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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科幻小說 > 美艷長公主 > 第40章 醋意(二合一)
他同意這門親事。

美目仍凝著屏風, 屏風上的山水線條變得模糊,里面端直的身影,更是模糊不清。

蕭青鸞忽而有些喘不過氣,陌生的情緒積壓在心口, 沉甸甸的。

“世子初回京城, 或許不知, 本宮的名聲,很不好。”蕭青鸞不想騙人, 那些關于她張揚跋扈的傳言, 他早晚會聽到。

與其讓他從別處聽到, 不如她自己告訴他,若他介意,早早取消婚約,對彼此都好。

屏風內, 齊輅狠狠攥緊指骨,忍著笑, 也忍住出來抱抱她、哄哄她的沖動。

她想讓陸修知難而退嗎?

可惜, 她逃不掉。

齊輅收回視線,略垂首, 從榻邊高幾上重新取過一頁紙, 寫下幾個字,遞給父親給他安排的小廝。

小廝接過紙箋, 繼續(xù)傳話:“世子說, 將來相伴相守之人,是長公主,不是旁人口中的名聲。”

“世子不愧是國公之后,果然雅量。”蕭青鸞站起身, 朝屏風內道,“世子好生休養(yǎng),本宮過兩日再來探望。”

“恭送長公主。”屏風內,小廝出聲替齊輅送客。

聽到她腳步聲走出門檻,齊輅迅速掀開薄衾起身,大步走到窗欞側,透過半開的雪紗窗扇往外看。

望著她筆直驕傲的背影,齊輅眉眼間滿是笑意。

不知她對陸修滿不滿意?齊輅心下想著,打算夜里再去公主府逗逗她。

回到齊府,沐浴更衣畢,齊輅望望窗外天色,正要出門,卻見逐風匆匆進來。

“公子,您讓屬下暗中跟著國師大人,屬下確已發(fā)現不同尋常之處。”逐風頓了頓,繼續(xù)道,“國師大人同異族人有往來,那人似乎是東琉國口音,他們極其謹慎,屬下未敢靠得太近,公子可要親自查探?”

“東琉?”齊輅低聲念出二字,若有所思。

如今,天下四分,大琞疆域最廣,近年來重文輕武。北剌兇悍尚武,野心勃勃。南黎避居林障之后,同外界少有來往。唯有東琉,盛產珠玉、美人,雖偏安海島,卻是最富庶、安定之地。

齊輅細細想著逐風的話,心下一沉,不知國師是怕事情敗露,提前尋求退路,才同東琉暗中聯系,還是他本就在替東琉做事?

“繼續(xù)暗中盯緊,別打草驚蛇,再等等看。”齊輅淡淡吩咐。

天邊一彎窄窄新月,星子稀疏。

蕭青鸞將身子蜷起,坐在廊下美人靠上,望著宮苑上方晦暗天穹道:“燕七,去把侍衛(wèi)們值守的時辰改一改,加強守衛(wèi),不許放任何人進來。”

當即,燕七領命而去,心里很明白,這個任何人,單指齊大人。

公主府外,齊輅身著夜行衣,抬頭望望高高的朱墻,通向她寢宮的路線,在腦中清晰展開。

同往常一樣,他縱身躍上宮墻,正欲飛上最近一處的宮宇上方,忽而,一陣箭光射過來,密密麻麻,如驟雨。

他身形一滯,匆匆避開,不得不旋身退至宮墻外。

一身狼狽立在朱墻下,再抬首,一眼望見宮墻上屈膝而坐的燕七。

燕七高坐墻頭,拿緊束的袖口細細擦拭劍鋒,劍鋒寒光畢現,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空有氣勢,齊輅倒是不怕,只是,他心下明白,燕七和里面手持弓箭的侍衛(wèi)們皆是她吩咐的。

她不想再見他。

思及此,齊輅面上興味倏而化作苦笑,心下微微懊惱。光想著逗她,倒沒想過,從前來去自如的公主府,也有他進不去的時候。

“公主,讓他逃了。”燕七躬身稟報。

幸好,長公主沒被齊大人的皮囊迷惑,及時抽身,就這種翻墻的登徒子,往后他見一次打一次,絕不手軟!

