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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林蔓生尉容 > 第67章:你贏了所以我來了
"大姐,你在這里守了那么久也累了。不如出去散散心,馮姨這里現在有我,你別擔心。姐夫,你陪著大姐一起吧。"林逸凡隨即開口又道。

溫尚霖應聲,"那就下去走走吧。"

……

醫院大樓下的花圃附近,溫尚霖的男聲從后方傳來,"證實的結果是什么,你得到答案了?"

蔓生愈發沉默。

溫尚霖一笑,"我早就說過,那個男人只是把你當成一個笑話,不然,那三百畝的地皮,又怎么會落到我的手里?"

像是有跡可循的圓周,兜轉一圈后回到最原始的起點,卻完全不在蔓生的設想里。

路燈下,溫尚霖望著她道,"要是地皮是拿不回來,你在家人那邊要怎么交待?我豈不是成了林家的罪人?"

蔓生的目光涼淡,"現在,你如愿以償了。"

"我怎么會如愿?"溫尚霖笑道,"我現在可是損失慘重,就因為你愚蠢的決定,我就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蔓生的聲音一凝。"我知道,你一直也想要那塊地皮。"

在他們這段婚姻里,除了溫老太太的堅持之外,作為嫁妝婚后才繼承的這筆財產,才是溫尚霖勉強接受的主要原因。

為了打壓當時看中這片地塊的另外一家公司,不讓對方得逞斬獲先機,作為新任總經理的溫尚霖迫于公司壓力,以求要穩住內憂,這才權衡之下同意首肯。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這片地,你也不會同意娶我。"蔓生這樣的清楚事情始末。

溫尚霖沒有否認,"你以為就憑你,能被我溫尚霖看得上?"

這樣的話語多么耳熟,蔓生曾幾何時聽過。

林憶珊當年就說過:姐夫會娶大姐,還不是看中大姐手上的那些地皮。大姐要是沒這筆財產,她能被姐夫看得上?

蔓生深知,"是看不上,我不夠資格。我什么也沒有,沒有貌沒有才,只有這一塊地,還不能任你使用,讓你娶我,我知道是我高攀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柔順謙和,他有些得意,"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該感恩戴德,你有這個榮幸!"

蔓生看了他一瞬說,"你心里并不愿意,從一開始就是,現在為什么又不肯放手?溫尚霖,我不想和你這樣無止盡的糾纏。"

猛地,溫尚霖俊彥沉凝,又聽見她說,"好聚好散,在我們之間真的這樣難以辦到嗎?"

"我和你,哪來的好聚,又談什么好散?"溫尚霖皺眉問。一下道出過往,"是你使計趁機睡到我身邊去,又被你一家人當場捉了個正著!你當年的手段比起現在那位尉董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尚霖可永遠不會忘記那天醒來時的場景,簡直如同被捉奸在床,他這一生里還沒有過這樣莫名錯愕的時刻,如同恥辱的污點,為他本該無往不利的人生抹上最難忘最憎惡的一筆!

那個早晨的狼狽,蔓生依舊記憶猶新,"你厭惡我,每天看到我大概都很厭煩,我都知道。"

"但是你還可以重新選擇,選擇另外一個開始。"蔓生正視著他說,"將我從你的生命里徹底抹去。"

溫尚霖聽的一怔。

蔓生又道,"溫尚霖,就算沒有好聚,也可以好散的。"

本是昏黃的路燈卻變成灼眼的白織,她這樣沉靜安寧的說著,帶著一絲懇求,然而溫尚霖只是驟然冷眸,"發現自己斗不過我,所以來求和?現在就算你把剩下的地皮全都作為交換給我,我都不會就這么算了!"

"林蔓生,這個世上沒有這么便宜的事!你就給我乖乖回到那幢房子里做你足不出戶養尊處優的溫太太,直到哪天我一時發了善心,肯放你走為止!"他狠狠的放話,勢要將她監禁,"放心,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和幾個男人發生關系,反正你跟我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

什么好聚好散,她失敗了,"我和你,真的沒什么好說了。"

……

折返回病房,林逸凡正在回廊外通話。

蔓生又坐回到床畔守著。

"趙媽,把我拿來的花插上吧。"溫尚霖提醒了一聲。

"這花倒還是新鮮的,我再找個瓶子……"趙媽念了一聲,溫尚霖側眼去瞧,那瓶子里原就有一束白色花骨朵的花束。很新鮮的花,潔白的花瓣,翠綠的嫩葉。

趙媽正在擺弄,突然一張卡片掉落而出,溫尚霖眼尖道,"給我瞧瞧。"

取過卡片再是一看,溫尚霖整張臉都陰沉下來。突然將那束花砸在地上,蹭亮的皮鞋將花瓣一腳碾壓。

趙媽驚喊,"姑爺?"

