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已經(jīng)適應了慕容御這個人。
但是他身后那顯赫的家族,她好像永遠適應不了。
“嗯,我知道了。”姜豆豆乖巧的回答。
“還有,如果婆婆問你什么,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慕容御冷著聲音警告,同時看了姜豆豆一眼。
姜豆豆正好也看著他,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這樣一個智商的人,不會出什么紕漏吧?
“我不會出問題的。”姜豆豆暗自攥拳,真是受不了他這種看白癡的眼神。
不過,既然資本家這樣帶她來了,應該是知道婆婆大人還沒有休息吧?應該不會打擾人家吧?
姜豆豆的確猜對了。
慕容御的母親趙敏還沒有休息,似乎一直在等著他們來。
慕容御和姜豆豆本來一前一后上樓的,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慕容御停住腳步,拉住了姜豆豆的手,然后才敲響了房門。
姜豆豆簡直覺得像是天方夜譚,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被慕容御冷不丁的冒出來嚇得半死,這資本家居然還知道敲門?真是大新聞。
“是阿御吧?進來。”隨著敲門聲,病房了傳出了趙敏柔和的聲音。
走進房間,姜豆豆看到趙敏靠在床頭的大靠枕上,精神很好。
直到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那天在星耀會所的時候,只知道是個美麗的女子倒在血泊中。
趙敏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美女,就算上了年紀,也沒有化濃妝或者整容之類的,任其自然的老區(qū),別有一種天然的風韻。
姜豆豆悄悄的打量著趙敏,卻不知趙敏也在打量著她。
慕容御的英俊屬于那種剛硬威武的英俊,趙敏的樣子柔柔弱弱的,慕容御肯定像他父親,可惜姜豆豆沒有見過他父親。
雖然樣貌上沒有一眼就能看出相像的地方,不過憑著那種感覺一眼就能斷定他們是母子。
母親愛護孩子,一個舉手抬足,一個回眸,盡是母愛。
而慕容御在母親面前也格外的沉靜,完全沒有了一絲霸道的氣場。
姜豆豆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小綿羊。
當然,只能想,不能說。
否則,資本家會暴怒的。
“孩子,過來。”趙敏朝著姜豆豆伸出了手。
趙敏的手由于長期輸液,還有昏迷不醒,她的手十分干枯。
姜豆豆愣了一下,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和婆婆相處。
“叫媽。”慕容御在姜豆豆身后推了她一下,提醒道。
“媽。”姜豆豆尷尬的叫了一聲,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太緊張了。
“哎!”趙敏很欣喜的答應一聲,“乖。”
姜豆豆沒有想到婆婆這么好相處,大概是因為自己父親姜懷遠的關系吧。
她已經(jīng)聽慕容御說過這段往事了,但是不知道趙敏是否知道她就是故人的女兒。
姜豆豆走到病床前,趙敏拉住了她的手。
“阿御居然能找到這么漂亮的小媳婦。”趙敏越看越喜歡。
姜豆豆低著頭,在害羞。
“媽看什么都喜歡。”慕容御輕聲說。
“是你老婆我才喜歡的。”趙敏一笑,“阿御,你出去吧,我有話想和你媳婦說。”
姜豆豆一愣,立刻抬頭看慕容御。
“看看,你這媳婦真乖巧,還要看你臉色。”趙敏轉頭對姜豆豆說,“孩子,別怕,只是咱們娘兒倆說說話,不用管他。”
姜豆豆不知如何是好。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媽你這是有了兒媳婦就不要兒子了。”慕容御說道。
這還是姜豆豆第一次聽資本家抱怨。
不過,慕容御有點接地氣了,不再是那樣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
“放心吧,最多一個小時,不會把你媳婦吃了的。”趙敏說笑。
“我是擔心媽剛醒過來沒幾天,身體受不了。”慕容御關心的說。
“躺了這么久,這把老骨頭哪里會累,也該疏散疏散了。”趙敏雖然很瘦,但氣色還不錯。
慕容御不再說什么,往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姜豆豆。
姜豆豆不由自主的朝他點了點頭。
慕容御面無表情,就這么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關好門。
姜豆豆有點郁悶,自己為什么要朝著他點頭,難道是要告訴他讓他放心,自己會照顧好婆婆?
