了……"
這七八個采購員將任務分派完畢后,直接紛紛散去。
蔓生僵在那里,"她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容卻輕輕攬過她,"我們去收銀臺這里等。"
臨近四點半,兩人在收銀臺處等候,剛剛好的時間,阿姨大嬸們捧著東西跑了過來,"都給你們找到了,是這些吧?"
蔓生一核對,果然是一樣也沒有少!
等到賬單一出,尉容直接刷卡,蔓生將東西都裝進購物袋里,她望向超市里方才那些阿姨大嬸,她們已經回去各自的崗位上準備下班交接。
唯有一人站在收銀臺的出入口,看見他們一起離開,笑盈盈的問,"小伙子,現在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謝謝。"尉容笑應,提著購物袋往外邊走。
幾乎是稀里糊涂的,蔓生已經從超市出來坐回到車里,"剛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和她們聊了幾句,請她們幫我找一找。"尉容回答說。
"為什么她們會來幫你?"蔓生依舊好奇。
車子發動引擎,他側目看向她,揚唇回她一句,"有一張好皮相,有時候還是很管用的,不是么?"
"……"
這是使用了美男計!
……
老宅的廚房里,任翔和余安安已經現有的菜都洗干凈備著等候。一時間閑來無聊,更開始打電動。
蔓生一進去,就看見余安安站在任翔后邊看他打電動,"你水平好差!"
"你厲害,你來打?"任翔手按著鍵,非常不屑的反問。
余安安剛要接話,抬頭看見尉容和林蔓生歸來立刻說,"別玩了,菜買回來了!"
"那么快?"任翔上去檢查,還真是一件不少,"你們是用飛的?"
"有人幫忙……"蔓生簡單說了說,余安安贊嘆道,"附近超市的大嬸人真好,我家那里的脾氣都好壞,都是愛搭不理的!"
任翔悄悄走近尉容身邊。他低聲說,"容少,這個時間,超市不都要關門了嗎?你們怎么不一起出去吃個飯,或者直接逃之夭夭?"
為了彌補方才自己造成的錯誤,任翔還真有這個打算,可是某位大少顯然不領情,他笑的格外溫柔,卻也格外深意,"外邊的飯菜,哪有你親手做的那么好?"
容少竟然夸獎他?
"……"慘了!
任翔現在簡直欲哭無淚,他好像一腳踩進自己挖的坑里跳不出來!
……
這一頓晚餐,就在任翔掌廚,余安安打下手的配合下,完成了一桌豐盛大餐。等吃完飯,就輪到了洗碗這項大工程。俗話說的好,煮飯這件事情開始的時候總是興奮的,中間成功的時候是享受,可結束的時候就成了誰也不想接手的收尾。
燙手山芋,縱然是余安安也同樣不想,可她也不好意思讓林總監或者尉董事動手,所以想了個辦法說,"不如我們來玩游戲吧,誰贏了就不用洗碗,輸的人洗碗!"
"可以。"尉容應了,可蔓生卻犯難,"什么游戲?我可不大會!"
"既然這樣,那就分組。"尉容直接提議,又是做了決定,"我和林總監一組,余秘書,你就和任助理一組。"
任翔一聽,已經開始暈了:這不是擺明要丟給他一個拖油瓶?
不過,又想想反正林小姐也是新手,那他就算多了一個拖油瓶,也是半斤八兩!
"好,玩什么?"任翔接下這次的賭局。
尉容看向周遭,扭頭問,"你家里有什么可以玩的?"
蔓生一想,"有紙牌。"
"那就紙牌!"余安安同意。
蔓生立刻將紙牌找出來,四人坐在外邊的客廳里,又開始想要玩哪種紙牌的游戲類型,時間太長的話也費事,所以要選出一個又簡單又方便的。
任翔笑著道,"那就抽牌吧,比一輪,選三張牌出來,誰選中就算誰贏!容少,您和林小姐選牌吧!"
"你行不行?"余安安詫異,任翔今天太積極,不像是平時的作風!
"你就等著看。"任翔低聲回道。
蔓生選了三張牌出來,兩張Q,一張K,"選好了。"
任翔將其余的牌收好,這三張牌往桌子上一翻,將背面朝上對著眾人,他開始洗牌了。
誰知,他洗牌的動作太麻利,簡直就像是電影橋段里以賭為生的專業人士!
這下看的蔓生驚奇,余安安已經瞠目喊,"你該不會是萬年老千吧!"
正是驚嘆中,任翔已經將牌洗好,"選吧,如果選中K,那我們洗碗,如果沒選中,那你們洗碗。"
蔓生剛才被他洗牌的動作攪得眼花,早已經分不清哪一張是,她只能求救,"你說選哪一張?"
