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月……”
楚飛的眼里有些恍惚,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似乎真的已經好久沒看到了呢……
袁天星發現了楚飛的心情似乎有了變化,便是猜測到剛才王海所言非虛,楚飛跟那個叫王溪月的,關系真的不淺。
船停了下來,整個船上一片安靜,那些船員還沒從王海突然被楚飛扔出去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你。”楚飛指了指其中的一個船員。
“是!”
那個船員一激靈,立馬站得筆直,大聲地回答道。
“剛才王海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楚飛皺著眉頭道。
“這個……”
船員猶豫了一下,旋即便是看到楚飛的臉色驟然變冷,嚇得連忙什么都抖落出來了。
楚飛聽完以后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這船員只知道嫁過來的城主第十七房小妾來自天風城,而且姓王。
但楚飛幾乎本能地感覺到那就是王溪月,而且還猜測到這肯定是群仙殿的手段!
群仙殿的人到處派發通緝令,現在自己出現在無盡海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出去,也就是說,這并不是陷阱。
將堂堂天風城主的女兒遠嫁到谷城這種偏僻的小城市來當小妾,這對天風城主和他楚飛都是侮辱!
“好一個群仙殿,我還道他們已經放棄追擊我了,沒想到是調轉槍頭去對付我的一些朋友了!”
楚飛身上的氣勢蔓延出來,帶著一種絕殺的可怕寒意,令得船上那些實力差勁的人都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們現在只感覺一把刀就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自己稍微動一下,直接就會身首異處!
“楚飛!”
袁天星輕喝了一聲,精神力震蕩了一下,瞬間便是將楚飛的殺氣瓦解了,令得楚飛的雙眼重新恢復了清明。
“我沒想到群仙殿自稱名門正派,竟然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楚飛雙目通紅,聲音卻冰冷得令人害怕,“當真該殺!”
楚飛已經忘記自己是個地仙高手的事實了,加上長期戰斗累積起來的氣勢,饒是殺氣一觸即收,都嚇得那幾個真仙尿褲子了。
“對不起了,這次可能還要耽擱一些時間。”楚飛深吸了一口氣,旋即有些歉意地看著袁天星道。
“沒必要說這些,老實說我倒寧愿你跟群仙殿再對上,因為這或許能讓我查到那個天仙洞府的所在地。”
袁天星隨意地道:“即使知道在妖族領地的附近,但是沒有具體方向,我們總不能一寸一寸地探查吧。”
“我聽說那位天仙以前和群仙殿的人有過交集,興許滅了群仙殿,我們就能找到了。”
楚飛苦笑一聲道:“以你我如今的實力,想要滅了群仙殿,難度已經不亞于在妖族地界一寸一寸地搜索了。”
“我也就是說說。”袁天星聳了聳肩道。
“反正現在我們離寂靜荒野還遠得很,一邊和群仙殿作對,一邊打聽消息好了,打聽到了就是賺。”
“打聽不到就是命,我連世界之戰這樣的大機密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么是我沒見過的?”
楚飛笑了笑,旋即很堅定地道:“你還沒看到我比你先成為仙帝!”
袁天星愣了一下,旋即便是大笑道:“省省吧,我肯定能夠率先承載帝命!”
船靠岸了。
楚飛直接遣散了那幾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家伙,對于接下來的戰斗,這幾個家伙根本幫不上忙。
他們那點微末的實力,也僅僅只能夠當當仆人,打打下手,戰斗方面根本指望不上,他們壓根就沒有戰斗意識!
帶著這幾個家伙去戰場,興許別人隨手一揮,他們就愣愣地全被殺死了。
“谷城城主叫做徐昌,據說是什么銀殿殿主的后輩,也不知是隔了多少代,多少旁支才被弄到這兒來。”
袁天星搖了搖頭,他對這種看著血親連帶關系上位的人沒什么好感,他更喜歡妖族那種強者為尊的辦法。
“銀殿殿主徐煜,那是老熟人了。”楚飛咧了咧嘴,輕笑著道:“熟到我想早點弄死他的那種。”
“非常清楚。”袁天星摸了摸自己的儲物戒,喃喃道:“也就是說,這一次宰了這谷城城主,也能惡心一下徐煜吧。”
“不過谷城城主在這里可沒干什么好事,就算殺了他,只怕也會有不少高興的人在。”
“說不定徐煜會覺得你幫他解決了一個禍害,還會準備諸多好禮相送。”
這袁天星跟合得來的人說話真是沒有限制的,群仙殿銀殿殿主又怎么樣,說調侃也就調侃了。
二人一邊聊一邊朝著谷城飛去,結果在半路上看到一群敲鑼打鼓的人正在往無盡海的方向走。
楚飛仔細聽了一下,旋即心中一動,笑著道:“原來今日就是那徐昌的婚期,儀仗隊居然都派到無盡海來了。”
楚飛雖說是在笑,但一雙眼睛里卻滿是寒意,既然他都來了,就要這喜事變成白事!
谷城之中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大街小巷都在燃放著鞭炮,不過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熱鬧的人基本上都穿著紅衣服。
很顯然這些人也是谷城城主搞出來的托兒,另外就是一些巴結谷城城主的人,但是一般的老百姓反而都對這個事情沒什么興趣。
谷城城主都娶第十七房小妾了,每次都這么搞,誰也頂不住啊!
此刻在城主府之內,穿著婚服的王溪月正一臉平淡地看著面前的銅鏡,她從軍這么多年,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打扮得如此動人。
“夫人,您看看您現在的模樣,保證城主大人見了您呀,那是歡喜得不得了!”給王溪月梳妝打扮的是城主府的下人南婆,她說這話已經說了十來遍了。
谷城城主每一個小妾都是她負責打扮的,因為她剛好能夠把握住城主大人的心頭好,對癥下藥,自然是得到了城主的欣賞。
“我倒寧愿他厭惡我,索性一刀殺了我不是更爽快?”王溪月淡淡地開口道,語氣之中不帶半點感情。
南婆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又笑著道;“夫人說笑了,這人往高處走,等你成了城主夫人之后,那地位可就和我們這些下人完全不一樣了。”
“您看看那些太太們哪個不是在城主府過著輕松悠閑的日子?”
南婆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把放在梳妝臺上的剪刀給拿走,但她卻沒想到自己的動作其實早就在王溪月的眼里了。
“看來之前不愿意嫁給徐昌的人也不少么?”王溪月冷冰冰地道。
南婆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道:“夫人多心了,老婦只是想要以防萬一罷了。”
“呵,隨你吧。”王溪月緩緩閉上眼睛,不想再跟這已經被城主府權勢腐蝕了的老婦多說半句話。
在老婦這等普通人看來,這谷城的城主那可是仙人,嫁給仙人那就是享了齊人之福,日后是可得長生的!
可她也沒想到在她看來已經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在這個修真界之中,其實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仙強者罷了。
若不是王溪月此刻的仙力被禁錮,讓她根本就沒辦法動用仙力,她早就用仙力自絕了!
饒是如此,她的皮膚也不是區區凡鐵打造的剪刀能夠刺破的,所以王溪月也根本沒有動用剪刀的想法。
等到南婆長吁短嘆,十分不理解地退出了房間的時候,王溪月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重新看向了鏡中的自己。
“王溪月,沒想到有一日你竟然也會要穿上婚紗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啊。”
而這個時候,房門卻是被推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