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姜豆豆感覺能說話了,嗚咽出聲,試圖想動一下,還是那么無力。
剛才楚軒醫(yī)生說的她聽得一清二楚,不過看慕容御這個樣子,好像不準備讓她洗冷水浴。
那么只剩下一條路了。
男人。
情況糟糕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姜豆豆特別希望常洛能在自己身邊,如果一定要發(fā)生這種事情,她希望這個男人是常洛。
慕容御倒是聽清了姜豆豆的囈語,英挺的眉不易察覺的蹙了一下。
戴著精致腕表的手從褲袋里拿出來,手中握著手機。
慕容御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看的是回來途中在車上看的那份文件,關(guān)于姜豆豆的資料。
這份資料在昨晚事發(fā)后,第一時間就到達了他的手機里。
他記得沒錯,姜豆豆是有個男朋友叫常洛,但是在親人那里只有姜奶奶一個人,通常這樣的親情是最親密的,而在這種危難時候這個女人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那個男朋友,可見在她的心目中這份感情有多么重要。
“常洛?”慕容御削薄的唇角浮起一絲不屑。
在得到慕容夜去月光酒吧的時候,他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慕容夜想在那里做什么,慕容夜除了嗜賭,對這種被下了藥的女孩子也有特殊的嗜好,尤其是干凈的女孩子。
所以,姜豆豆出現(xiàn)在月光酒吧絕非偶然。
“阿修,去查一下姜豆豆這個女人今晚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月光酒吧。”慕容御撥通阿修的手機,只吩咐了一句就掛斷了。
“常洛,我要找常洛。”姜豆豆現(xiàn)在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很清晰。
這就是楚軒說的像醉酒的人一樣胡言亂語?
其實,醉酒的人醉的只是表面,內(nèi)心被任何正常的時候都要清醒。
“常洛,我們結(jié)婚吧,我特別想嫁給你。”
“我們不要那么努力好不好,就做一對得過卻過的平凡夫妻好不好?”
“我不想看著你每天都為了公司的事情愁眉不展,我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世界上那么多平凡的夫妻沒有錢,都可以相親相愛,我們一定也可以的。”
“我想給你生一個孩子,你喜歡男孩就生男孩,喜歡女孩就生女孩,不過女孩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我可能會吃醋的……”
姜豆豆好像看到常洛就在眼前,正朝著她輕淺的笑,她特別喜歡他那種清俊,有種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別離開我!”姜豆豆幻夢中的常洛正轉(zhuǎn)身離去,姜豆豆發(fā)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哽咽。
慕容御本來正在看著手機里姜豆豆的資料,偶爾漠然的抬眼看一下席夢思上狼狽不堪的女人。
資料中有姜豆豆的大頭照,很多人的大頭照會不好看,但是姜豆豆的大頭照顯得非常可愛,尤其是那炯炯的眼神,和認真的神情,在告訴人這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
而現(xiàn)在這個堅強的女孩子,汗?jié)竦臑鹾陂L發(fā)貼在小臉上,勾勒出一種別樣的美麗,因為藥物的緣故,雙眸朦朧,小巧的唇輕啟,唇色嫣紅。
慕容御喉結(jié)滑動,在手機屏幕上移動的手指頓了一下。
這時候,手機有來電。
是阿修。
“御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姜豆豆今晚是因為其男朋友常洛在月光酒吧喝醉了酒才會出現(xiàn)在那里的。”阿修稟告。
不用說慕容御個人的能力,就是慕容世家的資歷,想在這個城市里調(diào)查一些什么,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阿修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搞定了。
“御少,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據(jù)月光酒吧的一個工作人員說,見到過常洛和夜少的手下接觸。”阿修陳述事實,沒有遺漏任何地方。
“知道了。”慕容御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的看著姜豆豆,結(jié)束了通話。
姜豆豆還在囈語,說的都是所期望的和常洛結(jié)婚時候的生活,很具體,包括用什么風(fēng)格的家具,什么顏色的窗簾。
“蠢的無藥可救。”果然如他所料,慕容夜和常洛之間肯定是有什么交易的,只有這個蠢女人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才蠢……”姜豆豆咕噥了一句。
慕容御見她已經(jīng)從自己的幻夢中走出,可以交流了,居高臨下的問道:“昨晚,在會所里你都看到了什么?”
醉酒的人是不會隱藏的。
“噓,不能說,真的不能說。”即使中了藥,姜豆豆?jié)撘庾R里也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可見會所里發(fā)生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
“昨晚,是誰帶你進會所的?”慕容御故意借著藥力來問。
在酒吧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她中了什么性質(zhì)的藥,但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內(nèi)找楚軒來,一方面是很欣賞姜豆豆這種神態(tài),另一方面就是,他要利用這種藥物來“審問”。
可是,姜豆豆“酒壯慫人膽”,來了句,“我,我,我就是不告訴你。”其實,這也是不能說的。
“好。”慕容御沒有動怒,反而很平靜的吐出這一個字。
姜豆豆的藥力似乎要發(fā)展到下一個階段了,也就是楚軒說的——男人。
下一刻,慕容御伸手按滅了室內(nèi)燈光的開關(guān),房間內(nèi)瞬間漆黑一片,沒有拉窗簾的落地長窗慢慢透進夜色。
寂靜夜色的房間里,慕容御摘下腕表,緊接著涼薄的空氣里是皮帶扣解開時發(fā)出的金屬質(zhì)感的清冷聲響,他身后是窗外浩瀚不見底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