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負深情,最難受君恩。
直到斜陽將我的身影拉的很長,我才輾轉反側回到住所。我決定遠離良鈺,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子。
這次事件后,家成的內心一直再也不能夠平靜。算起來,這是他被打的第二次。兩次被打都是被良鈺欺負,都是因為護我。第一次是因為向我告白,第二次是因為和良鈺拼命,他不甘家成護著那個女人而欺負我。
我不在意,自始至終都在演戲,可他在意到骨子里。
“九兒,別去學校的醫院了,我也受傷了,正好明天帶你一起去市里好一點的醫院看看傷口!闭斘乙婚T心思想著怎么平靜他的心情,他就一通電話打進來了。不愧是知我者,家成也。
“好,家成,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情我替良鈺說聲抱歉!蔽遗滤约阂粋人大大咧咧的不去治病,就應和了他。
“九兒,你跟他在一起這么些天,真的幸福嗎?為什么這么委屈自己?”他隨我去醫院的時候突然這么一問。
“家成,有些事情不能自己做主,我知道他不愛我,第一我為了父親答應了他,第二我不忍心他被別人那個女人欺騙!边是向他說明實話吧,我怕他為了我的事情太過費心。
聽到這話后,家成的眸子突然暗了下來。
“你還是喜歡他吧,九九,既然他不愛你,你何必要這樣糟蹋自己呢?”他雙手攀住我的肩膀,語氣快了很多,有些焦急。
我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再跟他解釋什么好。
“是啊,喜歡啊,我也沒有辦法。我也左右不了自己的想法。無數次想過要放棄無數次被他傷害,但是到最后還是無能為力。”我將頭低下,不敢去看他。一看到他臉上的傷,我就無所適從。
“九兒,不說了,到醫院了,我們給你好好檢查一下!弊叩结t院后,我和他就跟個怪物一樣。
眾人都驚異的看著我們倆,一個頭部被胡亂包扎著,另一個眼睛又被打出黑眼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剛打架才回來的。
看到如此景象我只好捂著腦袋,家成也跟著我捂著眼睛。
他先陪我去看了腦科,向醫生說明了我之前做過手術。
“我只能先替你包扎好,所有的傷口,但是你就這樣做過手術,一定要注意休息,這兩天就先睡一覺吧。記得及時換藥,還有吃恢復用的輔助藥品!贬t生說著,開了長長的藥品單子。
家成一臉震驚的拿著單子:“醫生怎么開這么多藥,難道是腦部受傷很嚴重嗎?”
“也不嚴重,她需要的是恢復,剛做個手術,怎么又受傷了,這么不注意保護自己,這病什么時候能好?”醫生說著也生氣了。
“好的,謝謝醫生了。”家成挽著我的胳膊。
“這下安心了吧,以后別去惹他,別做了。”他點了點我的鼻子。
“我聽說,他之前不是要給你開一個服裝廠嗎?我以為你們的關系已經和好了,就一段時間沒有打擾你,現在又出個這么大的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確實現在我們之間很尷尬。就能隨便說一句話都可能擦槍走火,吵的不可開膠。
“可能就是因為雅娜吧,現在雅娜入獄了,他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所以我打算避避他。”?
“避避他?”聽到這句子,家成的眼里充滿著光,閃爍著別樣的激動。
“我帶你走吧?我帶你去地老天荒。不要管什么良鈺,我帶你出國吧,我們在國外呆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到時候會求著你回來呢,咱們何必讓他這樣欺負。”此刻他誠懇的目光就像上次跟我求婚一樣,我知道,他覺得我過的不好,就會拼盡全力的去保護我。
“家成......”我的確很為難,因為我不想再理這著爛攤子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但是畢竟我和他現在有婚約,我這樣違約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答應我吧,我知道你需要靜靜!钡拇_,他很了解我。一直都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我卻總是在辜負他。
“家成。讓我好好想想好嗎,我確實也想離開他,但是我們之間有婚約,F在雅娜從他身邊走了,我不用再擔心那個壞女人會打他的主意!蔽掖_實需要靜靜,因為我覺得自己欠他的,早就已經還清了,畢竟兩年前并不是我害了他,而是那個女人。
現在呢,我以為我會有孩子,我也有愛人,我還有家庭,可是現在呢,我愛的人一心恨我,我的婚姻也只不過是個協議。
“九九,咋們把協議偷出來,我帶你走!你并不幸福啊!毙腋τ谖襾碚f,確實是一個奢望,但是現在我心動了,我似乎想要那么一份幸福,我想要離開他。
“好,我答應你,我去偷協議。但是我們兩個人不能在一起,我只是想靜靜,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國!币荒钪,我想要離開兩良鈺,因為我覺得我在他身邊,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
我放不下自己的父母。我先回了趟家,看望了自己的父親,幫父親交了半年的醫療費,還是老樣子病情一直惡化,一直在醫院治療,母親陪著他。那么一瞬間,我真的想為自己打算點兒什么了。
后來我就真的去偷協議了,我編了個理由說自己要回家拿東西,于是回到了良鈺家。
“媽!蔽椅⑿χ蚰赣H打了一聲招呼。
“哎,九兒回來了,什么想起來回這里了,怎么沒和良鈺一起來呢?”良鈺母親對我的態度轉變了很多,大約是因為上次雅娜的事兒讓她認清誰才是真正的壞人。
“媽。我回來給他拿一個東西,也很急就沒有和他一起回來!辈恢溃业闹e言夠不夠精巧,反正母親,現在對我是百分百的信任。
我知道他手中的那份協議好像是被他鎖在一個黑色的皮包里了。我不知道良鈺什么時候回來,所以我必須盡快的找到那份協議偷出來。
進入他的臥房,我翻箱倒柜也沒能找到一個黑色的皮包,直到最后,我打開了,衣柜才在最里面找到那個皮包?墒呛谏钠ぐ狭随i。我根本打不開。
急得我滿頭大汗,打算去問母親,知不知道這個皮箱的鎖到到底是什么,但是后來想想還是算了,這事不要打草驚蛇。
我一直打不開這個皮箱的密碼,想著算了,把他偷出去,拿到外面的小攤兒開個鎖。
“你在這里干什么?”一陣冷峻的聲音從我背后響起,不用聽都知道是良鈺!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剛怎么沒有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天哪,我們的事情要暴露了嗎?
“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嗎?”說這話時他反而不緊不慢。好似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般。
“天大地大,能去哪里呢?”我背對著他,一直不敢看他。
“都到現在了,還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估計也只有你,沐九九一個人了!彼駢K冰,尤其是鎮靜的讓我害怕。
我連忙將那個黑色的皮包藏到床底下,如果被他發現可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嚇得我一陣膽戰心驚,此刻真是無可奈何。
“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他走過來,扳過我的身體,大力的抓著我的手腕。
從床下拿出那個黑色皮包,打開皮包,拿出了那份協議。
“你在找這個吧,嗯?”他將協議甩到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