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生又哪里會知道,只是在她所認知里,他已經有過一位夏小姐。或許,從前還有許多,許多姓王姓張姓李的女孩子。那么多的女人愛慕著他,這樣想要留在他身邊,亦或者將他留下。可他到底又說過幾次喜歡,蔓生真是不敢去想。
可自己一顆被強烈壓制不想去胡思亂想的心,終究還是又亂了幾分!
沉默的對視里,是趙媽端了水果走出來,"尉董事來了?"
"今天辛苦您了,這么多人過來打擾您。"尉容有禮回道。
趙媽卻是很歡喜,"平時家里也太安靜了,能來這么多人我才高興!以后常常回來,這樣大小姐也能常回家吃飯!"
尉容點頭應了,"好。"
"大小姐,水已經煮開了,快沏茶吧!"趙媽扭頭又瞧見煮水的水壺已經暗了指示燈,她急忙提醒。
蔓生趕忙去沏茶,趙媽叮嚀了幾句,重新走回廚房去忙碌。
"趙媽,一會兒我來幫你!"蔓生又是說,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趙媽卻擺手示意不用,"大小姐就招呼朋友吧!"
蔓生將茶水沏好,她端起茶盤就要走,但是卻被人打斷,"你病剛好,體力活不用你忙。"
尉容一只手已經按住桌子上的茶盤,朝前廳里的人在喊,"你們倒是好,一個兩個坐在那里閑聊,也不知道搭把手?"
聞言。聚在廳里的男人們立刻起身來瞧個究竟。
任翔感嘆道,"容少,我們才剛坐下,這到別人家里來做客,怎么還要自己動手的?"
已然沒將這里當成來做客,更沒有將這里的人當作是外人,所以稱呼上不再講究,高進和程牧磊聽見這一聲"容少",倒也沒有稀奇,反而還覺得很相稱。
"你過來做客,帶禮物了?"尉容卻是問。
任翔干巴巴的動了動唇,"林總監說不用帶啊,都是自己人……"說完,不忘記驗證,"林總監,是吧?你有這么說吧?"
"嗯,不用客氣的,反正就是來吃頓家常便飯。"蔓生接了話。
然而某位大少卻不肯輕縱,直接發問,"我手底下的人,平日里的禮數就只是這樣?"
這下子,任翔非常討好的去端茶盤,"是送到后院去嗎?走起,我現在就去!"
宗泉等人卻是想笑而不能,誰讓某人太多嘴,這不又被治了!
"林總監,這些水果和吃的也要端過去的嗎?"高進也是問。
"沒事的,我來拿吧……"蔓生剛一開口,但是高進一手一個果盤點心盤,直接往后院去。
程牧磊則是問道,"東西都被端完了,那我們要做什么?"
宗泉和趙非明同時點點頭。總覺得就這樣空手坐回去,什么事也不做的話,等做客結束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一旁的某位大少果然不放過使喚人,"椅子桌子也端過去。"
趕緊的,一套桌椅就由這三個男人開始換地方搬。
程牧磊扛起兩把椅子,他忍不住問,"尉董事,那您又要做什么?不是也兩手空空來做客的嗎?"
茶點水果都端了,桌椅也有人搞定了,他不是當了個閑人?
蔓生一怔,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尉容卻是一笑,直接將這項使命拋給女主人,"你們林總監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程牧磊看了看兩人,大男孩的心思轉著,他忽然笑問。"林總監讓你跳艷舞,你也跳嗎?"
"……"
蔓生已經快要發暈,誰知某人回頭挑眉,更是追問道,"你有這種癖好?"
"你才有這種癖好!"蔓生嗆了一句,她拿了紙巾盒喊,"小石頭,我們走!"
程牧磊立馬乖巧的跟上去,只是一邊走一邊問,"林總監,不如你讓尉董事跳一個?"
……
后院里幾個女人還在堆雪人,唯有余安安已經敗下陣來。因為太口渴,所以她干脆坐在院子的門檻上看著她們在鏟雪。
男人們將桌椅等也都搬了過來,方以真好奇問,"小泉,你們做什么呢?"