尉容卻笑了,"那我來選。"
他的手指向其中一張牌,"這張不是K!"他說完,將牌翻了過來,果然不是!
任翔看著這一幕,他整個人都傻了:怎么還能這樣!
尉容的手又指向另外一張牌,"這張,也不是K!"說完,再次將牌翻開,依舊還不是!
那么這剩下的最后一張,也就是K了!
蔓生眼中滿是驚喜。"贏了!我們選中了!"她伸出手,就要去翻開牌,但是被任翔迅速的收拾起,然后放回到所有的紙牌里。
"我們輸了,現在就去洗碗!"任翔認命的說,余安安也只能跟著一起走。
"他為什么不讓我看牌?"蔓生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尉容凝眸道,"想知道原因?"
"嗯!"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他突然說。
蔓生一下怔住,下意識看向廚房的方向,"還有人!"
"快點,我幫你看著。"尉容開始催促,蔓生慌忙的湊上他,輕輕的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吻,立刻又坐好位置問,"你快說!"
"因為剛才最后一張牌,根本就不是K!"他終于道出真相,蔓生不敢置信,"不是K?可是明明那三張牌里面有一張是!"
"被他給換了。"尉容笑著說。
"所以,任翔是在耍詐?"蔓生這才明白過來。
尉容又是問,"想不想報仇?"
"想!"蔓生想也不想,已經站在同一戰線!
……
廚房里余安安郁悶的在洗碗,"你不是讓我等著看嗎?怎么結果尉董事還是選中贏了,我們要在這里洗碗?你這個騙子!"
任翔哪里會知道,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新學的一招,竟然到了容少這里還是敗了!
但是不詳的預感還在持續,任翔叮嚀道,"我看洗好碗我們就走吧,一會兒不管他們再找我們玩什么,你都千萬不要答應!"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讓你別答應就別答應!"
……
很快的,當任翔和余安安洗完碗出來后,蔓生朝他們笑道,"吃好飯沒什么事情做,我們接著玩牌吧!"
"這次我們玩點刺激的,誰輸了就跳艷舞。當然,團隊里男士負責接受懲罰!"尉容亦是微笑說。
余安安一聽,覺得這個很刺激,而且如果是林總監或者尉董事輸了,那不管怎么樣都是賺了。如果是任翔輸了,那她可以好好笑話他!
"好,要玩!"余安安的手舉得高高的,任翔想要去阻止都來不及!
任翔有些可憐巴巴道,"我可以選擇棄權嗎?"
"你是不是男人?有沒有種的!"余安安這句話撂下,實在是太狠。
涉及到男人尊嚴的問題,哪怕明知道是虎穴,也還是要往下面跳,任翔怒道,"來啊,玩。』ハ鄠Π!"
……
四人一起就開始斗地主,連續打了幾副后,任翔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倒霉透了,因為這是實打實的三家打一家!
又輸了一局后,任翔看向余安安,"喂?你到底是不是同伴?怎么也不救場擋一擋,老是和我對著干?"
"我的牌面差,你自己手氣比我還差,怪誰。"余安安可不理他。
尉容已經打出一副順子,蔓生直接搖頭說,"不要,過!"
余安安也是同樣搖頭,"過!"
"……"任翔是想要也不能要,"過過過!"
結果又是一對A的對子,將局面定格,尉容將最后一張牌亮出,那是一張紅司令!
"搞什么!好牌全在你們這里!"任翔簡直快要把桌子掀翻。這不是互相傷害,這是在傷害他一個人!
"再來再來!你還是有機會反轉的!"余安安安慰隊友。
但是任翔已經認栽,"不玩了!"
"輸了就惱羞成怒了?"蔓生笑問,尉容則是看著他說,"任助理,來吧,你說要在哪里跳。"
任翔這一回是絕對的被人威脅利誘,外加隊友出賣,結果是沒了辦法,他選了個地方,"那就后廳吧!"
……
瓜子茶水都備好,三把椅子三個人也都坐好,任翔表示自己要先做一點心理準備。三人就左等右等,可還是等不到他出現。
終于,好不容易他出現后,余安安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快開始!"
手機開了音樂,任翔嘗試著想要動一動跳上一支妖艷的舞,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擺不出那些妖嬈的姿勢。結果東扭西擺了幾下后,他直接往地上盤腿一坐,深深鞠躬低頭說,"我失敗了,請賜給我別的處罰吧,不如我就以身相許,你們放過我吧!"
余安安一碗的瓜子殼砸向他,"你想得美!"
