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心瑜的印象里,丈夫為人穩重、孝順,雖然不茍言笑,但是待人也是彬彬有禮,像這樣疾言厲色還真是少見。
尤其,對象還是他的父母。
這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阿寧失蹤的那個下午,他像是瘋了一樣,差點將家里鬧了個天翻地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動手,一拳一拳的打向自己的親弟弟,帶著一股恨不得打死他的狠勁兒。
她一直覺得丈夫對誰都是淡淡的,包括她,都是客套有余,親密不足。
但是唯獨對阿寧,他是真心在意。
她聽婆婆說過,當年阿寧來莊家的時候,小姑驕陽也出生了,婆婆照顧不了兩個姑娘,好在阿寧大些,平日里都是身為大哥的丈夫照料。
大概,在他心里,阿寧就跟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吧,也或許,這里面還有別的情感。
而他現在對暖暖關懷備至,不也是愛屋及烏?
阮心瑜看著丈夫盛怒的臉,“爸媽也為難,本來就將二弟趕出去了,要是再懲罰姣姣,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猜測我們莊家是不是處什么大事兒了,這里面牽扯到關家,梁家,哪里是能隨意將人處置的,再說了,關家這次也是誠意十足的來道歉,總不能不給人面子吧!
莊澤陽閉了閉眼,道理他都懂,只是同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他心里難免意難平。
他忽的問道:“暖暖人呢?沒生氣?”
“看著好像沒生氣,下午都在房間里待著。”阮心瑜回答說道,不過真要不生氣應該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會兒丈夫生氣,她也不好再火上澆油了。
“馬上要吃晚飯了,你先換身衣服。”阮心瑜說著,從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遞給他。
莊澤陽點了點頭,脫下了西裝,接過她手里的衣服。
而阮心瑜拿過西裝,掛在了柜子里,夫妻兩默契十足。
樓下,餐廳里,眾人落座。
慕顏面前放著一大鍋燉好的烏雞湯,是廚房晚上特意為她做的。
江景珩幫她盛了一碗,慕顏喝了兩碗,半點喬都沒拿。
既然清楚了一些事,她也該找準自己的定位。
這里不是她發脾氣的地方,而她現在已經嫁人,往后每年最多也就回來個一兩次而已。
她能感覺到數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盡量不去理會。
飯后,江景珩接到了國外一個電話,上樓去了。
慕顏去廚房端了一份水果上樓,在樓梯口遇到了莊祎。
莊祎看著她,問道:“你晚上沒怎么說話,心情不好?”
“沒有啊!蹦筋佋尞惖目粗,“為什么這么說?”
“爺爺奶奶偏袒了莊楚姣,你心里肯定不好受!鼻f祎一臉篤定。
慕顏看著他斬釘截鐵的樣子,問道:“你好像很希望我不好受似的?”
莊祎愣了下,連忙說道:“我沒有,我就是擔心你鉆牛角尖!
“不會!蹦筋伒徽f道。
莊祎見她眼神清澈,懸著的心放下了,笑道:“姣姣這次摔斷了腿也算是個教訓,你也不要怪爺爺奶奶偏心,你們都是他們的孫女,他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害。”
慕顏看著他如釋重負的樣子,覺得有些刺眼,忍不住說道:“你這意思好像是我將她的腿弄斷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