"這里沒桌椅,搬出來放茶點。"宗泉回道。
"大塊頭,那你快點啊,我感覺我的腳快要抽筋了!"邵璇不客氣的喊。
宗泉的嘴角抽了下,對于這個"綽號"還是感到不滿意。
不過多久桌子都擺好,眨眼間一桌子滿滿的午后點心,余安安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睛發直。
"看你饞的,你是偷渡來的難民吧。"任翔簡直看不下去。
余安安急急在喊,"給我水,給我水。"
蔓生上前給她倒了一杯遞過去,"太燙了,你得涼一涼。"
"我等不及啊!"余安安口干舌燥,但是茶水真的太燙手。
任翔笑話道,"你這種人還會怕燙啊?"
"你什么意思啊?"余安安瞪他。
"不是有句話,叫什么不怕開水燙?"
余安安一聽,更是怒問,"你竟然罵我是豬?"登時氣不過,余安安朝人哭泣,"林總監,你看這個人,每次都這樣!我是欠了他八輩子的債吧!"
"還真是沒準!"任翔笑了。
蔓生也是哭笑不得,"好啦,想個辦法,幫你把茶水涼一涼。"
"不是有雪?"尉容在后方說,"用雪堆一個塔堆,把茶杯放在里面冰鎮,沒多快就可以喝了。"
"這個好!"余安安覺得又新奇又好玩,蔓生則是望向任翔道,"任助理,快去堆個雪塔。"
任翔有些不甘愿,卻還是去了,扭頭看看容少和林小姐,不禁道,"你們還真是男女合作搭配不累,一搭一唱好默契啊!"
"怎么,你羨慕?"冷不防的,尉容回了這么一句,這讓蔓生瞠目。
任翔都是傻眼: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
這一邊任翔已經開始堆雪塔,余安安將茶杯放在雪里冰了一會兒,再拿出來果然溫熱的正好。
"方秘書,小璇,若水!"蔓生則是喊她們,"累了過來喝口茶吧!"
三人倒騰了半天,才聚了少許的雪,只因為鏟雪也真是個體力活,雪地結冰凍的實在太結實。于是中途休息,找了椅子就坐下。
"底下的大雪球才剛剛堆好,這得堆到什么時候去?"邵璇捧著熱乎乎的茶水,不甘心道。
"不知道是誰說,堆七個排成一排!"曾若水瞧她一眼,立刻挖苦她。
邵璇揚眉說,"那我們這么多人,堆七個也不多啊!"
"為什么要堆八個?"程牧磊問道。
"葫蘆娃沒看過啊,堆七個來鎮宅啊!"邵璇很是得意的說。
程牧磊登時皺眉問,"你怎么不堆七個小矮人,再堆個大的,就是白雪公主七個小矮人了!"
邵璇本來沒這個意思,但是這么一聽,倒也覺得有意思,"好啊!那我們就堆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吧!"
宗泉看了她一眼,"你平時都是這么天馬行空的?"這樣想一出是一出?
"不用夸我啦,我就是這么腦子靈活哈哈哈哈--"邵璇根本沒聽出別的意思,笑的很開懷。
"……"
眾人再次語塞,還真是開朗啊!
任翔則是回頭望向余安安。"原來真有比你還呆還蠢的女孩子。"
"你才呆你才蠢!"余安安抓起一捧雪,就往他臉上砸!
"尉董事,你看他,他老是這樣罵人!簡直就是有辱你的名譽!"余安安立刻投訴。
這回任翔呆了,"打小報告這么無恥的行為,虧你也做得出?你配當林總監的秘書嗎?林總監,你要小心點啊!"
"你胡說你胡說!"余安安又是拿雪砸他。
蔓生看余安安被氣的臉漲得通紅,她不忍心道,"任助理,你就別逗她了。"
任翔果然不敢再逗,他朝林蔓生點頭。
"今天很高興吧?"尉容卻笑著追問,任翔覺得手上冰涼的雪都被自己的緊張給融化了,"容少,您有什么吩咐?"
"這么高興,那就把八個雪人都堆好吧。"尉容已經放話。
任翔瞪大眼睛,"容少,我可是你的助理,天地良心,你應該護著我啊!你這樣成天幫著林總監,護著她的助理天地不容啊!"
