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因為中間遇到點事情,厲天凌離開了一下,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一位小護士托著保溫箱從急診室里出來了,他剛好迎了上去。
小護士看見厲天凌,便停了下來,歡快的對他說道:“恭喜厲少,大少奶奶他們母子平安。”
厲天凌聽了小護士這話,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想到了什么,淡淡的問了句:“是男孩?”
“嗯。”小護士笑著點了點頭。
厲天凌看了一眼保溫箱里的小家伙,孩子又小又瘦,難道是因為不足月的原因?
小護士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遂又告訴他,“因為大少奶奶是早產,孩子尚不足月,再加上孩子的身體比較虛弱,剛剛出生的話,就會有些不適應外界的環境,醫生說要先放保溫室里待上一段時間,好好的養養身體才行。”
厲天凌微微點頭,菲薄的唇瓣緊抿著,沒再說什么。
孩子被小護士送去保溫室沒一會兒,肖雨欣也被從急診室里推了出來。
厲天凌確定他們母子真的平安之后,陪著醫護人員將肖雨欣送進了VIP病房里修養,他叮囑了家里的傭人李嫂好好照顧肖雨欣,就直接離開了醫院,趕往禹城女子監獄。
一路上,他開車開的非常快,不知道安瑤他們母子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他心里非常的緊張,好怕自己再晚一步,就會失去什么一樣。
今天老天爺跟他開的玩笑還真不小,先是在家里遇到肖雨欣的突發狀況,后又接到監獄那邊安瑤早產的消息,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將兩邊都顧及到。
如今,大哥厲天昊的孩子終于平安的降生了,他對大哥也總算是有所交代了。
接下來,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無論安瑤曾經做過什么,他們的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他不會將對安瑤的恨意,轉嫁到孩子的身上,相反的,他一定會好好的疼愛他們的孩子。
只因血濃于水,安瑤的骨肉,也是他的骨肉。
終于趕到禹城的女子監獄這邊,厲天凌下了車,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他想快一點兒見到自己的孩子,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禹城女子監獄的最高警官陳獄長,早就已經在恭候著厲天凌了,這會兒看到他走進來,他趕忙迎了過去,點頭哈腰的笑道:“厲少,您來啦。”
厲天凌面色冷沉,瞥了陳獄長一眼,問他:“你不是說安瑤身體不適,有早產的跡象嗎,她現在在哪兒?”
“還有,既然她身體不適,你們為什么不送她去醫院?”
陳獄長聽著厲天凌的話,一雙賊精賊精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腦子里也已經有了應對的答案,他道:“厲少,這沒有您的指示,我們也不敢擅自把她帶離這里,而且她……她當時的情況,已經是迫在眉睫了,所以我們就為她找了最好的醫生……”
厲天凌根本就不關心這些,他關心的是安瑤和孩子,“現在呢,她人在哪里?孩子怎么樣了?”
“這……”陳獄長說話變得吞吐起來,而且擺明一副心里有事,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厲天凌本來就心急,這會兒更是不耐煩了,冷聲斥責他,“這什么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你快說。”
陳獄長低著頭,甚至都不敢看厲天凌,“厲少,您還是隨我親自去看吧。”
厲天凌不知怎么的,心里就開始感到不安起來,他看著陳獄長走在前面,便跟了上去。
女子監獄太平間外面,站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厲天凌突然頓住腳步,不再往前走了,他問:“陳遠,你帶我來這里是什么意思?”
陳獄長聽到厲天凌的聲音,轉過身來看著他,“厲少,請節哀,孩子就在里面。”
“你在開什么玩笑?”厲天凌冷笑,咬牙擠出一句話來。
陳獄長對一旁的醫生道:“姜醫生,還是你來為厲少解釋一下吧。”
被喊做姜醫生的人,點了下頭,朝著厲天凌走近了些,他告訴他,“厲少,是這樣的,孩子一出生便是個死胎,所以……”
厲天凌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他打斷他的話,否定著,“這怎么可能?”
姜醫生給出了解釋,“安小姐的身體,一直都很虛弱,母體尚且如此,孩子所需的營養也就很難跟得上,再加上這次早產,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緒很不穩定,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厲天凌陰冷森寒的目光,射向姜醫生,他兩步跨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威脅道:“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解釋,真的很牽強嗎?”
姜醫生面不改色,回應著他,“厲少,這是事實。”
“另外,這是您要的親子鑒定的報告結果,您還是自己看吧。”
孩子降生,親子鑒定,一直是厲天凌這幾個月來,最想要得到的結果。
現在,他終于等到了孩子降生,等來的結果卻只是個死胎,這樣的事實,對于他來說太過殘忍!
可真的看到了親子鑒定的結果,他也根本再顧不得其他,整個人在一瞬間變得憤怒起來,他沖著姜醫生厲吼:“你確定這份鑒定結果無誤?”
姜醫生知道厲天凌很看重親子鑒定的結果,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他道:“厲少親自交代的事情,姜哲不敢疏忽。”
厲天凌聽到這句話之后,深深的提了一口氣,此刻的他,周身充滿著肅殺的寒意,猶如失去理智的惡魔一般,他轉身,直奔安瑤被關押的地方。
他倒是很想聽聽,她還要作何解釋?
仍舊是單獨的牢房里,安瑤此刻虛弱的躺著,整張柔美的小臉兒,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她仿佛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她記得,當時她的肚子疼痛難忍,最終她因為無力支撐,而昏厥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時,她的肚子就已經扁了,只剩下剖宮產手術過后縫合上的痕跡。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見到她的孩子,她乞求著看押自己的兩位女警官,讓她看一眼孩子,可是她們誰也不理會她,甚至她詢問孩子的健康情況,她們也不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