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漠的掃過神態(tài)各異的眾人,低頭坐進早已準(zhǔn)備好的轎子,一揚手。離開喧嘩開來的樓閣。
“那便是天香樓的第一美人吧?”
“我終于見到了那傳說中的極盡紅塵!”
“白衣飄然,長得真是美艷之極啊……”
議論不斷傳入轎中,美人兒么?傾國傾城么?無知愚昧的人啊!如若說這傾城容顏給予我什么?我想大概是絕望后的平靜吧。是看透世俗紅塵的解脫?
可是。我真的……解脫了么?
鳳清歌低頭,看著自己纏繞腰間的烏發(fā),輕聲一笑。
宮中。
太極殿中。
蘇暮白半靠在身后的軟塌上。桌案上放著一堆未批閱的奏折。高無庸在一旁伺候著。小心為帝王研磨。
“皇上。今兒是選秀的日子,皇上不去瞧瞧?”高無庸小心地開口道。
蘇暮白淡漠一笑,眸光微瞇,“有如月在,朕放心!”
“是啊。如皇貴妃這些年主持后宮,也真是辛苦呢!”高無庸低頭繼續(xù)研磨。沈如月本就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待人也沒有過多的苛責(zé),而高無庸這些年明里暗里自然是收了她不少的好處。
“朕知道她好,”蘇暮白眼中有一抹無可奈何的落寞:“她曾為朕出生入死,曾救過朕的性命。可這又如何呢?不愛始終還是不愛,我們保持現(xiàn)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高無庸怔住。
其實誰都知道,蘇暮白始終放不下那個已逝去的女人。
細細想來,他確實有些時日沒有見沈如月了,他微微一笑,“你去告訴她,選秀結(jié)束后,就來太極殿一起用膳吧!”
“是,老奴這就去宣!”高無庸一笑,快步退了出去。
沈如月忙完選秀的事后,如約前來,可仍舊是和往昔一樣,蘇暮白陪她用完膳之后,與她寒暄了幾句,又賞了些東西,沈如月見他這樣,不由得有了幾分怨言。
“暮白,你是準(zhǔn)備和我一直都這樣下去嗎?”沈如月站在他身側(cè),仰視著他,“她死了,已經(jīng)死了,即便你再懷念,她也死了!”
此話一出,蘇暮白有了幾分不高興的意思,若換成是旁人,只怕早就沒命了。
良久之后,他道,“朕知道,她不在了,如月不必這樣提醒朕,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又是這句話,沈如月忽然恨得咬牙切齒,立即去帝陵將那個賤人的骨灰拿出來,挫骨揚灰了去,哥哥當(dāng)時在想什么,居然還能將骨灰送回來。
哥哥當(dāng)時說,若連骨灰都不送回來,只怕突厥就要族滅了。
“你還要我等多久?暮白,我已經(jīng)等了你那么多年了,你還要我等多少年?”
蘇暮白微微閉眼,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負于沈如月,可她要的,他沒有辦法給,所以到最后,他沒有回答她,只是讓高無庸,送她出去。
送走沈如月之后,高無庸又走了進來,“皇上,按照慣例選秀之后會有一場盛宴,長寧夏侯府說是有禮物要進獻給皇上,要夏侯府也在受邀名單之內(nèi)嗎?”
“嗯,這事兒,你去辦吧!”蘇暮白輕聲道,夏侯府原來與他為敵過,如今來討好,必然也沒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