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蓮是個女人,我生命里最愛的女人。”阿漱很認真的說,同時一只手放在項鏈的掛墜上,里面的照片就是頌蓮,被他放在心口的女子。
“關我什么事。”俊美男子漫不經心的說,抬眸看一眼藍天,這個季節回亞洲,正好可以去欣賞東半球獨有的火燒云,不過,他更喜歡西半球特有的薰衣草色的黃昏。
不管是火燒云還是薰衣草黃昏,反正一個殺手的喜怒哀樂是永遠不會被他放在眼里的。
“是你殺了頌蓮!”說到這里,阿漱的口氣明顯激動,握著項鏈掛墜的手收縮成拳。
“嗯?”俊美男子向來自視憐香惜玉,不記得殺過一個叫頌蓮的女人,這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頌蓮就是雅典城你別墅的女管家,難道這么快就忘了嗎?”阿漱質問。
“原來是她,死有余辜。”俊美男子嘴角一個不在意的微笑,他從來想過要知道這女管家叫什么名字,反正不過是個工具而已,“你可知道我是她第一個男人?而且那一次還是她主動的,只是她太笨,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該死。”
“不許你污蔑頌蓮!”阿漱情緒激動,完全不像殺瑪利亞那時鎮靜沉穩,只因頌蓮是他的生命,英雄到底難過美人關。
“她的后背有一顆痣——”俊美男子毫不遮掩的講述他和頌蓮之間的事情。
姜豆豆聽的臉發燙,偷眼看慕容御,看不清他陰影中的臉色,只覺得他波瀾不興的眸子越來越亮的盯著她,更加讓她面紅耳赤。
也只有那俊美男子能將男女間的事情講述的像是朗誦詩歌,沒有一絲一毫下流的意味。
但是,在阿漱聽來,不堪入耳。
“你住嘴!”一向斯文有禮的阿漱也顧不得慕容御這個新主人在場了,頌蓮就是他的女神,容不得任何人褻瀆。
如倩為了保命,說第一次見到阿漱就對他有好感,但是當時完全吸引了阿漱注意力的卻是頌蓮,而頌蓮本人一點也不知道。
那天是阿漱父親的葬禮結束后的第二天,阿漱對俊美男子感恩戴德,所以去雅典城的別墅想要表明他后半生都將誓死效忠,在客廳里等待主人下樓的時候,頌蓮微笑著端給他一杯水。
當時頌蓮還只是個普通女傭,端茶遞水是份內的工作,微笑也是女傭的要求之一,但是對阿漱來說,一身白色衣裙的頌蓮就像一個仙子一般,不需要什么解釋,就是砰然心動。
這是阿漱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敢表達,只能遠遠的暗暗的喜歡,從那以后每次去別墅見主人,最大的欣慰就是能看到頌蓮,項鏈掛墜上的照片就是那時候他偷拍來的,視如珍寶。
“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你就背叛了我,真是可憐。”俊美男子見激起了阿漱怒氣,更加不屑的說。
已經知道頌蓮是他的玩物,還這樣維護,這是他最看不起的。
“你這種人永遠不配談感情!”阿漱怒道。
“你從接受任務去洛麗塔小鎮,就已經背叛了我,是不是?”俊美男子忽然換了問題,但自有他的用意。
“沒錯,在雅典城你別墅里,保安嚴謹,我沒有下手的機會,你提出讓我來抓姜豆豆,正好可以把你引來這里,只可惜沒能親手殺了你!”一個人在被說到內心最柔軟的痛處的時候,幾乎是口不擇言的,阿漱的話正中俊美男子下懷。
慕容御自然看出了俊美男子的用意,但是他沒有阻止,一邊漠然的吸著煙一邊注視著姜豆豆,橘色的煙頭在陰影里明明滅滅。
姜豆豆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么多原委,她無意中成了別人的籌碼,這就是人生。
“你和你的新主人應該是在小鎮上達成協議的,所以你故意用了一個從石油大亨那里爭取來的私家偵探,還故意在殺死那個偵探后,將他造兵溺水身亡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你新主人對你的注意,對嗎?”俊美男子娓娓道來。
“耍心機,你可以,我一樣也可以!”阿漱坦然承認。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頌蓮已經死在我手里了?”俊美男子別墅里的規矩向來很嚴,女傭們從來不敢多嘴,即便有不識時務之人,也很快就會被處理掉。
“你不是送了一個女人給我嗎?”阿漱冷笑,他說的是如倩。
如倩為了活命,在千鈞一發之際,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阿漱偷拍頌蓮,還多次看到阿漱遠遠的癡癡的看著頌蓮,如倩是個聰明的女人,當時就明白了阿漱的心思,只是沒有道破,現在卻正好可以用來救自己一命。
所以,如倩告訴阿漱頌蓮已經被主人殺了,而且過程被添枝加葉了不少,她要想活命,就必須說服阿漱造反,否則以阿漱的忠誠,肯定會殺了她,這是唯一的活路。
不過,可惜的是阿漱不會留一個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的人在身邊,那樣會很被動,行動都有人能猜到,無異于被人掌控在股掌之間。
