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聞言,嚇得后退一步,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只能低下頭,小臉更紅了。
慕容御故意抬起右手,修長的手指朝著姜豆豆抱著的牛皮紙袋伸過來。
“這個不是你的。”姜豆豆下意識的再后退一步,靠在了電梯的墻壁上,將紙袋抱得更緊。
但是慕容御并沒有停下伸過來的手,不過不是碰觸那紙袋,而是沿著姜豆豆的身側而過,按到了電梯的按鈕上。
姜豆豆這才驚覺,原來后勤部的那一層已經到了,慕容御只是按下了電梯門的按鈕。
電梯叮咚一聲,門打開了。
慕容御的視線揶揄的盯著姜豆豆,姜豆豆慌亂中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聽到身后電梯門合攏的聲音,姜豆豆才長出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跟出來。
不過,按照這資本家的脾氣,應該不會這么好心提醒她到了后勤部的樓層了,他應該壞心眼的一直讓她去頂層才對,今天他怎么這么好脾氣了呢?
姜豆豆一直低著頭走,忽然好想撞到了什么東西上,只感覺衣服濕了,然后就聽到了罵聲。
“你走路不帶眼睛啊,這么寬的走廊偏往我這里撞!”
姜豆豆趕忙抬頭,原來是后勤部一個女同事剛拎著一桶水,準備拖地,姜豆豆恰好撞翻了那桶水,不僅弄的自己衣服濕了,走廊的地面上也是一片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弄干凈。”姜豆豆趕忙道歉。
但是那個同事不依不饒,橫眉立目的說,“平時上班就你偷懶,今天又遲到,你說你這是不是故意的?”
其實,誰是故意的,顯而易見,這就是故意找茬。
姜豆豆不想多解釋什么或者和她吵架,直接拿過拖把,想幫她將這里拖干凈。
“現在拖什么地,你裝什么好人?”那同事上來就搶拖把,見姜豆豆一直死死的抱著一個牛皮紙袋,好像很寶貝的樣子,便故意放開拖把,一把搶過紙袋,丟到了汪著水的地面上。
“啊!”姜豆豆一聲驚叫,倒不是嚇到了,而是心疼。
那個紙袋雖然結實,但是因為被那個同事這一拋的力量,里面沉重的計劃書紙張沖開了封口,散落在了地面的水上。
姜豆豆不管不顧的沖過去,滿地面的紙張,有的被水浸濕了一半,有的整張都被水浸濕了,上面的文字和圖紙一片模糊,姜豆豆的大眼睛也因為淚水一片模糊。
“這是常洛的心血,是我們的未來。”姜豆豆哽咽,喃喃自語,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先撿哪一張才好。
“怎么會有圖紙?你一個打掃衛生的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該不會是偷的吧?”那個同事走到姜豆豆身邊,十分鄙夷的說,還故意用腳用力的踩在散落的紙張上。
那些紙張本來就因為沾了水而變得很軟,被她這樣一踩,立刻一團糟。
“你——”姜豆豆看到后,心痛如絞,什么也顧不得了,再和氣的人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這不是她自己的計劃書,而是她最心愛的男人的,所以她臉漲得通紅,過去就給了那個女同事一個響亮的耳光。
女同事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很好欺負的姜豆豆居然敢打人,而且力氣還不小,呆在了當場,被打的臉上有很明顯的五個手指印。
而姜豆豆打人的時候因為太用力,自己的手也發麻,站在那里紅著眼睛看著女同事。
一時之間,走廊里的氣氛安靜的詭異。
“你這種賤貨就知道勾搭總裁,趕走了那么好的汪漫,現在還敢打人,別以為我就怕了你!”女同事回過神來,用一種看壞女人的厭惡眼神看著姜豆豆。
姜豆豆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女同事是在幫汪漫鳴不平,那天汪漫欺負她的事情,她都忍了,也沒有跟任何人說,真不知道慕容御為什么要辭退汪漫,她勾搭總裁這個黑鍋好像是背定了,沒得解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自己做過什么我清楚,我對得起我的良心。”姜豆豆只能這樣說。
“還伶牙利嘴的狡辯,知道你把總裁哄得團團轉,我就是豁出去這份工作不要了,要得收拾收拾你這種人!”女同事惡狠狠的說。
這世上有的是自以為是,扶弱濟貧,懲惡揚善的人,今天姜豆豆算是遇上了。
那個女同事長得五大三粗的,撲向了姜豆豆,先還了姜豆豆一個耳光,姜豆豆一個措手不及,被打的頭暈眼花,感覺到嘴角一陣腥味,應該是流血了。
然后女同事將她推倒在地,一陣拳打腳踢。
姜豆豆正好倒在那些濕了的紙張上,女同事正踩在紙張上,腳下一滑,站立不穩,跌倒在地,姜豆豆本來想躲開,但是她沒有打架的經驗,正好被那女同事砸中。