"堆不好,就不用吃飯了。"尉容揚起唇,又補了一句,"以后都不用吃了。"
"我去堆雪人了。"任翔已經轉身,非常認命的跑向堆到一半的雪人。
眾人都哄堂大笑,被當成笑料的任翔不滿抗議,"小泉,非明!還有小家伙,高組長!你們也快點來搭把手!不然八個雪人堆到什么時候?"
夠義氣的宗泉還是起身去了,趙非明和高進許久不曾玩雪,一時間倒也有了興致,便一起起身。
"你叫誰小家伙?"程牧磊揮舞著拳頭,就要和他大干一場,真是鬧騰到不行。
邵璇翹起二郎腿,"真好啊,那我們就可以輕松的喝茶了。"
……
幾個男人堆雪人的速度倒是很快,一個個力氣都很足夠,但是堆雪人的形狀卻一點也不雅致。歪歪扭扭的堆成一個雪球,還是塌陷的。
力求完美的方以真看不下去了,"你們這都是堆的什么?都不合格!"
"你們堆的好,你們來堆啊!"任翔喊道,"一個個坐在那里說風涼話,都不腰疼!"
邵璇立刻揭竿起義,"來就來!"
邵璇一起,曾若水也是立刻陪同,方以真朝林蔓生道,"林小姐,容少,我們去幫忙。"
哄鬧聲圍繞著雪人四起,這座宅子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好久沒有這樣的熱鬧,蔓生開心的笑著。尉容坐在她一旁,看著她的側臉,眉眼都微彎著,就像個天真的孩子。
"很喜歡堆雪人?"尉容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
沉浸在喜悅的氛圍里,蔓生忘記了那份尷尬,"小時候每到下雪天,我母親總會喊我和弟弟一起堆雪人。"
"就你這種一病發燒好幾天不會消下去的人,令堂也敢讓你玩雪?"尉容顯然對于她的持續低燒心有余悸。
"我很少感冒發燒的!"蔓生不服氣道。
"是!"尉容應了,不著邊際的話語說的格外順,"你還壞脾氣,朋友們也都說你膽子大。三個人一起去玩高空升降機,最后只有你一個人敢坐!"
這不是她從前告訴他的?蔓生一怔,猛地回頭看向他,卻見他也望著她。突然記憶回逝到那一天,是她提出要包養他。
"其實我在想一個問題。"他定睛說。
蔓生蹙眉問,"什么。"
"你喜歡我很久了吧。"冷不防的,他來了這么一句,卻幾乎是奪定的。
蔓生心里撲通一下,像是被點中揭穿,她立刻反問,"你為什么不去和大家一起堆雪人?"
"我在陪你。"他說的很認真,"等著你的吩咐,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突然有些接不下去話,余光瞥見水果刀,還有洗干凈的蘋果,蔓生直接道,"那就削個蘋果吧。"
尉容直接拿過水果刀就給她削蘋果,他的刀工很快,沒幾下就削好一個,將蘋果遞給她。
蔓生看了一眼卻不去接。而是朝堆雪的眾人喊,"誰要吃蘋果,剛削好的蘋果!"
"我!"
貪吃的余安安是第一個舉手的,她立刻奔過來,瞧見是尉董事手里拿著的蘋果,有些不敢當,"您削的啊?"
"拿著吃吧。"蔓生一把將蘋果遞過去給她。
余安安就像是捧了個金蘋果,跑過去喊,"是尉董事親自削的蘋果!"
任翔一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容少,我也要!"
宗泉硬邦邦舉手,倒還真是沒遇到過這種機會,"我也來一個!"
"我我我!"
"我也要!"
眾人都開始舉手喊著要,蔓生回頭朝尉容道,"看來堆雪人是個體力活,大家都餓了。"
尉容劍眉一凜:難道他們都不知道,白雪公主就是蘋果才被毒死的?
……
就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尉容只重復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削蘋果皮!
一個蘋果削好了,蔓生就會一一喊人來拿,邵璇過來的時候,忍不住驚奇的喊,"哇塞,你這個蘋果皮削的也太薄了吧?還是一整串不斷掉的!"
驚奇過后,還喊了旁人來瞧,"你們快過來看啊,尉董事的蘋果皮削成這樣的!"
