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世尋回頭,復雜的眼眸恢復了清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想死么,朕偏不讓你死,容玨已經(jīng)被扔到野外,此時怕已經(jīng)被豺狼啃食不剩了!
他步步逼近她,將她一攬,手禁錮著她的肩頭,冷寒的氣息將她包圍。
“咳咳……”高重華心中受到了重創(chuàng),猛地咳嗽出聲,“為什么要救活我,即便我有什么欠你的,你對我做的,已經(jīng)相互抵消了不是嗎?”
她被墮掉的孩子,容玨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可是他依然不肯放過她。
“不,我們之間,一生都不會清楚,容玨和朕的母妃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宇文世尋冷笑,“所以,高重華,你得活著,你也不要想玩什么心思,你玩不過朕,謀逆,也不是你玩得起的!
“皇上,北齊國君和皇后已剉骨,請過目!
簾子外,曹公公的聲音傳來,高重華聞聽此言,身子不由得僵住。
不,不會的……
“進來!庇钗氖缹さ愿馈
曹公公端來一個托盤,掀開蓋子,上面是一堆慘白的灰燼,高重華的眸子一下子變得赤紅。
“父皇,母后啊……”
她椎心泣血,悲不自勝,差一點撲了下去,卻被宇文世尋捏住手腕,身子慢慢地歪倒在他的懷中。
“宇文世尋,我恨透了你,一輩子!”
她虛弱地吐出一句話,輕飄飄的,可卻是那樣的狠決。
“恨,那就對了!庇钗氖缹の⑽@了一聲,眸子涌動著黑流,“既然不愛,那就恨吧。”
“重華,你記住,這就是忤逆朕的下場!”
高重華嘴唇顫抖著,可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從一開始,她就是無辜的,卻拖著有罪之身,無望地掙扎,她以為她可以給她遮風擋雨,和她一起攜手看瓊花,可她的所有風雨,原來都是他帶來的。
在他的寢殿躺了十來天,她才勉強下得了床,她不知道等著她的是什么樣的將來,只打算活一天算一天。
她總是感到身子不適,以為是腹部受創(chuàng)的緣故,可干嘔的癥狀讓她察覺到不詳,“云瑤,我是不是……”
“是,公主,你有了身孕,奴婢怕公主承受不住,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痹片幾詮哪且蝗站托那槌林,每日祈禱公主的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
高重華無力地癱軟在枕上,她懷孕了,她的這個孩子,會不會又像上一個那樣,落一個凄慘下場?
“皇上……知道嗎?”她試探著問,這種事情,不可能瞞得住他吧。
“皇上知道的,所以公主每一頓的用食比先前豐盛了一些!痹片幠樕隙嗔艘荒ㄆ诖男θ荩肮,皇上對你還是有憐惜的呢。”
高重華輕輕搖頭,“云瑤,不要說了!毕M卸啻螅陀卸嗌,雖然她不知道宇文世尋的心思,但他對她,一定不會寬容,她只能請求上天垂憐了。
這一日,宇文世尋早朝去了,她想要出去走走,進入大殿,聞到一陣熏香,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從小喜歡調(diào)香,很快就辯識出了這香味有問題。
她走到點熏香的位置,只覺得心煩意亂,心情煩躁得厲害,下意識地要遠離。
“重華,你又想做什么?”宇文世尋邁入大殿,臉色浮起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