溫尚霖冷聲道,"林蔓生,你真是好本事,被人騙了一次還不回頭,竟然還和他有聯系?你這樣紅杏出墻,他還來醫院里探望?你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的斥責聲字字句句冷冽,這樣的驚心,像是驚擾到母親,所以她有些痛苦的夢囈起來,蔓生緩緩回頭朝他道,"如果你要和我吵,那我現在沒空,請你出去--!"

溫尚霖見她神情冷峻,又見林母痛苦昏睡。他瞬間凝眸止了聲不再言,像是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哪里。

下一秒,他已經轉身離開。

"姐夫,你去哪里?"病房外,林逸凡恰好打完電話。

"走了。"溫尚霖丟下這兩個字。

林逸凡瞧了瞧道,"大姐,我也走了,你好好照顧馮姨。"

……

附近的停車場,兩人就要分道揚鑣,林逸凡道,"姐夫,大姐這邊你放心。"

"逸凡,你馮姨是什么時候病的?"溫尚霖問道。

"大概是前天吧……"

"前天病危,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溫尚霖沉聲質問,林逸凡支吾了下道,"我一時也沒在意,后來去公司就太忙給忘了……"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不管怎么說,我現在也是林家的姑爺!"

"我知道了。"

……

病房里趙媽在收拾一地的花瓣殘留,"姑爺剛剛還好好的,突然怎么了?大小姐,這花還要不要?"

那是尉容傍晚時候送來的花,本要扔掉,可被護士瞧見就撿起,說是這樣好看的花扔了可惜,所以就給隨手插在花瓶里,蔓生也沒有再理會。

現在折了一地,蔓生道,"不要了。"

她更是說,"誰的花都不要了,全都扔了吧。"

……

夜幕里對著宜城景色,梁瑾央現在的心情可謂是錦上添花,"今天實在是應該慶祝喝一杯。"

"恭喜你拿到心儀的地皮,還成交了泰城的項目。"尉容舉杯相應,"外界又要贊揚一番,華豐鐵企梁副總這樣的好手段,成就了一石三鳥穩賺不賠的買賣,真是贏得缽滿盆盈。"

梁瑾央笑的那么明麗,"究竟是贊美,還是流言非議?不過那都是不知真相的人在嚼舌根,他們誰都不知道,我的背后有一位軍師。"

她的軍師,正坐在她的面前,為她指點江山。

梁瑾央還記得當她提出交換的條件后,那位溫少東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沉然。

"如果不是將領本身就有本事,軍師再厲害也是白用功。"尉容微笑道,"祝賀你,坐穩江山了。"

愉快心情卻也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淡淡隱去,梁瑾央問,"尉容,你真要走?"

"你知道,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他回的毫不留戀。

"那么之后呢?你又要去誰那里?"她實在想不到,心里邊卻也生疑,"你會到那位林小姐的身邊去?"

"為什么會這么說?"尉容問。

"我知道,你今天去醫院看過她了。"其實當她告訴他的時候,不過是放出一個餌,她就想看一看,他究竟會不會前往。而結果,卻如她預料,又讓她這樣不快。

"你現在就算是少了軍師,也能獨當一面。"尉容朝她致敬。聽聞被她派人跟蹤,他也不惱怒。

梁瑾央卻心里后怕,"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我只是覺得,你對她的關注,超過普通人。"

杯中的酒在輕晃,猩紅的像是血腥瑪麗,一如他眼底醞釀的深邃,猶如風暴。

不等他開口,梁瑾央回道,"是我越了規矩,不會再有下次!"

"當然,我也相信不會有下次。"尉容微笑著說。

他這是要走了!即便再不舍,再不想放他走,卻都無法將他留下!

良久,梁瑾央只能說,"那我和你一起走。"

"我們不是一條道的,怎么一起?"尉容淡淡問。

"那也讓我送你去機場。"

……

這天早上,趙醫生帶給蔓生讓她崩潰的囑咐,"不知道馮女士還能支撐多久,你有什么話要對她說,還是快一些吧。"

蔓生怒喊,"你不是醫生嗎?救死扶傷是你的天職,你應該相信她一定會度過難關!為什么就要放棄?"

