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姜豆豆有點吃驚。
“是。”管家很恭敬的答道。
昨天慕容御那樣不給老夫人面子,自己還不小心摔了她心愛的古董,這該不會要和她算賬吧?
不過,該來的早晚跑不掉,見就去見。
“麻煩你帶路!苯苟购芸蜌獾膶芗艺f。
老夫人的房間在三樓,管家?guī)е苟沟絹碇螅驹陂T口輕輕敲門,姜豆豆明明聽見里面老夫人問是誰,管家禮貌輕聲的說是姜小姐來了,但是里面卻沒了聲音。
管家尷尬的朝著姜豆豆笑笑,姜豆豆卻不是很在意。
她明白,老夫人這是在玩心理戰(zhàn)術,等她在外面站的心焦了,再讓她進去,這樣不管老夫人想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可是如果在幾個月前老夫人這樣做,姜豆豆肯定丟盔棄甲,但是姜豆豆這段時間已經(jīng)被慕容御給“訓練”出來了,也算是見過世面了,所以很鎮(zhèn)定的站在門外等著。
一直等了五六分鐘,里面老夫人才以極有威嚴的長輩的口氣吩咐,“帶她進來!
那口氣,就和要帶犯人上堂審問似的。
管家偷偷看一眼姜豆豆,幸好這位小姐沉得住氣沒有離開,不然肯定會被老夫人安一個不尊重長輩的罪名。
推開門,方面很大,明明快要中午了,卻沒有拉開窗簾,房間里沒有開大燈,只開著一盞不是很明亮的壁燈,弄的整個房間里有一種恍恍惚惚的陰沉。
老夫人穿著件黑色的家常旗袍,坐在角落里的沙發(fā)上,一雙犀利的眼睛在看著姜豆豆。
姜豆豆毫不畏懼的看過去,在看多了慕容御那種眼神后,老夫人這是小巫見大巫了。
老夫人揮了一下手,示意管家出去,管家關上門離開了。
一老一小就這樣在房間里兩兩相望,這算是兩人的第一次交鋒,然后傳來姜豆豆肚子餓的咕嚕咕嚕聲。
“不要用饑餓的借口,暈倒在我的房間里,好像我對你動用私刑了!崩戏蛉私K于說出了第一句話,是警告。
“我不是那種工于心計的人,不過我是真的餓了,有什么話,請老夫人說吧。”姜豆豆非常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氣氛。
“你不能嫁入慕容家!崩戏蛉撕翢o感情的冷冰冰的命令。
“我也不想!边@種事情應該去和慕容御談吧,和她說能管什么用,她的奶奶還在慕容御手里呢。
“口是心非。”老夫人嗤之以鼻,“有哪個女人不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呢,我見過的人,經(jīng)歷過的風浪可比你多!
“老夫人,可能是您處在名利場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覺得每個人都會抱有目的的接近慕容世家。”姜豆豆不卑不亢,很反感豪門中人的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
“那你倒是證明給我看。”老夫人咄咄逼人。
“怎么證明?”姜豆豆巴不得離開這里。
“不要以為阿御給了你一張信用卡,你就可以一輩子吃喝不愁了,要知道卡的最終權利還是控制在阿御手里的,你不過是仰人鼻息!崩戏蛉说脑捰靡夂苊黠@,今天慕容御寵著你,你就是人上人,明天慕容御厭倦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那老夫人的意思呢?”姜豆豆巴不得老夫人能都阻止慕容御和她結婚,只是這種話說出來老夫人才不會相信。
不過,老夫人今天找她,好像胸有成竹的意思,也許真的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
“這里有一張三千萬的支票,足夠你后半輩子錦衣玉食,好好的找個男人生活,如果你夠聰明,就拿著錢離開,不雅覺得這筆錢的數(shù)目比不上信用卡,這是現(xiàn)金支票,是你能真正拿到手的!崩戏蛉松斐鲇沂中∧粗,指了指一旁小茶幾上的一張支票,施舍一般。
如果是在以前,姜豆豆絕對不會被金錢收買,但是現(xiàn)在——如果她裝作很拜金財迷的樣子,拿了這筆錢,老夫人肯定會去添油加醋的告訴慕容御,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厭惡自己身邊的女人這樣拜金,說不定這門婚事就可以告吹了。
想到這里,姜豆豆立刻上前拿起了那張支票,“老夫人還有別的事嗎?”