“你是姜懷遠的女兒吧?”病房里就剩下了她們兩個人,趙敏開門見山的問。
姜豆豆不知如何作答。
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姜懷遠才會悲劇一生,從某種意義上說,趙敏也是她母親的情敵。
但這個女人現(xiàn)在確實她愛的人的母親。
理不斷剪還亂的關系。
“你不用擔心什么,我沒有惡意,昨天聽阿御說了一些那天晚上的情況,我知道你也在現(xiàn)場。”只是沒有看到她而已。
姜豆豆靜靜的聽著。
“你一直沒有對阿御說實話,不就是想保護你父親嗎?”趙敏更加直接的說。
姜豆豆過了一會,才點了一下頭。
明白現(xiàn)在自己和趙敏是一條戰(zhàn)線的。
但除了不想讓姜懷遠曝光,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隱藏。
那就是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是誤入包房沒有錯,但是她去那種高檔場所,是因為另一場交易,這決不能讓慕容御知道。
一旦深究起來,姜豆豆不知道要如何對慕容御說。
“在現(xiàn)場,除了你父親,你還看到了什么?”趙敏忽然問。
姜豆豆愣住了。
其實她誤入現(xiàn)場,只是看到了那樣一個簡單的畫面。
倒在血泊中的趙敏,一閃而過的姜懷遠。
其他的什么都沒有看到,甚至什么都來不及想。
“您沒有對您的兒子說實話,不僅僅是不想讓他知道您過去的感情經(jīng)歷,還有更加不能告人的事情,是嗎?”姜豆豆輕聲問。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趙敏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姜豆豆明白,婆婆這算間接承認了。
但是她想不通的是,趙敏想要隱瞞什么呢?
“能告訴我,是誰傷害了您嗎?”姜豆豆想了想,鼓起勇氣問。
那晚趙敏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兇手是誰?
“這正是我想要隱瞞的。”趙敏回答。
“難道,是我父親?”姜豆豆吃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齒冷。
趙敏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
姜豆豆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真不愧是資本家的母親,母子兩個都高深莫測。
但是有一點,她不相信是姜懷遠傷害的趙敏。
那樣的愛一個女人,怎么會傷害她?
不過——愛之深,責之切,趙敏嫁入了豪門,單憑這一點,父親就有恨的理由。
在姜豆豆的記憶中,父親只是一個籠統(tǒng)的影響,完全談不到性格,所以她不能憑著一個人的性格來判斷。
但是,再看看趙敏,她完全不像被過去的心上人傷害的樣子。
整件事越來越匪夷所思了。
“我想見見你父親,可以嗎?”趙敏的眼中似是有乞求的目光。
“我也想見他,但是他被您兒子軟禁了,誰也見不到。”姜豆豆如實說。
“我知道。”趙敏說。
姜豆豆頭大,知道您還這樣要求。
“我知道他被軟禁在哪里。”趙敏繼續(xù)說。
姜豆豆的眼睛里亮了一下,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立刻搖搖頭。
“不行,您兒子不會讓您去見我父親的。”如果讓他們見面,慕容御才不會軟禁姜懷遠,早就將他送來醫(yī)院了。
可能資本家在為自己的父親抱不平吧。
不管他父親娶了幾個女人,到底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和別的男人有什么關系的。
“我有辦法,只是需要你的幫助。”趙敏看著姜豆豆說。
“我能做什么?”姜豆豆一頭霧水。
“只有你可以阻攔住阿御,只要他不在那個別墅里,我好歹是慕容家的夫人,沒有人可以阻攔我。”趙敏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姜豆豆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左右資本家。
“雖然我以前沒有接觸過你,但是從阿御看著你的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明白,他對你,不一般。”知子莫若母。
喜歡一個人,在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中,都有潛移默化的功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只要我能見到你父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趙敏迫切的想要見人。
“好。”姜豆豆一口答應,“但是你要教給我怎么去做。”
她并不知道要如何攔住慕容御。
“很簡單。”趙敏朝著姜豆豆招了招手。
姜豆豆俯身在她耳邊——婆媳連個似乎在串謀。
幾分鐘后,姜豆豆從病房里走出來,覺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趙敏說的辦法真的可行嗎?
她從來不知道資本家會那樣的在乎自己。
但,她想試試。
慕容御一直站在外面的走廊里,靠在落地長窗上,他的背后是窗外的湛藍夜空的璀璨星光。
“都聊什么了?”見姜豆豆出來,慕容御走到她面前問道。
“額,女人的秘密。”姜豆豆這樣回答。
“女人,記住,誰才是你丈夫。”慕容御險些失笑,這小女人這么快就和婆婆一條陣線了?他托起姜豆豆的下巴看著她。
但是姜豆豆目光閃爍,不敢看他。
“做虧心事了?”慕容御挑眉。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姜豆豆說。
“現(xiàn)在?”慕容御看了一眼病房里。
姜豆豆趕忙說,“媽也累了,想睡了,咱們不要打擾她了吧。”
“好,帶你出去散散步,呼吸新鮮空氣。”慕容御似乎沒有多想什么,拉住了姜豆豆的手,往樓下走。
姜豆豆看著他們之間拉著的手,很是奇怪,現(xiàn)在不需要在他母親面前扮恩愛了,還需要這樣做嗎?
嘗試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被拉的更緊了。
“別亂動。”慕容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