就在這爭吵中,一直昏迷不醒的馮若儀卻開始呼喊,"蔓兒……"

就像是回光返照,她望著林蔓生忽然露出一抹微笑,"蔓兒,怎么了……"

"媽……"瞧見母親認得自己,蔓生一下哽咽,眼淚幾乎浮出眼眶。

"傻孩子,媽沒事……"馮若儀斷斷續續的說,"你別怪趙醫生……他盡力了……這些年多虧他,才讓媽又活了那么久……"

"趙醫生,謝謝你……"馮若儀喃喃道謝,趙醫生回道,"您太客氣了。"

蔓生抿著唇,只讓眼淚不要掉落。

馮若儀輕輕抓住她的手說,"蔓兒……媽想單獨和你說會兒話。"

趙醫生急忙和眾人一起離開。

蔓生握著母親的手,她不愿意松開。

母親卻說,"其實媽知道,媽這條命是向天借來的,現在也是該到時候還了。早在那一年,媽就該走了……"

"媽,我不許你這么說……"蔓生的手都在發顫。

可是母親仿佛用了所有的力道似的,這樣努力的反握住她,"媽從前對你說,媽總有一天會離開你。這一天終于到了。只是好快,你小時候還那么小,一下會爬了,一下會走路了,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你看,你外公外婆,你爺爺和奶奶去世,都好像是昨天才走。"

蔓生忽然記起兒時,祖父祖母們相繼離去時的情景,可那時的她,還不過是個孩子,哪里會懂得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生離死別,什么是永遠都不會再相見。

直到祖父最后一個過世,蔓生才終于體會到,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

"所以,你別難過,你要是心里難過,媽走的也不安心……"母親輕輕撫著她的手背,她又是說,"蔓兒,來給媽抱一抱吧。"

蔓生挪了挪身體,靠著母親緊貼著半躺下。

馮若儀已經無法再將她擁抱,所以只能這樣依偎著,"你小時候就愛黏著媽媽,你說媽媽去哪兒,你也要去哪兒。像個小尾巴,甩也甩不掉。可是一眨眼,你都那么大了。大學畢業,結婚成家,其實媽一直都想當一回外婆,可惜大概是等不到你生孩子的那一天了……"

蔓生搖著頭,只能將頭愈發往母親的胳膊那里靠,母親接著說,"不過媽很放心,你會好好過日子。將來每一天都會……告訴媽,你會嗎?"

蔓生咽下酸澀開口應聲,"會……"

"上回你跟媽說的事,有結果了嗎?"母親忽而又是問,蔓生卻一時間記不起到底是哪一樁,她卻又說,"怎么辦……我的蔓兒……以后誰來養你……"

"媽走了以后,誰來養你……"卻是模糊到不行的聲音,母親這樣難過的問。

蔓生定住,她想起上一回見母親的時候,她對她說:媽,我想和他離婚。

那時,母親也是這么說:離了也好,回家來。別怕,媽還養得起你。

突然一下子,只這么瞬間,淚水啪嗒落了下來,悄然無聲的落在母親的衣服上,蔓生不敢哭出聲來。

"媽……都過去了,等你回家,我就接你回家。"蔓生極力平靜著自己,"媽,這回接你到家后,再也不走了。這輩子我都不走了……"

馮若儀卻閉上眼睛,"傻話,我家蔓兒長那么好看,多的是人家想要娶……"

"媽……"蔓生喚了一聲,淚眼婆娑中她看向母親。

馮若儀說了一會兒話,又是累極,再次閉上眼睛,"蔓兒……你別怕……還有翰翰……他是男孩子……會保護你……"

又聽見母親喚弟弟的小名,蔓生急忙說,"媽,書翰馬上回來了……你別睡……媽……你聽到了嗎……"

"別跟他說……他還要考試……"意識游離,馮若儀氣虛漸弱,"他說這次的考試很重要……他會考第一名給我瞧……"

"媽!"蔓生的淚水如雨而下,"趙媽,快打電話,書翰怎么還沒有回來!"

就在這緊要關頭,病房外的門猛地被推開!

那個大男孩兒風塵仆仆的回來,那張年輕的臉龐上依稀有著林父當年的英俊風采,但是此刻他的臉上全是擔憂焦急。

"大小姐,是小少爺回來了!"趙媽紅著眼睛喊。

……

上午十點機場一行人即將出發離開。

送行的是林氏錦悅的主管,"梁副總,尉董事,兩位不好意思,我們林經理今天怕是趕不過來,所以沒法到了。"

梁瑾央打趣道,"不要緊,林經理大概是有更要緊的公事要忙吧。"

"其實也不是公事,就是我們大小姐的母親今早剛剛去世。所以,林經理也趕回家了。"

梁瑾央沉聲道,"那還要節哀。"

等過了安檢,在候機處等待,尉容一行就要先行登機,梁瑾央送他到登機口告別,"沒想到會走的那么快。"

整潔的大廳里一塵不染,就像是為了誰而洗禮,尉容道,"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事。"

他的神情太過寡淡,波瀾不興的驚不起波濤,讓梁瑾央一怔。

耳邊是提醒登機的廣播聲。

"尉容!"梁瑾央不禁喊,"我們還會見面嗎?"