老夫人倒是吃了一驚,本來以為要費好一番周折才能讓姜豆豆屈服,沒想到勝利來的這么快,以至于快的讓她覺得不真實。
“不要企圖在我面前耍心眼!彪m然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但是這樣裝作什么都知道似的敲山震虎一下,如果是膽子小的人,就會什么都說了。
“這錢,如果我不拿,您會說我對慕容世家抱有目的,我拿了,您又不放心,老夫人,您這是何苦呢?”姜豆豆深深覺得生活在豪門中人的悲哀,每天什么都要算計,甚至是一些自己假象中的敵人。
“拿了錢,盡快離開慕容家,不要多說!崩戏蛉讼轮鹂土。
姜豆豆一笑,走出房間。
管家并沒有走遠,一直在門外,一看姜豆豆出來,立刻過來關心的問,“姜小姐,您沒事吧?”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得出管家也擔心姜豆豆會吃老夫人的虧,不過管家想多了,剛才在里面姜豆豆倒是讓老夫人很生氣。
“謝謝,我沒事!苯苟钩芗倚πΓ聵浅燥。
老宅午餐的時間是正午十二點,姜豆豆因為太餓,所以先吃,廚房的人知道這位是老宅未來的女主人,所以也就不管時間了。
當姜豆豆吃完的時候,正好是十二點,她起身離開餐廳,正好遇到慕容夫人攙扶著老夫人下來用餐。
姜豆豆沒有什么和她們可說的,直接無視的走過,卻聽見慕容夫人在身后諷刺,“野丫頭就是野丫頭,吃個飯都鬼鬼祟祟的背著人!
姜豆豆知道她是仗著有老夫人在,否則不敢這樣說的,不過姜豆豆懶得搭理她。
來到二樓,猶豫了一下,姜豆豆走進了慕容御的臥室,本來第一天來這里的時候,她有自己的客房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兩個晚上都睡到了慕容御的房間里,下意識的好像形成了一種不良的習慣,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的臥室。
站在窗子前,看著這間臥室,豪華雖然豪華,可是總有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不是家,這就是慕容御長大的地方,他大概從小就沒有感受過真正的家庭溫暖吧?
姜豆豆想的有點出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么要想這些?難道在關心那個資本家?
現(xiàn)在她最應該做的就是養(yǎng)精蓄銳,等慕容御晚上下班回來知道自己拿了老夫人的錢以后,對她發(fā)火,本來想好好睡上一下午,但是下午的時候又被管家叫起來,像昨天下午一樣去應付那些籌辦婚禮的人,不是讓她挑選衣服首飾,就是看婚禮現(xiàn)場如何裝飾。
“這些讓總裁決定就好!弊詈,姜豆豆實在不耐煩應付這些,對那些人說。
而得到的答復是那些人異口同聲的說,“御少已經(jīng)吩咐了,婚禮要完全按照您的意思來辦!
姜豆豆真是無語了,這慕容御分明就是在偷懶,好容易應付走這些人,又到了晚餐時候,姜豆豆這才發(fā)現(xiàn)精神勞動遠遠比體力勞動更容易餓。
慕容御是在晚餐的時候回來的,這還是姜豆豆第一次和老夫人,慕容夫人,慕容御一起吃晚餐,誰都沒有說話,晚餐在有教養(yǎng)的壓抑的氣氛中完畢,然后老夫人就說找慕容御有事談,姜豆豆猜是告她的狀。
晚餐吃的有點多,姜豆豆去院子里溜達,以為慕容御會和老夫人談很久,但是不一會慕容御就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姜豆豆正好走到噴泉旁邊,嚇了一跳。
“這樣害怕我,做了什么虧心事了?”璀璨星空下,慕容御身姿挺拔的在姜豆豆面前揶揄。
姜豆豆在面對老夫人的時候,可以理直氣壯,但是在慕容御面前,不知道為什么會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你以為我會相信?”慕容御接續(xù)問道。
姜豆豆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問什么。
“你這點小心思,自作聰明!眲偛潘屠戏蛉肆牧瞬坏揭环昼,老夫人剛開口說姜豆豆收了她的錢,慕容御就起身離開了,丟下目瞪口呆的老夫人。
姜豆豆還是低著頭。
“跟我來書房,把你昨晚沒有抄完的古詩繼續(xù)抄完。”慕容御已經(jīng)轉身走了。
“?”姜豆豆驚訝的抬起頭,只看到慕容御偉岸的背影,他怎么就抓住這件事不放了?
“老夫人給你的錢,就當是長輩給的紅包吧!蹦饺萦呀(jīng)邁上了客廳門口的臺階,“還磨蹭什么?快點跟來!
“哦。”姜豆豆頹廢的應了一聲,這才明白慕容御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人家沒當回事,她白白浪費了這份心思。
來到書房,姜豆豆發(fā)現(xiàn)自己抄寫古詩比吃催眠藥都管用,抄著抄著居然又睡著了,而起一連抄了四天,四天都是這樣睡著的,每次都是被慕容御抱回臥室,一早醒來的時候慕容御已經(jīng)不見了。
不過,這幾天老夫人和慕容夫人雖然和她同處一座別墅,卻再也沒有打擾她,她猜大概是慕容御警告了這兩個女人。
姜豆豆每天都被迫忙著布置婚禮,說是布置,其實也不用她操勞什么,只是坐在別墅里,根據(jù)自己的喜好決定婚禮上用什么物品之類的。
這樣又過了兩天,婚紗和首飾都被送到別墅來了,慕容御通知姜豆豆,讓她換好婚紗,晚上下班回來他要看,而婚禮就在第二天。
姜豆豆坐在沙發(fā)上一陣茫然,就這樣和慕容御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