"哈,任助理,你也會有認栽的一天?"蔓生一直知道任翔是個活寶,可他是個愛鬧又壞脾氣的人,所以平時哪里會認輸。現在看見他這樣請求,實在是太有趣。
"可不是嘛,你不是很牛的嘛?來,跳個艷舞也不是那么難的事情!"余安安吆喝著,還不想放過。
任翔將頭低的更下,"就放小人一條活路,各位施主,感激不盡!"
眾人都是忍不住哄堂大笑,最終還是尉容說,"既然你沒有接受處罰,那明天開始,你就暫時接替方秘書,來擔任余秘書的練車教練!"
"是是是--"任翔急忙答應,"余秘書,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明天還要練車,快走!"
余安安的瓜子還沒有吃夠,任翔就已經來拖她走。余安安一邊喊,一邊十分不舍,"林總監,尉董事,我們明天再練習,明天一起練車……"
"不一起了,明天我會找地方陪她練的,我們年后見……"任翔的聲音已經遠了。
看著兩人打打鬧鬧走遠,蔓生還在感嘆,"如果有一天,任翔和安安說他們在一起了,我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你今天晚上為什么一定要三打一,總覺得任助理好可憐,好像很對不起的樣子……"
尉容慢條斯理的喝茶,他微笑說,"不該來的人來了,不要給他一點好處?"
蔓生將他話里的意思細細一想,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你……"
他一把拉過她,音樂還在廳里放著,兩人就在無人的宅子里相擁著緩緩起舞,"礙事的人走了,接下來幾天,都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
果然,接下去的幾天里,一直到年假結束的最后一天,任翔和余安安都沒有再出現過。只是余安安偶爾還會打電話過來,詢問練車的進度,更是叫苦連天的喊,"林總監,我不要他當我的教練。他這個人沒人性的……早上七點鐘讓我起來練車,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軍訓一樣啊……"
趙媽回了村子里兩天后,又由他們跑了一個來回接了回來,尉容在府城的宅子一住就住了一整個假期。
最后一天的晚上,尉容很認真的對趙媽說,"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接蔓生回宜城去了,這樣早起也不會遲到。"
趙媽想想也好,對于這位尉先生,年假期間的陪伴后,讓她對他很放心也很滿意,"那勞煩尉先生了,我們大小姐就交給您了。"
……
直到蔓生重新回到海天大廈,她都還沒有搞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又回到這里,偏偏那人的本事太大,所以哄的老人家這樣相信。開門后房子里一切如舊,任翔也不在,大概是出去陪余安安練車了。
蔓生走向魚缸,兩條魚還鮮活著,在游來游去。
尉容來到她身后,他的將頭一低,下顎抵在她的肩頭說,"以后沒有我準許,不許你搬出去!"
正說著話,后邊的大門卻被人打開,歡聲笑語隨即迎來,那是方以真和宗泉歸來--
蔓生聽見動靜,她一下將尉容推開,恰好那兩人走近大廳里,她笑著喊,"你們回來了!"
……
很快的,年假就這樣結束。
過完年后,蔓生開始讓駕校排期,要參加筆試考試。編排特別快,年后的第二天就開始去迎戰。帶著余安安和程牧磊三人一起,結果蔓生和小石頭是一次就過關,而余安安則是沒有一次通過。
任翔郁悶了,"我說你是怎么考的?這么簡單的考試,你還能給我考不合格?"
"我很努力了啊,我都有考八十九分!"余安安不滿道,"八十九分很差嗎?"
"九十分才及格好嗎?"任翔簡直就想將她的腦子砸開來看看,到底里面裝的是什么,"你就等著重考吧!"
"重考就重考!"
于是余安安一人軍團繼續還要等待第一場筆試,而蔓生和程牧磊則是前進準備考接下來的。
旁人都在勸慰,不過是考駕照,多考幾次總能過的。
蔓生卻是凝眸在想一件事,尉容瞧見她沉思的模樣,自然是明白她在考慮什么,"明天是公司年后的董事會,做好準備了?"
蔓生眼中清明一片,"當然。"
這一場會議,她絕對不會輸!
……
錦悅年后的第一場董事會,意義上卻是非凡。因為每一年的初期,都會對于公司上一年所有的項目利弊進行探討。對于失利的人而言,其實就是批斗大會。
這次的董事會上,重大失利眾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冰城建設的項目!
實則元老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便不在公司,也早就聽說了一些是是非非,現在只等著開會后做一個了斷。
今日,林憶珊也有出席,作為失利項目的負責人,她難辭其咎。
從前趾高氣揚一向驕傲的林憶珊,在經過這次以后明顯有了改變。她的氣焰已然不再,再面對眾人的時候也笑的很牽強。恐怕連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
林逸凡的目的卻是很明確,他只有一點--那就是盡自己一切力量保住林憶珊!