蕭青鸞面上倒沒什么波動,她攏了攏衣袖,起身,朝寢屋里走:“逃就逃吧,往后,都給本宮好好守著。”

憑什么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既然,他心有宏愿,她便成全他。

從今以后,他自去建功立業(yè),她下嫁該嫁之人,誰也別再招惹誰。

發(fā)絲被夜風吹亂,蕭青鸞坐到妝臺前,望著菱花鏡中的自己,努力扯出一絲笑。

陸修是君子,只要她努力去忘掉齊輅,好好嫁給陸修,日子總不會過得多差。

甚至,陸修是個啞巴,不會像齊輅那般油嘴滑舌逗她出丑,更適合長長久久過日子。

思量間,蕭青鸞下意識拿起妝臺上的沉香木梳,一下一下,將發(fā)絲梳得順滑。

木梳香氣清淺,縈繞鼻端,蕭青鸞腦中驀地浮現出,昨夜他握住她的手,替她梳發(fā)的情形,心口忽而一跳,手背發(fā)燙。

她指尖微顫,啪地一下,把沉香木梳重重放回妝臺。

看也沒敢看鏡中自己的臉色,蕭青鸞匆匆起身,爬到跋步床里,胡亂拉扯榻邊羊脂玉鉤,任軟帳輕柔垂攏。

將周身藏入如煙似霧的軟帳中,這樣,便沒人能看到她此刻的慌亂與窘迫。

明月珠光輝幽然,灑入軟帳,如薄薄月光。

蕭青鸞側過身子,面朝里,無意中被腰間系帶硌了一下。

輕輕整了整寢衣,蕭青鸞垂眸望一眼腰側位置,想起昨夜,他擒住她手腕,扯開她腰側系帶的情形。

忽而,她羞憤地夾緊雙腿,將面頰深深埋進薄毯中。

隔絕明月珠的輝光,卻被薄毯捂得又悶又熱。

體內竄起一簇無處安放的火苗,怎么也壓不下去,一點一點燒起來,越燒越旺,直至灼得她足尖也蜷起。

好不容易睡著,蕭青鸞卻又做了一場逃不開的夢。

夢中齊輅把話本攤開在她面前,迫得她一面看著話本上羞人的描述,一面承受他極其放肆的招惹。

更讓人羞憤的是,暖黃宮燈搖曳,將他們的身影胡亂投在琉璃屏風上。

半透明的屏風那邊,映著陸修端直的側影。

他竟然當著陸修的面……

極度的羞恥中,蕭青鸞臻首深埋他心口,恨不能在荒唐的歡海中死去。

醒來時,天光大亮,她周身沁著一層細汗,微潮的寢衣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茜桃,備水。”蕭青鸞解開寢衣系帶,赤著雪足,朝盥室走去。

茜桃把浴桶灌滿水,看著蕭青鸞窈窕的身子沒入水中,終于忍不住問:“公主昨夜很熱嗎?”

怎么她和翠翹沒覺得熱,莫非是公主寢屋朝陽的緣故,格外熱些?

聞言,蕭青鸞腦中再度想起夢中靡麗的畫面,水聲微響,她輕哼一聲,背過身去:“替本宮把頭發(fā)也洗洗。”

膳房出了新點心,味道不錯,蕭青鸞特意吩咐多備兩碟,她趁熱帶進宮,給薛皇后嘗嘗。

她入宮時,時辰已不早,卻正好趕上薛皇后用早膳。

“好吃。”薛皇后細細用了一塊她送來的點心,笑道。

用罷早膳,挽著蕭青鸞的手臂,往坤羽宮小花園走,忍不住道:“眼看皇兒要出生了,本宮夜里卻睡不踏實,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青鸞可別笑話我。”

“我才不會,皇嫂身子重,自然該事事隨性,不必拘著自己。”蕭青鸞見她肚子大得嚇人,兩名宮婢不停打扇,卻還是一額頭的汗,只覺女子太過辛苦。

“皇兄有沒有日日來陪皇嫂?他若敢不來,我便找他去!”蕭青鸞憤憤道。

薛皇后倒是已經習慣,眼皮微斂,神色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唇角卻仍是柔和彎起。

極賢惠大度道:“圣上日理萬機,政務繁忙,本宮身子又不方便,他自然要多去其他嬪妃處。”

說完,怕蕭青鸞聽出她有怨言,側眸,沖蕭青鸞眨眨眼道:“況且,本宮懷著皇兒,身形臃腫,也不想叫他看到我這副模樣,你這個小姑娘不懂的。”

蕭青鸞是不懂,后宮美人如云,個個需要靠容色才情爭寵,可皇嫂是正宮皇后,也需要這般在意容色嗎?