眾人圍過來吃點心喝茶,紛紛來瞧,果真是薄的發透!
"這是什么刀工啊,這么厲害!"邵璇從小對能將蘋果皮削成這樣的人覺得特別神奇。
"好了,她又要佩服了,誰讓她能將一個蘋果削成半個!"曾若水一說,眾人都笑了起來。
蔓生想起來,也覺得好笑,"而且還是八邊形的!"
"哎呀,好漢不提當年勇!"邵璇咋呼道,"那些個事情還提來做什么!尉董事,你到底是怎么練的,能練成這樣?"
她一副"快教我"的樣子,簡直就是要拜師學藝!
"有些是天生的。"尉容笑著如此回道,干脆斷了她這個念頭。
"若水,你的蘋果也削好了!"又見他削好一個,邵璇再次喊道。
曾若水也不客氣,道謝接過來吃。想到她的大哥還那樣和他套交情,突然間覺得這個蘋果實在是吃的太痛快!
尉容這么忙了半天,誰想到削了一圈蘋果,可沒有一個是到林蔓生手里的。他倒也不惱,只是又拿過一個,徑自削好后,切成小塊的,直接放到了某人的面前,"切好了,小塊的好咬。"
"蔓生,你還讓切成小塊的啊!"邵璇羨慕不已。
曾若水一瞧,也是忍不住吐出兩個字來,"矯情!"
"……"蔓生有口難辯,她沒有讓他這么做啊!
余安安卻是突然說,"我以前看到過有些人刀工很好的,還能雕刻花樣了!"
"我知道,什么橙子啊,香蕉啊,都能刻畫刻字的!"邵璇直接將這兩樣水果放到尉容面前,"尉董事。來一個!"
敢情是表演節目了?
尉容當然不會去真表演,他望向任翔道,"再不去堆雪人,天都要黑了。"
任翔正在用心的吃著蘋果,這可是容少親自削的!突然聽到這里,一下被噎住,怎么還沒忘記這事!
"噎住啦?"余安安問了聲,任翔還以為她是要安慰自己,下一秒卻來一句,"活該,這是報應!"
"哈哈哈--就是報應!"眾人都笑了起來。
……
這一個下午,眾人都在后院里堆著雪,慢慢的,也就開始成型。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雪人,在天黑來臨之前,于不懈努力中完工了!
因為有了女士們的幫忙美工。所以男士們這回堆的很好。眼看著完工,余安安又餓又累,"林總監,尉董事,我們已經堆好了,快來檢查吧!"
期間蔓生也幫了一些忙,比如給小矮人點綴鼻子眼睛,而尉容卻是老神在在的,一動不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們在玩雪。
現在收工視察,蔓生起身來到院子里,她倒是挺滿意的,"很好啊!"
"容少,您看呢?"任翔是在邀功,也想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尉容坐在不遠處的前方,眾人一瞧,他倒是最清閑的一個!
"差了點。"尉容朝他們說。
眾人都是困惑,哪里還差了一點?
"差了什么?"蔓生朝他發問。
尉容緩緩起身,他就要往他們走來,只是在踏出屋檐的時候,隨手拿過一個蘋果,另一只手里還握著一把水果刀。他朝眾人走了過來,卻沒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蔓生也是困惑著,可他已經走近。
等到他來到雪人面前站定,他沉默微笑著,蘋果握在手中,刀尖已經開始雕刻,非常迅猛卻又精巧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眾人嘆為觀止中,他竟然將一個蘋果刻成了一個王冠!
蘋果的王冠。由他為白雪公主的雪人戴上。
他側目望向一旁而站的她,溫聲問道,"沒有王冠,怎么會是公主?"
"鬼斧神工啊!天啊,膜拜大神!"邵璇嚷嚷起來,跑過去對著蘋果雕琢的王冠瞧了又瞧。
"好浪漫!"余安安雙手交握,祈禱著驚奇道。
任翔卻是突然很邪惡的道,"你們難道沒有聽過一首歌?"
"什么歌?"眾人都是齊齊回頭看向他,好奇于他口中的那首歌曲。
任翔很是不著調的,直接唱了出來,"白雪公主七個小矮人,白雪公主一夜睡七個……"
"……"
眾人聽到這前面兩句,直接幻想被破滅,余安安立刻團起雪球砸向他,"太不要臉了!"
