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姜老太太活了一輩子了,閱人無數,聽的出這個叫汪漫的雖然看似禮貌,但口氣里沒有一點的善意。
“但是我認識姜豆豆。”汪漫妝容精致,一身優雅的粉色夏奈爾套裝,嘴角一個微笑,一副淑女風范。
“我孫女現在不在。”姜老太太表情冷淡。
汪漫并沒有被對方的冷淡而影響自己的笑容,但是口氣也冰冷了很多,“不想聽聽你孫女的事情嗎?”
“豆豆她怎么了?”任何事情,只要關系到自己關心的人,即使滄桑如姜老太太,也會動容。
“看您衣著樸素,雖然身處下層社會,但是也應該是一個懂得自愛,知道怎樣教育孩子的人,可是怎么教出來的姜豆豆就如此的恬不知恥呢?”汪漫話語柔和甜美,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但是語氣里卻是極端的譏諷和不屑。
“你什么意思?把話說明白!”姜老太太氣的手直發抖,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絕不容別人這樣污蔑。
“現在有很多小白臉吃軟飯,這我見多了,可是像你這樣的老人家也跟著吃軟飯,就太奇怪了。”汪漫繼續輕蔑的說。
“你血口噴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姜老太太轉頭叫服務小姐,“服務員,把這個瘋婆子趕走。”
胖經理一直就在附近,準備姜豆豆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可以馬上過來服務。
剛一開始見汪漫過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在意,因為場面上的人都認識汪漫,她家境良好,是這城里的書香門第,而她本人更是慕容御的秘書,而姜豆豆是御少特別關照過的這里的貴賓,所以胖經理還以為汪漫是奉慕容御之命過來給老人家祝壽的,至于汪漫被辭退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直到姜老太太臉色巨變,招呼服務小姐,胖經理才忽然覺得事情不妙,立刻親自過來。
“兩位有何吩咐?”胖經理滿臉堆笑,這兩個人他誰也得罪不起,別看姜老太太名不見經傳,但是御少說到姜豆豆時候的那口氣,這老人家也跟著雞犬升天了。
“原來是經理,您好。”汪漫極有禮貌的寒暄。
“汪小姐好,今天太忙,竟然不知道汪小姐也大駕光臨,真是得罪得罪。”胖經理今天全副精力只顧著姜豆豆這里,至于其他什么人來用餐,都沒有上心。
“您太客氣了,我只是奉御少之命過來看看。”汪漫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說自己已經被辭退了的,而是一步一步的引導經理說出一些事情來,“今天御少為這位老人家訂了這里的餐位過生日,本來御少也要來的,只是工作太忙,未能前來。”
姜老太太立刻看著胖經理,開始的時候姜豆豆說過這里服務就是這么周到,不是因人而異,可是剛才聽胖經理那口氣,顯然是將自己和姜豆豆當做了貴賓,這當中就太矛盾了,而且豆豆說這里是她訂的位子,怎么一下子變成了御少了呢?連她這個不常出門的老太太都知道慕容御是誰,那是永遠不可能和她們這種人有交集的豪門。
“御少貴人事忙,但是這里是御少親自預定的,我們會和御少親臨一樣服務周到。”胖經理很是謙遜。
姜老太太卻是一驚,胖經理的話坐實了汪漫的說法,這里真的是慕容御預定的位子,難怪汪漫剛才說什么吃軟飯,肯定是慕容御和自己的孫女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不然人家不會這樣說。
“有勞經理了,您請自便,我還有話要和這位老人家說。”汪漫對胖經理下了溫柔的逐客令。
胖經理看了眼姜老太太,這老人家雖然臉色難看到極點,和吃生日蛋糕的時候判若兩人,但是老人家沒有說什么,他也不好一直在這里,只好退下。
“我的豆豆到底怎么了?”姜老太太瞪著汪漫問。
“您老人家不必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汪漫舉止輕柔優雅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但是沒有喝的意思,這完全是在模仿慕容御吊人胃口的樣子。
姜老太太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姜小姐為人很隨和,也難怪御少會動用這么多的手段,哪個男人不喜歡脾氣好的女孩子呢。”汪漫淺笑,一股娓娓道來的樣子,“御少為了姜小姐不惜收購了九州,還特意將姜小姐調入了總部,否則以姜小姐的資歷是不能進入總部工作的,而且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著御少在辦公室里卿卿我我,這是總部人盡皆知的,甚至還帶著姜小姐去參見宴會,時間晚了姜小姐就陪著御少回家住。”
姜老太太臉色越來越難看,姜豆豆忽然被調入慕容財團總部,她本來也是有點不敢相信的,雖然姜豆豆是大學畢業,但是慕容總部是什么地方,那是只有人中龍鳳才可以進入的,她深深的知道姜豆豆這樣的女孩子最適合的就是找個疼愛她的男人嫁了,而不是在職場里打拼。
“就算其他的我也以說謊,但是姜小姐晚上總是不回家,這總是事實吧?試問一個小小的員工,真的需要每天都加班那么晚嗎?姜小姐是否具備高素質員工的能力,這一點您比我還清楚吧?”汪漫似乎看透了姜老太太的心思,繼續說道。