陪著薛皇后散散步,見她眉宇間有倦色,蕭青鸞便告辭。

心下卻很不舒服,轉腳便去了前面的紫宸宮。

正好,淑妃在紫宸宮,宮人怕不方便,意圖請示蕭勵后,再放蕭青鸞進去。

卻被蕭青鸞一把推開,殿門打開,她一眼便瞧見,淑妃柔弱無骨地倚在蕭勵身上,手持銀匙,親手喂他吃酸梅冰粉。

“咳咳。”蕭勵嗆得面色發(fā)紅,扶起驚慌失措的淑妃,示意她快些出去,才沖蕭青鸞無奈道,“皇妹已經長大,到了嫁人的年紀,不該再這般擅闖紫宸宮。”

“所以,皇兄要怪罪臣妹?那你叫人打我板子好了!”蕭青鸞走上前,嫌惡地推開剩下半碗冰粉,挑眉望著蕭勵。

“朕說都說不得,哪敢打你。”蕭勵搖搖頭,扶著微痛的腦仁,整了整衣襟道,“皇妹氣沖沖而來,是誰惹了朕的小祖宗?”

“就是皇兄你啊!”蕭青鸞瞪了他一眼,眸光掠過那碗刺眼的冰粉,忍不住為薛皇后抱不平,“皇兄既有閑心同淑妃幽會,為何不能去坤羽宮陪陪皇嫂?她身子重,很是辛苦,皇兄懷中卻抱著旁的女子。”

“皇妹見過你皇嫂了?她有怨言?”蕭勵想了想,搖頭,“不會,她明白,朕真正在意的是她,你這丫頭,未免把你皇嫂想得太小心眼。”

女子懷有身孕,想讓夫君陪著,這就是小心眼了?

蕭青鸞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蕭勵,這一刻,她才明白,皇兄除了是最寵愛她的親人,也是大琞的君王。

即便給了皇后最多的在意和尊榮,他還是可以毫無負擔地同別的女子親近,甚至,還要求皇后大度能容。

枉她貴為長公主,卻為昨夜夢境,暗暗羞恥到現在。

蕭勵見她面色陰晴不定,猜不透小丫頭又在想什么,心下把這兩日的事想一遍,唯有陸修的出現算是意外。

“定國公府世子陸修找回來,聽說昨日皇妹已去探望過,他身子好不好?”蕭勵說著,又覺得蕭青鸞不像是因為陸修的病情生氣,再想到她為薛皇后抱不平的話,登時福至心靈,“莫不是皇妹心中已有旁人,見到陸修之后,覺得對不起他?”

“……”蕭青鸞一時語塞,皇兄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蕭青鸞梗著脖頸,搖頭,“昨日我已問過世子,他愿意遵循幼時婚約,我也愿意下嫁,皇兄同定國公夫婦一道準備婚事便是。”

“可是,朕怕甄氏未必還愿意這門親事,若她對你不敬……”蕭勵頓住,擔心蕭青鸞會受委屈。

若是選個家世尋常的郎君做駙馬,他自然不擔心。

可定國公府,樹大根深,甄氏心中對他們必然有怨氣。

只要想到蕭青鸞會受一丁點冷臉相待,蕭勵就舍不得。

“不敬便不見唄。”蕭青鸞毫不在意,即便成親,也是定國公夫婦向她行禮,若甄氏不愿意,大可稱病不見。

她會嫁給陸修,卻不會向誰伏低做小,卑微地討好甄氏,以解心中愧疚,還不如想法子替甄太醫(yī)平反昭雪。

“不過,我想讓皇兄再查查當年甄太醫(yī)的事。我不相信國師,而且甄太醫(yī)為人正直,一心研習醫(yī)術,將近而立才成親,其夫人樣貌才情皆是上佳,我不信他會穢亂宮闈,與吳嬪私通。”蕭青鸞一時沒忍住,把藏在心中許久的秘密說出來。

也不全是為甄氏,還有容箏。

“你說什么?”蕭勵霍然起身,目光如電,盯著蕭青鸞,“什么穢亂宮闈?誰在皇妹身邊辱沒父皇?”