"各位董事,林主管雖然在冰城項目上犯下過錯,可她也是因為太年輕,所以才被人蒙騙。我想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難免都會犯下錯,這一點都是可以體諒的,如果說因為這一點,就要無休止的追討責任,那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林逸凡開口說。
一位董事道,"林經理,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雖然說是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不能放在一起談。"
"的確是。"林逸凡應道。"只是項目的最大負責人雖然是林主管,但是手底下還有其余幾位。他們為了公司也奉獻過多年,這次我也提出要挽留,不然高層們人心渙散,還以為我們錦悅這么冷血無情。如果要處置,那么豈不是所有人都要處置?"
"這才是公私分明!"林逸凡望向眾人,他的說詞毫無疑問很具威力!
一個項目負責團隊如果一起處分,那么必定對公司會有影響,而且現在冰城的項目仍舊是原先部門接管,也是重要的一點原因。
一直都一言不發的林憶珊,在此時起身鞠躬道歉,"對不起,各位董事,這一次是我太莽撞了,所以才會被人蒙騙,還造成今天這樣的下場!我愿意承認錯誤。也愿意為這一切負責,可是還請各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能夠繼續留在錦悅!"
面對林憶珊的言辭懇切,眼下還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董事們望向對面的林蔓生。
馮啟振開口道,"林總監,你的意見是什么?"
蔓生本是望著眾人淡淡微笑,卻是突然她收起笑容道,"機會是應該給,但是也要因人而異!"
"在這次項目的負責問題上,林主管作為新人勝任,本來就應該格外謹慎,多聽取前輩的意見,但是她卻一意孤行,最后被冰城的合作方像是要債一樣,逼著回到宜城。后來。冰城那里也派了人來公司,對方前期是多么不給面子,林經理和我都是看在眼里感受到的!"蔓生凝聲提起,這讓林逸凡蹙眉。
尉容亦是在座,聽著這番話語,他沉靜的沒有聲響。
蔓生又是繼續道,"至于回來又為什么能夠和冰城的投資商化干戈為玉帛,其中的關系和所付出的代價,我也不想再多說,各位董事也早就應該明明白白!"
"保留原先的項目負責團隊,以及下級負責人,是對一直堅守在公司,又不敢違背上級職員的安撫手段。當然,也是想請他們亡羊補牢,在之后盡心盡力完成項目!我相信有了前一次的失利,這一次他們會更加盡心!"
"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就要寬恕所有人!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的制度,都有衡量和標準,特別是對于原本持有股份還一意孤行任意妄為的高管,我們更要樹立標準,否則錦悅今后的威信何在?"
她一番話說的字據有理,如閑聊一般談起,卻給人如同在發表演說的氣勢!
然而在事實面前,林憶珊早就心郁氣結,卻也不敢再多說一句。林逸凡則像是早就明白大勢已去,所以他也沒了聲。
眾人寂靜中,聽見她說,"我的意見是--請林主管主動請辭,離開錦悅,永不再錄!"
"轟--"一下,像是結局已定!
諸位董事低聲商討后決意道,"我們同意林總監的意見,考慮到林主管也為公司付出過心力,所以讓她主動請辭!"
林憶珊聽完,她僵硬著起身道,"好,我現在就去請辭!"語畢,她已經推開會議室大門離開。
席位上,蔓生的笑容異常平靜。
"今天的會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宣布。"馮啟振又是說,"林經理,這兩年你盡心盡力,所以我們認可你成為新一任的總經理,從今天起,對外你就不再是林經理,而是林總!"
"謝謝各位董事!"林逸凡欣喜道謝接受。
下一秒,馮啟振又是說,"還有,公司副總的職位一直空缺著,我提議由林總監暫時勝任,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董事們早就事先商議過,所以點點頭也都是同意,"我們沒有意見。"
"尉董事,那你的意見是?"馮啟振詢問向那位獨立董事尉先生。
尉容端坐在其中,這一場董事會議毫無懸念,"林總監勝任副總一職,名副其實。"
林逸凡一下眉宇皺起,他強扯著笑容道,"那就恭喜林副總了!"
這一刻,蔓生接受所有人的掌聲,她看著尉容的臉龐,還近在咫尺,可是突然之間,就想起一件事情。
去年找上他,請他出山的時候,就曾經許下過約定,等她成功上位,那么他就要功成身退。
不過是近一年時間,契約已至。
可是,尉容,你還會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