姜老太太啞口無言。
“其實,您的孫女不過就是個最常見的傍大款的女孩子,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御少雖然對女人不會長久,但是卻從來不會虧待那些陪伴過他的女人,等將來御少玩膩了姜小姐,自然會給姜小姐一大筆錢,讓她和您以后都不用愁生活。”汪漫說的似乎都是在為姜豆豆著想。
姜老太太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當初嫁進姜家沒多久,丈夫就死了,兒子是個遺腹子,那時候很多人勸她改嫁,但是她念著夫妻情深,硬是將孩子拉扯大了,雖然不是封建思想,但是骨子里認為女孩子必須自尊自愛,現在聽汪漫這樣說,老人的心在滴血。
就算汪漫說的不全是實情,但是姜豆豆一開始的時候為什么要說是她訂的位子,有了這個謊話,老人家不得不相信現在汪漫所說的。
“豆豆呢?”怎么結賬去了這么久還沒有回來?姜老太太四下里看,現在只想當面問問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到處金碧輝煌,哪里看得到姜豆豆的影子。
汪漫跟著御少多年,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這個時候從姜老太太的神色中已經看出她相信了,不過自己也沒有說謊,姜豆豆的確和御少關系匪淺,還害的御少將自己辭退。
這幾天汪漫一直在家里,今天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來海皇夜宴吃個飯,沒想到會遇到姜豆豆,這真的是冤家路窄。
姜老太太此時如坐針氈,而姜豆豆也不好過。
她被那名服務小姐引到了一樓的一個包廂內,一進門就一陣眼花繚亂的閃光燈閃爍。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么?”姜豆豆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
但是閃光燈和拍照聲沒有停下。
“姜豆豆小姐,我是本市晚報的記者,請問一下您和御少是什么關系?”
“我是網絡記者,姜小姐您一夜飛上枝頭做鳳凰,搭上御少,可以講一下您灰姑娘的體會嗎?”
“不僅是平民,很多女明星嫁豪門都沒有善始善終,您作為一個草根會成為萬千灰姑娘的勵志對象嗎?”
“御少身邊的女人很少有可以維持三個月的,您認為您能在御少身邊待多久?”
一屋子十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姜豆豆好半天才看清楚這些人,都是全副武裝的記者,每個人都攝像機,手機,話筒不離手,一副大戰的陣勢。
姜豆豆一陣頭皮發麻,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記者,轉頭想找帶自己來的那個服務小姐,但是那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而這些記者除了剛才的問題,甚至問出了更多匪夷所思的八卦問題,比如問御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做什么,當然是特指的某方面,還有的問姜小姐你鼻青臉腫的,是不是御少打的,記者問這話的口氣很容易讓人腦補往不好的方面去聯想。
“你們,你們認錯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姜豆豆嚇得倉皇而逃。
跑出這個包房,姜豆豆在大廳里迷了路,幸虧她是慕容御特別吩咐的貴賓,所以這里的服務小姐基本都知道她,所以一名服務小姐將她領回了座位。
遠遠的,姜豆豆就看到了汪漫和姜老太太坐在一起,就知道大事不妙,但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來。
“豆豆,你給我說實話,今天這里的位子是你訂的嗎?”姜老太太一見姜豆豆回來,就臉色鐵青的站起來問。
“這,這,這是我一個朋友訂的。”姜豆豆結結巴巴的說,卻看到汪漫不懷好意的一笑,就明白她一定和奶奶胡說八道了,“奶奶,這個人不是好人,你別相信她說的任何話。”
“你和慕容御有交往?和他一起過夜?你給我說實話,不要再欺騙我了!”姜老太太見姜豆豆已經承認一開始的時候說謊,那么她和慕容御的事情可能也是真的,老人家痛心疾首。
“我——”姜豆豆見奶奶這樣直截了當的問,不想再說謊,但是這當中糾葛太多,也不能說實話,而且過夜這回事雖然有,但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這一點怎么能解釋的清楚呢?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姜老太太見姜豆豆似乎無話可說的樣子,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往后倒去。
“奶奶!”姜豆豆嚇得驚叫一聲,撲了過去。
這時候,已經有人報告胖經理,不知道為什么餐廳里多了那么多的記者,再加上姜老太太的突發狀況,他當即拿出手機,聯絡慕容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