“沒有誰。”蕭青鸞冷笑,帝王最在意的,果然是自己的顏面。

“皇兄不如好好想想,若只是質疑固元湯有毒,對國師不敬,豈會株連甄氏全族?當年甄太醫(yī)一下獄,吳嬪也被悄悄處死,父皇為了顏面,并未外道,但他處理甄太醫(yī)一族,其實是因為有人陷害甄太醫(yī)。”

吳嬪宮里的宮人,想必也已被清理干凈,可吳嬪的死期應能查得到。蕭勵不想相信,可面對蕭青鸞的目光,他心下卻忍不住軟下來。

“好,皇兄會查清楚,若甄氏一族無辜,皇兄會盡力彌補,只當是給你的新婚賀禮。”蕭勵悵然道。

若皇妹所說屬實,他為甄氏一族翻案,厚待其后人,想必皇妹的婚事也會更順遂。

“多謝皇兄。”蕭青鸞終于真心實意朝蕭勵施禮,甚至含笑沖蕭勵眨眨眼,“待小皇侄出生,臣妹精心準備賀禮。”

回到公主府,走進擺滿冰盆,一片清涼的軒敞宮殿,蕭青鸞一眼便瞧見專注彈箜篌的容箏。

容箏身子已經養(yǎng)好,恢復如常,舉手投足,風姿曼妙,歌聲聽得人骨頭發(fā)酥。

殿內十數名舞姬,個個長腿纖腰,身姿輕盈,緋衣水袖,翩然若仙。

這就是蕭青鸞準備的賀禮,她花了許多心思,和容箏一起排的歌舞,準備在皇兄宴請群臣的宮宴上,跳給皇嫂和小皇侄看。

“容箏,你覺得好不好?”蕭青鸞上前,坐到容箏身邊,望著舞姬們,笑問。

一曲畢,容箏松開絲弦,揮手令舞姬們退下,捏著帕子替蕭青鸞擦擦額間細汗,輕笑道:“公主剛從宮中回來?皇后娘娘身子可還好?”

蕭青鸞點頭:“皇嫂很好,太醫(yī)日日請平安脈,小皇子也很好。”

耐心聽她說完,容箏微微斂眸,長指隨意捋著手中絲帕,狀若無意提議:“公主,其實容箏有個更好的想法,容箏的箜篌,朝中不少大臣聽過,若彈給皇后娘娘聽,恐怕她心里會不舒服。倒不如,公主彈琴,容箏領舞,舞步還可以排得更精妙些。”

“你是我朋友,是我特意請來的,皇嫂知道我們用心,只會歡喜。”蕭青鸞拉住容箏的手,怕她自暴自棄。

容箏反握她的手,笑道:“別擔心,我并沒有看不起自己。只是人言可畏,我怕有人借此中傷公主。可若我只是領舞,蒙著面紗,未必有人認出來,容箏也不會因為擔心公主而出錯,對不對?”

“好吧。”蕭青鸞被她說服。

可輪到蕭青鸞自己彈琴時,她總是魂不守舍,屢屢出錯。

容箏察覺到她的異常,悄聲問:“公主心緒不寧,可是為了婚事?”

“你怎么知道?”蕭青鸞松開琴弦,側眸望著容箏,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聞言,容箏含笑輕戳她臉頰:“公主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可你貴為公主,有權力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為何要勉強自己?”容箏不明白,這不像是蕭青鸞的性子。

說完,她想到自己的身世,又想到國公府甄氏,愣了一瞬道:“莫非,公主認為對甄氏有虧欠,所以強逼自己下嫁?公主不必如此苛待自己。”

強逼?似乎談不上,蕭青鸞想了想,她只是順勢而為,不再逆天而行。

“本宮沒有不愿意。”蕭青鸞腦中浮現出那道端直的側影,微微失神,“你的表哥陸修,是個好人。”

對陸修來說,她這個未婚妻出現得也很突然吧,可他很快便接受事實,以家族為重。

她享受長公主的尊榮,也不該過于任性。

“你慢慢排舞步。”蕭青鸞擠出一絲笑,拍拍容箏肩膀,起身道,“本宮去趟國公府。”

陸修也不錯,若多了解一些,或許她會喜歡呢?