"簡直是侮辱我的耳朵!"方以真也開始砸。
邵璇更是不客氣開砸,"白雪公主都被你給玷污了!"
"丟男人的臉!"程牧磊也是同仇敵愾似的將雪團砸向任翔。
"喂,你這個小家伙還不算男人吧?"任翔郁悶了,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來圍攻自己,他開始東竄西逃,"為什么都砸我!"
曾若水則是朝著尉容和林蔓生笑道,"尉董事,你知道蔓生最喜歡哪一個王子公主的童話故事里嗎?"
尉容饒有興趣的笑問,"哪一個?"
"若水……"蔓生有些崩潰,童年時候幼稚的事情真是不想再提。
曾若水彎腰捧起一團雪,她揉著雪團道,"是灰姑娘!"說完,那一個雪團也往任翔追著砸。
耳畔都是鬧騰的哄笑聲,是大伙兒追逐的身影不斷跑跳著,后院的雪地里,那八個雪人還在身側,尉容輕輕的俯身,彎腰望著她問。"不是說,童話故事都是哄小孩子的?看來,你還小。"
"我只是喜歡水晶鞋!"蔓生只得回道,如果是兒時還會向往那些童話,那么長大后也早已經清醒。可是卻還是免不了喜歡上那一頂王冠,又或者是那一面魔鏡,可蔓生唯獨喜歡那一雙水晶鞋。
她又是問,"還有,我哪里小了!"
尉容笑了,雪光襯著他的臉,俊媚的耀眼,"嗯,有些地方是不小。"
"轟--"一下,像是被他看光全身,蔓生無處躲藏,情急之下,她一下低手抓了雪就砸他一臉!
……
"大小姐,尉董事,大家……"趙媽已經準備好晚餐,當她過來呼喊眾人一起去餐廳的時候,就瞧見那一行人在院子里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趙媽嘆道,"一個個都和小孩子一樣,真是的……"
最后還是在趙媽的再三呼喊下,這一群人才鳴金收兵,收拾了滿身的雪回到屋子里。
又打了一場雪仗,眾人這下是真的都餓了,男人們上了桌還算是斯文,這邊余安安和邵璇兩個女人簡直是狼吞虎咽。所以,熱鬧不過是轉移了陣地,又到了餐桌上。
等到吃飽喝足,一桌子的飯菜也全都空了,蔓生開始收拾餐具,她可不想讓趙媽再操勞,幾個女人也就幫忙著她一起收拾。至于洗碗這個重大任務究竟花落誰家,則是由身為主人的蔓生宣布,"那就抽紙牌吧!"
"那規矩是怎么定的?"程牧磊問。
"抽到最大的和最小牌面的就一起去洗碗!"邵璇笑道,"我們以前一直都這么玩的。"
眾人也都沒有異議,于是同意了。
由蔓生開始洗牌,紙牌平整的攤開在桌子上,眾人一一去抽,結果抽中最大牌面的是一張"A",邵璇傻眼了,從來都沒有這樣好的運氣,偏偏這次還真是中了!
"誰的牌最小?我是Q!"眾人一一亮牌面,看了一圈后握有最小牌面的人是宗泉,他是一張黑桃五!
"就你們兩個,快去洗碗吧!"任翔吆喝著,這兩人沒轍,只能認命的起來去廚房。
邵璇進了廚房就開始指揮,"大塊頭,快拿圍裙……大塊頭,洗潔精你找找……大塊頭……"
宗泉忍不住終于說,"邵小姐,你為什么老是喊我大塊頭?"
"啊?大塊頭不好嗎?又威武又高大的……"邵璇認真道,"你不喜歡嗎?那我改一個啊,嗯……我想想,不如叫金剛芭比?"
"……"宗泉一下啞口無言,"還是喊我大塊頭吧。"
……
前廳里眾人飯后一壺茶,隨意閑聊著打發時間,等到他們兩人洗過碗,也就差不多要走。
曾若水卻有些故意似的說道,"蔓生,今天我和小璇說好了。留下來陪你一起睡。"
"三個女人成天膩在一起,你們小心變成拉拉。"程牧磊直接一句。
余安安好奇了,"小石頭,你知道的還真是有點多啊!"