姜豆豆被砸的胸口發悶,眼前發黑,而那女同事則順勢壓住了她不讓他起來,緊接著用拳頭一陣鋪天蓋地的打。
“汪漫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下的去手陷害人家,賤人!賤貨!”這女同事以前被汪漫幫助過,所以現在是全心全力的想要為汪漫出氣,下手根本不分輕重。
“我的計劃書,常洛!”姜豆豆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手,一邊躲避女同事的拳頭,一邊想要盡量避免再破壞計劃書散落在地上的紙張,但是無力回天。
“常洛是什么東西?你又勾搭的男人?一個總裁不夠,還找別的男人,你這種女人就是天生的下作!”女同事打的更兇了。
“你不要毀了我的計劃書,要打,給你打,但是不要在這里打!”姜豆豆顧不得疼痛,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那些重疊的落在濕濕地面上的紙張,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最下面的那張被水浸濕了,現在那張紙浸透了水,上面覆蓋著的紙張也開始遭殃,姜豆豆的心都要碎了,可因為被女同事抓著,沒有辦法去搶救那些紙張,肝腸寸斷。
女同事見姜豆豆越痛苦,越是覺得為汪漫出了氣,哪里管姜豆豆的死活和她現在說什么,嘴里一直不停的罵著賤人賤貨,后來連許多骯臟的字眼都罵出來了,走廊里是罵聲和姜豆豆的哭聲。
她們的吵鬧聲,早就驚動了后勤部的辦公室,部長周梅正在給手下人分配任務,一開始的時候,聽見吵架聲,見是那個女同事占上風,周梅就假裝沒聽見,繼續很鎮定的布置今天的打掃任務。
后來聽見響亮的巴掌聲,也就是姜豆豆打了女同事的那一巴掌,周梅立刻走到辦公室門口去看,在場的那幾個手下也扒著門框看熱鬧,當見到女同事很快打回去的時候,周梅一笑,讓幾個人回到辦公室里,繼續分配工作。
走廊里的打鬧聲越來越大,這一層只有后勤部在,其余的房間都是儲藏室之類的地方,所以可以說周梅是在這里占山為王的,只要她不發話,就沒有人去管外面的事情。
平時她早就看這個姜豆豆不順眼了,只是礙于她每天要去打掃總裁的辦公室,每天都能見到總裁,在總裁眼前晃,如果得罪了她,有的是機會被她穿小鞋,現在正好有個笨蛋意氣用事的為汪漫出頭,周梅樂得看熱鬧。
“部長,這樣打下去,會不會出事啊?”一個員工很擔心的問。
“你怕什么?打人的又不是你,出了事沒有你一點的關系。”周梅毫不在乎的說。
“可是,你聽姜豆豆哭的也太慘了。”那個員工一臉的不忍心,沒有人知道那是姜豆豆為那份計劃書而心碎。
就連周梅也以為是姜豆豆因為被打的疼了才哭,正好稱心,“你心疼她?她是個什么東西?”
姜豆豆有一個星期沒來上班,周梅并不知道她是跟著慕容御去了希臘,還以為是姜豆豆無故曠工,這件事周梅已經上報人事部了,就等著人事部門一張辭退信把姜豆豆趕走。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周梅看了一眼,居然是頂層打來的。
頂層的意思自然就是慕容御。
周梅趕緊接聽,滿臉堆笑。
“周部長,請讓你那里的員工姜豆豆立刻到總裁辦公室來。”新任的秘書很客氣的說道。
“總裁找姜豆豆?”周梅以為自己聽錯了,就算姜豆豆和總裁是那種關系,但是這都好幾天了,總裁也該玩膩了吧,以往對慕容御的傳言就是這樣的,他身邊的女人沒有超過一個星期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這是總裁的命令,你有什么意見的話,可以逐級遞交意見書上來。”新秘書的話語很客氣有教養,但是措辭絕對不容小視。
“可是,可是,姜豆豆她——”周梅臉色刷白。
“姜豆豆今天來上班了,十幾分鐘前是和總裁一起乘電梯上來的。”新秘書說道,不讓周梅找理由說姜豆豆不再,“總裁親眼看著姜豆豆進入后勤部那一層的。”
“我,我,馬上讓姜豆豆上去。”周梅嚇得周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上,匆忙的掛斷座機。
辦公室里的幾個員工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周梅,周梅氣急敗壞的說,“都還愣著做什么?趕緊的去把外面打架的兩個人拉開!”
幾個員工慌忙答應一聲,也知道失態的嚴重性,立刻沖了出去。
姜豆豆正和那女同事滾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前來拉架的幾個人,好幾只腳踩在了計劃書上,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周梅也親自出來了,拉開那個打人的女同事后,周梅一邊不痛不癢的訓斥那個女同事,一邊將姜豆豆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