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凌,直到現在,我依然無法從五年前的種種過往里走出來,尤其是那個失去的孩子,讓我覺得我們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和平相處的機會,可是老天爺偏偏就是讓我們再次相遇了,還讓我跟你成為了這樣一種合作的關系。”
“你知道這一切,對于我來說,是多么的可笑嗎?”
“我很不喜歡,真的很不喜歡現在的這種感覺,你懂嗎?”
面對安瑤的這些話,厲天凌的心情很復雜,盡管他想要的,并不是她說的這樣,可如果她的心,真的不在他這里了,那么一切的強行挽留,還有什么意義?
他冷峻的神色中,夾雜著一抹低落的情緒,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動不動就發火,而是選擇了很平靜的去面對,他說:“我懂了,如果你想要的只是我在你面前消失,我保證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
厲天凌落寞的轉身,抬步要離開時,還是叮囑了安瑤一句:“現在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家,注意安全。”
安瑤甚至都沒來得及回應什么,就見厲天凌邁著大步,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似的,狠狠的撕扯著,讓她感覺真的好疼好疼,幾欲窒息!
就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對于厲天凌這個男人,她明明就已經不愛了,為什么還總是會被他左右情緒?
厲天凌離開公司之后,并沒有回家,而是跑去了酒吧買醉。
喬子良趕到的時候,他已經灌下整整兩瓶高濃度的威士忌。
這會兒看到自己身邊坐著的喬子良,厲天凌整個人的眼神都是模糊的,腦袋也晃晃悠悠的,坐都坐不穩似的。
“子良,你怎么才來啊,快,陪我喝幾杯。”
喬子良身為醫生,不管是在什么情況下,基本上都不沾酒的,這會兒他看著厲天凌遞過來的酒杯,也是直接奪過去放到了一邊,他開口勸他,“喝酒傷身,你還是少喝點兒吧,你要是有什么煩心的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說說啊。”
厲天凌迷離的視線看著他,咧嘴諷刺的笑,“你讓我跟你說什么?”
“難道要說我五年前,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了安瑤殺死我哥,我就開始往死里折磨她,讓她失去孩子,讓她痛不欲生,讓她到現在都不愿意原諒我啊?”
“還是讓我說,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其實我一直都深愛著安瑤,從來不曾把她從我這顆心臟里剔除過?”
“現在,我的報應來了,我終于發現安瑤根本就是無辜的,我哥的死其實就跟她沒有關系,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
“子良,你知道嗎,安瑤現在恨死我了,她不肯原諒我。”
“真的,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不肯原諒我。”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喬子良聽著厲天凌稀里糊涂的說了這么一大堆,眼看著他舉起酒瓶,就要往自己嘴里去灌酒,他直接又奪下了他手里的酒瓶,不耐煩的說他,“不是說了讓你少喝點嗎,你怎么還喝,非要把自己灌死嗎?”
“你以為這樣做,安瑤就能原諒你了?”
厲天凌呆愣住,像個傻子一樣,陷入了沉默的狀態。
喬子良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繼續開口勸他,“雖然過去的事情,的的確確是無法挽回了,但是這并不代表未來就沒有補救的機會啊。”
“天凌,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倘若你被眼前的這點兒困難打倒,那我可真是要看不起你了。”
“而且我相信,這也根本就不是你的行事作風,對不對?”
厲天凌抬眼看向喬子良,因為他剛才的話,他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最終他點頭表示,“你說的對,我應該繼續尋找補救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拿錢買醉。”
喬子良見他終于想通了,微微勾起唇角笑了道:“這才是我認識的厲天凌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大哥的那個案子,真的就那么難查嗎?”
“這都五年了,竟然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說起這件事情,厲天凌心中不免又開始煩躁起來,他輕輕嘆息道:“的確是沒什么線索。”
喬子良疑惑了,“那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安瑤是無辜的了?”
厲天凌告訴他,“五年前,法院就因為證據不足,恢復了安瑤的清白,不過那時候我心中一直存有疑慮,多多少少還是會去懷疑她。”
“現在之所以那么肯定她不是殺害我大哥的兇手,是因為我在讓人調查五年前我大哥的命案時,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有人故意在背后干涉,不讓我的人繼續調查下去。”
“另外還有就是五年前安瑤懷孕了,她在獄中早產,我趕到的時候被告知孩子是個死胎,而剛好當時為安瑤接診的醫生,交給了我一份親子鑒定的證明,其結果顯示安瑤生的那個孩子,跟我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我當時真的是氣壞了,沒有去做任何的求證,就那樣相信了,然后還直接去找了安瑤的麻煩。”
“也就是因為孩子的事情,讓我們兩個人當時的關系,徹底陷入了一種死局狀態。”
“現在仔細的想想,那么多的事情加起來,未免也太過巧合了,所以我懷疑,我和安瑤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給算計了。”
“只是我到現在都找不到證據證明,也就很難去征得安瑤的原諒了。”
喬子良還是第一次聽他說的那么清楚,他擰眉思索片刻后詢問,“那這么說當年安瑤生下的那個孩子,你也沒有親眼見過了?”
厲天凌輕輕點頭,似自嘲一般反問道:“子良,現在是不是連你也覺得,當初我沒有去確認一下孩子的情況,就相信了那份親子報告的結果,真的很愚蠢啊?”
喬子良覺得他是能夠理解厲天凌當時的心情的,所以他說:“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你,綠帽子這種事情,無論是放在哪個男人身上,也都是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