進入國公府,往花廳方向走時,經過一處小園,蕭青鸞無意中看到兩道身影,登時眸光一滯。

其中一人,她太過熟悉,只是出現在國公府,卻讓人無端覺著怪異。

“齊大人?”蕭青鸞開口喚他,又看看他身邊一臉笑意的定國公,疑惑道,“你為何會在國公府?”

難道,昨夜沒讓他進公主府,他特意來定國公府,想見見陸修?

兒子剛看過夫人,定國公有意同兒子多說兩句話,所以送他出府時,特意在小園處逗留片刻,沒想到會被長公主撞見。

定國公面上笑意僵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下意識去看兒子臉色。

卻見兒子眸光凝滯一瞬,繼而,眸底生出溫柔笑意,沖他拱拱手,目光卻未離開長公主一瞬,徑直朝人走過去。

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定國公一頭霧水,兒子這般喜歡長公主,見到她,歡喜得連眼神也掩飾不住,卻為何要裝病糊弄人?

年輕人的世界,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公主安好。”齊輅施禮。

夢中清俊的臉,近在眼前,蕭青鸞掌心微微生出汗意,心跳也紊亂。

小姑娘昨夜將他拒之門外,今日又來看望陸修,如此區(qū)別對待,實在讓人牙癢癢。

昨日在屏風后,他清楚記得,她說過兩日再來看陸修,這明明才過一日,她就打定主意要跟陸修過,把他甩掉?

一夕貪歡,翻臉不認人,真是沒良心。

雖然兩個都是他,齊輅仍是心口微酸,暗暗吃起自己的醋。

將她心慌盡收眼底,齊輅凝著她微張的櫻唇,恨不能立時咬上一口,卻耐著性子道:“微臣聽聞世子從江南來,有些事想請教。”

他淡然解釋,目光卻深沉復雜,叫人看不透。蕭青鸞心里更慌,看不見的小鼓錘咚咚咚敲不停。

果然,他就是來找陸修的!

他想見陸修,真是為請教有關江南的事?她不信。

驀地,蕭青鸞腦中想起昨夜夢境,宮燈、亂影,屏風后端直的身形。

身處夏日,她脊背卻忍不住發(fā)寒。

原來,昨夜夢境是在向她示警。

齊輅的嘴,素來不老實,誰知他見到陸修,會胡說八道什么?

“世子身染微恙,口不能言,齊大人還是莫要打擾為好。”蕭青鸞說著,面色一沉,“本宮來看陸修,請齊大人離本宮的未婚夫君遠一些。”

“公主是在趕臣走?”齊輅愕然凝著蕭青鸞,沒想到在自己家,會被人往外趕,趕人的,還是他未來夫人。

蕭青鸞柳眉一豎,反問:“本宮的意思不明顯嗎?”

挺明顯的。

齊輅無法,只得告辭。

在定國公哀怨的目光中,大步走出國公府大門。

兒子在自己面前,被長公主冷臉趕出去,定國公的心幾乎在滴血,想到兒子曾說想先建功立業(yè),再回府祭告先祖,他只當兒子志存高遠。

如今忍不住猜測,該不會是借口吧?實則是他心儀長公主,長公主卻不待見他,所以他想把人追到手再成親?

這般一想,定國公眼皮一跳,兒子卑微至此,萬不能讓夫人知曉!

片刻后,齊輅又從不起眼的側門折進來,穿過翠竹修篁,先一步回到院中,好整以暇等蕭青鸞。

他一心想著蕭青鸞,卻未留意,側門旁一道石柱后,躲著一人,正是二房的陸信。

作者有話要說:  蕭青鸞:齊大人,你精分嗎?!!

小可愛們,中秋快樂!今晚一起賞月昂~

明天繼續(xù)18:00左右更新,扇子努力加更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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