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世尋臉色黑沉，命人處理藍玉煙的傷口，冰冷的目光落在高重華的身上，“重華，你果然心思歹毒，無可救藥。”

他一巴掌打在高重華的臉上，高重華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她抬起頭，凄然一笑，“若我說，是皇后……”

“皇上，臣妾好痛啊。”藍玉煙倒在宇文世尋的懷中，柔弱不禁，楚楚可憐。

“玉煙，朕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宇文世尋柔聲安慰藍玉煙，看到這樣的場景，高重華閉上了嘴巴。

說什么都無濟于事，為何還要苦苦掙扎？

“重華，你對玉煙的傷害，朕會連本帶利地還回來。”宇文世尋厭惡地盯著高重華，“來人，把這個賤人右手無名指給朕砍了！”

任是高重華再從容，可聽說宇文世尋要砍了她的手指，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戰栗，寒意從她的腳尖一直爬到頭頂，她盯著宇文世尋，眸子里浮起了譏諷，“世尋，多年前，我傷的也是這一個指頭，你說再也不會讓我受傷，可是如今，你卻要將這個指頭砍掉，你這個負心漢，薄情郎，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死在北齊。”

“死？朕一早就讓人盯住了你，你想死也死不了，讓你活下來，就是為了替你的父母償罪，可你居然還要來傷朕的皇后，你這樣的賤人還是要多吃一點苦頭，才知道安分。”

宇文世尋沒有一絲感情地看著高重華，胸中憤恨的火焰，從一開始就燃燒不絕。

目光落在她青蔥也似的手指上，他想到曾無數次握住她的手，心不由得一疼，仿佛缺了一片。

侍衛把高重華按倒在地上，抽出長劍，削下了她的無名指。

“啊！”

疼痛貫徹身心骨髓，高重華臉色慘白，凄厲地叫出聲來，驚起了樓臺上停落的鳥兒，伶人也驚嚇得唱不出字句，云瑤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磕得額頭都青了，可還是救不了高重華的手指。

宇文世尋眸底浮起一抹深濃的痛楚，微微移開了目光，拳頭在袖子下攥緊，她也會痛啊，既然如此，為什么當初不肯為他的母妃求情一句？如果她開了口，就算他的母妃仍然被處死，他也不會這樣待她，可是，她的心居然狠決到這樣的地步。

北齊重華公主向來清傲不假，可被處死的，被辱的，是他的母妃啊！

宇文世尋神色浮起一絲決絕，攬過藍玉煙的肩頭，“玉煙，大概你不必讓她服侍了，這個女人居心叵測，朕不想她再一次傷害你。”

藍玉煙撫著宇文世尋的胸膛，聲音嬌弱，“皇上不要生氣，興許姐姐只是嫉恨臣妾得到皇上的愛寵，才動了不好的念頭，一念之差而已，姐姐也受到了懲罰，此事臣妾不再追究，皇上也放下了吧。”

“玉煙，你是朕心中最重要的女子，誰敢動你一根寒毛，朕絕不會讓她好過。”

高重華看著二人下了樓臺，聽著他們情意款款的話，心也變成一地碎片，豆大的汗珠從她蒼白的臉上滑落，手上的痛苦絲毫沒有麻木，她知道，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公主，你先支持一會兒，奴婢這就去求太醫。”云煙匆匆割下衣裳的一縷布條，包裹住高重華流血的手，正要離開，一個人踏上樓臺，把高重華抱起，撿起了她的斷指，嘆息，“傻瓜，早知道如此，為什么要到北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