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擔(dān)心自己離婚不了,炎景熙越是美好,他越是不想玷污,留一個清白的她,以后,她還有抽身的余地,去尋找一個更好的男人。
可是,經(jīng)過這件事,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沉淪了進去,一點都不想要她離開,即便是死,也不想要和她分離。
“小熙,我可能給不了你名分。”陸沐擎內(nèi)疚的說道。
說道這個,炎景熙還是覺得委屈了。
她一項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初長大的時候,就有很多的誘或,她一直管著自己。
女人,縱然有資本,也不要想著從天而降或者不勞而獲的利益,凡是要靠自己,才無愧于心,才會在社會上踏踏實實的過的更好。
等到人老珠黃,等到容貌身材走樣,還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
可,現(xiàn)在,她卻要做只能生活在陰暗角落里的三兒,違背了她的理想和初衷,心里多少是委屈的,糾結(jié)和難過的。
可她,又不想和陸沐擎分開。
人啊,因為矛盾,所以愁苦,因為不能兩全,所以,那么難以取舍。
陸沐擎看著炎景熙沒有回復(fù),眼神黯淡了下來,跳過了這個話題,柔聲問道:“餓了嗎?我們出去吃飯。”
炎景熙再一次的覺得,陸沐擎真的很好,他不逼她,不強迫她,給她完全的選擇權(quán)。
如果是強制,逼迫,以她倔強好強的性子,會反抗,會厭惡,用她的實際行動告訴他,她寧可玉碎,不會瓦全,會跑的遠遠的。
可他,偏偏是用心,用他的包容和寵愛牢牢吸引了她,自愿走進了他編制的牢籠。
炎景熙深吸了一口氣,做了決定。
她把選擇交給了老天爺。
她要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如果陸沐擎告訴她,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會死心塌地的留在他的身邊,一頭栽進去,再也不出來。
如果他還是不肯告訴她真相,
那么,就算是心痛,也會逼著自己離開,和這個男人永遠的不要有交集。
“陸沐擎。”炎景熙喊道,目光清明,期望的看著他,問道:“我想知道胡孟婷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嗎?”
陸沐擎頓了頓,柔和的說道:“我已經(jīng)不太記得這個人了。”
炎景熙的心里沉了一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沒有放棄的,繼續(xù)給了一次機會問道:“這個女孩是不是就是為你自殺的那個啊?”
陸沐擎的眼眸黯淡了下去,深深的看著炎景熙,幽邃的眼中閃耀著他的智慧,;閱歷和沉穩(wěn),隱隱的還有一些擔(dān)心,匯入他宇宙般浩瀚的眼中,說道:“是梁詩絡(luò)告訴你的吧,小熙,別走進她設(shè)下的圈套,忘記這件事情吧,我不覺得胡孟婷的存在對我們有什么影響,這件事情,就讓它過了比較好。”
炎景熙握緊了拳頭,期望的看著他,波光粼粼,喉嚨口有一股被壓抑的氣焰。
她都提醒如此,他還是不肯說嗎?
炎景熙干脆把話都挑明了,握住陸沐擎的手臂,柔聲說道:“不全是梁詩絡(luò)告訴我的,你還記得王展藝也說過有女孩為你自殺嗎?我去查了,那個女孩是王展藝的朋友,死在王展藝租的那個房子的樓頂,而且,我知道,不是自殺,是他殺,梁詩絡(luò)說是你殺的,我不相信,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沒有事情的真相。”陸沐擎分貝提高了一些,漆黑如墨的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波光,他反握住炎景熙的手,眉頭鎖起來,“這件事跟我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不用去知道。”
炎景熙看到了他的隱瞞,抽出自己的手,脫口道:“事情的真相就是胡孟婷是你的女朋友,王展藝喜歡你,所以把胡孟婷推了下去,而你,為了幫王展藝掩飾,承認了她是自殺的!”
陸沐擎深邃的眼中掠過一道銳光,更多的是擔(dān)心,口氣重了一些,說道:“別查了,小熙,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多了,曾經(jīng)的波濤洶涌也已經(jīng)埋藏在時間的塵埃之中,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的不好嗎?”
炎景熙看得出來,陸沐擎對王展藝的包庇。
究竟是怎么樣的關(guān)系,讓陸沐擎寧愿擔(dān)負所有罪名也要保護她呢?
炎景熙不理解,所以也不淡定,直直的望著陸沐擎,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說出來。
“陸沐擎,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樣的,我答應(yīng)你,我都不會去追究,我會留在你的身邊,不管我們將來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困難,哪些人的阻攔,只要你要我,我都不畏懼,死心塌地的跟著你。”炎景熙期望的看著他,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告訴我真相。”
陸沐擎擰眉,看似平靜的漆黑眼眸中卻暗沉洶涌,沉聲說道:“沒有事情的真相,這件事跟我們無關(guān)。”
炎景熙后退了一步,眼中著急的有些濕潤了。
他這樣都不肯說嗎?