蔓生倒是沒意見,相反還很高興。
只是這邊,尉容笑容可掬,他似是思考著問,"方秘書,明天我是不是要去醫院復查?"
復查?方以真還真是被問住,尉容卻是提醒,"之前被砸傷了頭。"
方以真想起來了,可這不是上個星期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無論她怎么叮嚀囑托,容少就是不肯去!現在又被提起,方以真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能應著他說,"是。要去復查……"
蔓生這么一想,之前去過醫院后,還真是沒有去復查。
可突然,他的視線筆直落向她!
"你陪我去。"很是自然的,尉容望著她說。
如果再拒絕,蔓生自己都說不過去,畢竟他會受傷也是因為自己,她終于點頭。
"明天下午我來接你。"最后,他微笑說。
……
這一晚,眾人也沒有再逗留太久,等到邵璇和宗泉洗完碗也就離開了。趙媽早就困的去睡覺,三人將屋子里燈一一關了,就往樓上去。洗過澡就要睡覺,邵璇還在吹頭發,曾若水則躺在床上。
邵璇還想著今天尉容的雕工,"蔓生。你那個師父真是多才多藝,我覺得他以后要是不當董事了,可以去賣藝!"
曾若水直接無言,翻了個身不理她了,"我睡了。"
"他這種顏值爆表的人,一站在那里,別管刻什么,一準脫銷!"邵璇還在念著,蔓生在整理被褥,回頭笑道,"快睡吧。"
尉容去賣藝這種畫面……
蔓生簡直幾乎無法去想象。
邵璇吹干頭發,自己也鉆進被子里,暖呼呼的被子,她瞇起眼睛問,"蔓生,你怎么還不和你那個妖孽的帥師父來一段禁忌戀!我看有貓膩。不然他去復查,為什么還要你陪著去?好粘人的師父!"
"你看你眼睛都在打架了,快點睡覺!"蔓生被她調侃的幾乎招架不住。
夜里邊很安靜,蔓生走到窗前拉下窗簾。只是一瞬間,瞧見后院并排的八個雪人,蘋果的王冠在月光下清楚可見。
……
周日的中午,尉容開車來接她,同一時刻曾若水和邵璇也一道離去。車子從府城往宜城趕,岔道口就分道揚鑣。紅綠燈處,邵璇揮著手喊,"蔓生啊,好好陪師父去復查盡盡孝心吧!"
蔓生扶額,簡直快要無法面對。
尉容卻在一旁微笑,朝邵璇頜首。
……
車子開往醫院的路上,沿路停在了一家花店門口,蔓生狐疑著,尉容卻說,"進去選一束花。"
他去復查為什么要選花?蔓生不明白,尉容卻道,"溫老夫人前些天病重,還一直住在醫院里,順道也去看看她。"
蔓生最近自己都病著,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立刻下車去買花。
……
尉容的復查進行的很快,奇跡的是這一次醫生再診治他的時候態度出奇的好。身體一切健康,也沒有任何異樣,蔓生聽到這個結果很放心。這邊一結束,兩人就往另一處住院大樓走。
蔓生不知道老太太有沒有轉病房,就順著印象中往曾經去過的那一間而去。果真,當她敲門后,前來開門的人是蔣媽。
蔣媽又驚又喜,蔓生則是道,"我來看看奶奶。"
"快里邊請!"蔣媽招呼著,又是急忙往病房里走,想讓老太太高興,所以喊道,"您快看看,是蔓生來看您了!"
走過高級病房外邊的小廳,蔓生就要進里面去,可是突然,她的手,一下被輕握住!
是他的手,輕而有力的手指,輕輕拉過她,直接一個跨步,進到病房里間!
老太太聽見蔓生來了,激動的將報紙放下,一雙眼睛看著外邊。可是當人影走進來的一剎那,老太太不單單是看見蔓生一人,還看見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
老太太當然認識他,是錦悅的董事尉容先生!
此刻正是他牽著她的手,自然而然微笑著走了進來--
蔓生猝不及防,長輩面前太過唐突她掙了下,卻反而被他握緊!
老太太盯著兩人牽起的手,下意識問,"蔓生,尉先生,你們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