尉容朝她微笑,"當然,這個世界那么小。"

說罷,他帶人離開,就像是來時這樣的云淡風輕。

可梁瑾央卻覺得,這人已經從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一般。

……

三個月之后--

揮別春日后,柳絮翩飛的嚇人,一直延遲到六月。

那座會所江南館靜悄悄的。就像是誰家的私人別院座落在此。

路邊停下一輛的士,女人迎面而來,一身的黑衣。

絲巾是純白的緞面,覆著小半張臉。她的皮膚很白,那種白凈,就像是雪的顏色,而且是冬日里的第一場雪。

那種黑,是純凈的墨黑,像浸了染缸被提出來的,全身除了那黑色,唯有那一道緞面白,反襯的太過強烈。所以會讓人忍不住定睛。

她的到來也讓會所內的人一怔。

"小姐,您是?"管事經理立刻上前詢問。

女人扯下自己覆臉的緞面絲巾,忽而一下,一張白凈到幾乎蒼白的臉龐顯露而出,竟然沒有一絲血色。

"這位小姐你是從哪里出來的?"有男公關瞧的稀奇,開起了玩笑,"古墓里嗎?你是小龍女收的女學生?"

女人神情肅穆,對上旁人的微笑,她并不惱,只是揚了揚嘴角回以禮貌。

這樣的作派,反倒是讓眾人全都僵住,這到底是哪來家的小姐?

女人終于開口。她的聲音有些冷澀,很輕的說,"我姓林,我找你們這里的楊老板。"

大廳管事讓人去通報,"林小姐,您先坐吧。"

"不用客氣,我等他。"

"難道你是楊老板家的那位?"有人大膽揣測,"是我們老板娘?"

"別胡說!"被那位管事人打斷,又是抱歉道,"他們是無心的說笑。"

"不會,我知道。"她很是簡單的應聲,這樣的溫柔得體。

眾人想。這一位一定是大家閨秀!

……

楊冷清問,"是什么人?"

"一身的黑衣,系了條白絲巾,跟去祭拜死人一樣的!"一旁的男公關是個活潑的大男孩兒,他如實道,"長得特別白!"

"誰問你這個!"被楊冷清打斷,"我是問她是誰!"

"她說她姓林!"那人立刻說。

這個姓氏讓楊冷清一定,隱隱之中好似想起什么,他的步伐微快一些。

……

大廳里圍著數名男公關,都站在那里迎人瞧著。

正中間唯獨一個女人站在那里。

果然是全身的墨黑,絲巾系在頸子里,雪白的臉上,她一雙黑洞洞的眼睛,顯得有些可憐的動人。

楊冷清上前去,"林小姐?"

"是。"

楊冷清又問,"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

眾人注目之中,女人緩緩道,"有人對我說,如果我想找他,那就去北城江南館,來這里找楊老板。"

一句話引發更大的好奇,楊老板問,"那個人是誰?"

她報出那人的名諱,"--尉容!"

楊冷清并不詫異,仿佛已經猜到!

"是來找容少的!"一旁的人這才明白她的來意,這下卻是不感到奇怪了,實在是因為容少的女人緣太好,而且個性稀奇古怪的都有。

"林小姐,里邊請坐。"楊冷清邀請她入內。

瞧著兩人進到內室去,有一人擰了眉突然驚奇道,"我認識她!"

"你認識個鬼!"旁人唏噓。

"你們也都見過!"眾人都狐疑了,他又是道,"三個月以前,她也來過!就坐在那個位置,等了容少一天一夜!"

眾人都像是記起來,確實有這么一位小姐,連著等了很久,沒日沒夜的瘋狂等候,怎么勸也不肯走開。

只是那一位,那是個說話輕聲細語,笑起來有些溫柔婉約的女人,然而這一位卻是肅穆的像是去教堂聆聽教誨的誦經使者,這樣的反差實在太大!

……

過兩個小時--

有人在翩飛的柳絮中前來。

"容少。"眾人紛紛問候,姿態恭敬。

中式的禪房里,她獨自一人靜靜坐著,蒲團上她的黑發落下。

木質移門被左右拉開,一道身影閃現于門外。

"容少。"一聲呼喊中,她抬眸看向來人。

卻不知他是從哪里而來,一身簡潔到無法用多余詞匯形容的著裝,亞麻質地,竟和這間禪閣分外融洽。這個男人面如傅粉玉質金相,這樣雅致的容貌下,絕想不出他究竟是怎樣的深沉心思,才能有一顆琳瓏剔透狡詐無雙的心。

尉容微微垂眸,也看著她。

蔓生一身黑色衣服靜坐著,氣息很淺,像是要融入其中變成空氣。

"你贏了。"她輕輕開口說,"所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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