炎景熙握緊了拳頭,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怎么無關(guān),梁詩絡(luò)說是你殺死的胡孟婷,所以胡孟婷的哥哥胡孟然要對付你,這樣,你還覺得和我們無關(guān)嗎?”
陸沐擎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擔(dān)心和恐慌,雙手握在炎景熙的肩頭,加大了分貝說道。“梁詩絡(luò)兩面三刀,滿嘴荒唐,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話呢?”
但,陸沐擎是一個很容易隱藏情緒的人,只不過一句話的激動,又恢復(fù)了平時成熟沉穩(wěn)的樣子,松開了按在炎景熙肩膀上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熙,我覺得你應(yīng)該冷靜一下,別進了梁詩絡(luò)設(shè)計的圈套,你寧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
炎景熙直直的看著陸沐擎,美眸中的氤氳沒有散去。
她正因為不相信梁詩絡(luò),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這里求證。
可是,她發(fā)現(xiàn),他有隱藏,他不愿意說出來,即便她用分手威脅,他也不愿意說。
她又怎么去相信他?
炎景熙垂下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陸沐擎的時候,目光清冷,淡薄。
“不許說。”
她還沒有說出口,陸沐擎就霸道的制止。
炎景熙定定的看著陸沐擎。
老天已經(jīng)幫她做了決定。
“陸沐擎,我……”
決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陸沐擎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把她的話堵在他的口中。
睿智如他,眼中閃過一道恐慌,閉上了眼睛,眉頭緊擰著,加大了力度,更加的深入。
炎景熙推著他的肩膀。
陸沐擎額頭上的青筋也暴起,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眼中閃耀過一道復(fù)雜,擔(dān)心的,害怕的,矛盾的,痛苦的。
良久后,炎景熙不再掙扎了。
陸沐擎松開嘴唇,認真的,霸道的,確定的說道:“我不分手。”
“我要知道真相。”炎景熙睜著大大的眼睛,執(zhí)著的看著他說道。
陸沐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咬緊了牙關(guān)。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炎景熙知道他很痛苦,很矛盾,可是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隱藏,怕她傷害王展藝嗎?
他的諱莫,對上她的倔強。
他的難言之隱,對上她的必須知道。
對望了有一分鐘。
看似平靜,卻在眼神的交織點撞擊出了天崩地裂和驚濤駭浪。
“非要因為別人的事和我分開嗎?”陸沐擎沉聲問道。
“在我眼里不是別人的事情!”炎景熙確定的說道。
因為只有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能知道那個幕后的人究竟是誰,才能解決他和楠楠的危機。
炎景熙真的想要知道,軟了口氣,最后拼一次,說道:“陸沐擎,我愛你。”
陸沐擎喉結(jié)滾動,吞咽了所有的情緒和復(fù)雜,隱藏了柔情和繾綣,眼中越發(fā)的漆黑,卻也多了一層凌厲,說道:“正因為你覺得你愛我,就用分手來逼我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如果你真的愛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尊重我的選擇呢?我不說,自然有我不說的理由,如果你還是堅信梁詩絡(luò),我也無話可說。”
因為他這句話,以及他眼中的失望和煩躁,讓炎景熙覺得心口很痛,比在宴席上的那次還要痛,像是被一把錘子在擊打著心臟,一下又一下的,讓她自己都無力承受,問道:“如果這個真相危機到你和楠楠的安危呢?你還是不說嗎?”
“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我和楠楠的安危,即便有,我也不用一個女人來保護,我能通過我的方式解決和回擊,如果你喜歡的男人這么窩囊,你覺得還值得你喜歡嗎?”陸沐擎的口氣重了一些,立在門口,就像處在頂峰上高高在上的君王,冷酷和鋒銳。
炎景熙看著全身凜冽的他。后退了一步,手撐在沙發(fā)上。
她差點忘記了,溫潤如玉,溫文爾雅,寬厚仁慈只是他的表象,骨子里的他是多么的冷情決絕,犀利果斷,腹黑絕情。
他高高在上,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讓陸寧抖幾抖,權(quán)利,地位,心機,智謀,都在金字塔的頂峰。
誰敢謀劃他,算計他,都會被他整的骨頭都不剩下。
而她是誰?
一個涉世未深,乳臭未干,還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的黃毛丫頭。
她憑什么覺得自己能夠保護他呢?
不過是啼笑皆非,庸人自擾而已。
炎景熙想想也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挺好笑的。
因為喜歡他,因為害怕他會受到傷害,所以,拎不清主次,拎不清能力,還自以為是的逼迫他,給他壓力,用分手來威脅,其實,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