如倩聰明反被聰明誤,算計了一切,沒有算計到男人的心思,丟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原來如此。”俊美男子沒有生氣,只是一笑,今后他絕對會好好管教身邊的女人。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阿漱咬牙切齒。
“這世上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也要有這個本事,就你?”俊美男子輕蔑一笑,毫不在意,“你不配和我說話。”
在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真相后,俊美男子優雅的按下了手機屏幕上的掛斷鍵。
他的私人立場上草坪碧綠,踏上去非常柔軟,他身姿完美的往飛機走去,現在飛機懸梯上,看一眼雅典城,“姜豆豆,咱們國內見。”
說完,走進機艙,這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他沒有絲毫的惋惜,因為他的目光永遠是朝前看的。
空中小姐知道他的習慣,送上一杯紅酒。
俊美男子搖曳著酒杯,在杯中酒的漩渦中,飛機起飛,朝著亞洲方向而去。
阿漱聽著手機里的茫音,余怒未消,但是已經比剛才鎮定了許多,知道自己失態了。
“對不起,主人”阿漱恭敬的道歉。
慕容御剛好抽完一支煙,將煙蒂在煙灰缸內摁滅,阿漱立刻拿起打火機準備等慕容御從煙盒幾拿出新一支香煙時為他點燃。
但是慕容御卻沒有再吸一支煙的意思,他站起身來,走到姜豆豆面前,將她打橫抱起。
“你處理你女人的后事,然后去散散心,什么時候心情真正好了,什么時候回來,費用我已經讓人打到你的銀行卡上了。”慕容御往外面走去,留下這個吩咐。
“謝主人。”阿漱感激涕零。
同樣是控制一個人,慕容御和俊美男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時,阿修處理好了地下室的事情,帶著保鏢們跟上來,隨侍在慕容御身后。
到了外面,姜豆豆發現這里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院落,更讓她驚奇的是,慕容御抱著她走出去,站在街上的時候。
原來這里是慕容御那座木屋的后街,在這里可以看到慕容御的木屋,因為是午后,這里又是住宅區,小鎮上的居民又午休的習慣,所以街上沒有人。
她只知道自己被劫持后還在小鎮上,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在慕容御木屋后街另一座木屋的地下室里,她一直就在慕容御的眼底下,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嘴安全的地方,如果是她,絕對想不到將人藏在這里。
只是,姜豆豆不知道的是,她被關押的那座木屋正是那個私家神探曾經租下的地方,而那里真正的所有者是慕容御。
慕容御抱著姜豆豆回到前面的木屋,阿修沒有跟過來,而是回到先前待的木屋待命。
姜豆豆被抱進客廳,剛才外面的陽光晃的她睜不開眼,現在再看到自己曾經打掃過的地方,忽然有一種親切感,剎那間有種回家的感覺。
慕容御將姜豆豆的神色盡收眼底,抱著她往二樓走去。
廚房的門正對著樓梯口,而且門沒有關,姜豆豆無意中看到廚房的小桌上有四樣涼拌小菜,還有大米粥,覺得很奇怪。
天氣這么熱,這些都是她昨天早上做的,放到現在應該餿了吧,但是為什么看上去卻那么新鮮,而且以慕容御的性格,斷不能容忍住的地方有這樣的垃圾存在。
思來想去,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是慕容御中午自己做的,在接到阿漱發來的“午后”兩個字的約定時間時,他剛做好飯,然后就一直等待著時間,沒有吃午餐。
慕容御抱著姜豆豆上樓,姜豆豆以為是去書房,但是她錯了。
慕容御抱她進了臥室。
準確的說是慕容御的臥室,前天晚上她剛打掃好的,現在房間里還很干凈。
慕容御關上了房門,姜豆豆的呼吸忽然一窒。
“你答應過要幫我解除催眠術的。”姜豆豆尷尬的說,因為慕容御正抱著她往席夢思走去。
“嗯。”慕容御似乎懶得說話,只以一個單音節的鼻音作答,將姜豆豆放在席夢思上。
姜豆豆躺在席夢思上,心慌意亂,吃不準慕容御要怎么對她。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慕容御抓住了瑪利亞,會讓瑪利亞為她解除催眠,但是看到瑪利亞已經死了以后,她就開始擔心,所以才會試探著問了慕容御一句,沒想到他不動聲色的應聲,難道他也懂得催眠術嗎?
“知道為什么我為什么會帶你來希臘嗎?”慕容御磁性的聲音問道。
姜豆豆本來想說,不是你讓我跟你來出差的嗎?但是他能這樣問,肯定別有深意,她只看著他,沒有回答。
“因為你。”慕容御平靜的視線盯著姜豆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