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楚遺風?哪個是魏淑芬?!金老二,把合同拿出來!”
在一陣激昂的BGM里,社會哥閃亮登場,锃光的腦門在白熾燈下閃爍著耀人的光圈,仿佛加了圣光。
他口中的金老二——那個西裝革履的知識分子,聞言從公文包里抽出兩張紙來,恭敬的遞到社會哥手里。
社會哥大大咧咧的往楚飛對面一坐,兩人一左一右分列高堂,同時看向對方,還友善的點頭示意打招呼。
“你們幾個,誰是楚遺風,誰是魏淑芬?”
“老大,魏淑芬不在這里,楚遺風也是。”
金老二提醒社會哥,社會哥長長的哦了一聲,突然爆喝一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沖到楚鶴面前一把抓住楚鶴衣領道:
“人呢!你讓老子白跑一趟?那這錢得你出!30萬,老子照樣給你一萬抽成!”
社會哥力氣很大,身子又高,竟直接把楚鶴臨空提起十厘米!楚鶴大驚,發出急促的聲音:
“社……社會哥!人……人在里屋躲……躲起來了!”
嘭!
楚鶴嘭的一聲倒地,社會哥招了招手,頓時5個地痞打扮的年輕人沖向里屋!
楚飛一直靜靜的看著這出戲,他眉頭一皺,整個身子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擋在了里屋門口。
“讓開!”
地痞里,一個留著三寸奶奶灰頭的家伙兇神惡煞,瞪了楚飛一眼,不耐煩道。
楚飛看向楚鶴:
“鶴哥,里屋可有爺爺,可有大嬸,你就不攔下他們?”
楚鶴冷哼一聲:
“社會哥又不會對他們怎么樣!冤有頭債有主,社會哥只會找二叔二嬸!”
楚飛悠悠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重復著:
“冤有頭,債有主……”
“小子,你讓不讓開!再不讓開,哥幾個不介意先拿你開開胃!”
奶奶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蝴蝶刀,熟練的在手上轉來轉去。
“持刀入室,殺人奪命,小子,你膽挺肥。”
楚飛眼睛一縮,奶奶灰手中的蝴蝶刀瞬間被他拿在手里,他看都不看,左手隨意翻動。
奶奶灰的身上,發絲飛舞,不到一分鐘,奶奶灰最引以為傲的頭發便一根不剩。
發絲縈繞,楚飛收起蝴蝶刀,微笑著總結道:
“蝴蝶刀,一向是用來洗剪吹的,被你們這些痞子拿來耍帥,蝴蝶刀會很傷心。”
“小子!我早看你不對勁!給我上!”
親眼欣賞了楚飛的表演,社會哥變得警惕和謹慎,楚飛剛才露的那一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貨的身手很好!
社會哥吩咐之下,十來個地痞一轟而上。
楚飛掃視周邊,決定以最快速度解決——不能讓他們弄亂了家里。
嘭!
嘭!嘭!
嘭!嘭!嘭!
……
連續十下悶響,楚飛主動出手之下,十個地痞甚至都沒能碰到楚飛,就被楚飛一掌一個,全部砍中脖頸,暈厥在地。
宛若十具死尸,一動不動。
輕輕的拍了拍手,走到楚鶴面前,楚飛臉上帶著微笑詢問道:
“有紙嗎?”
“啊……啊?”
楚鶴目瞪口呆,嘴里能塞下兩個雞蛋,震驚的同時,一股涼氣從腳部倒灌而上,直沖他的大腦!
聽到楚飛問話,楚鶴迷迷糊糊的拿出一包紙,遞給楚飛。
楚飛不慌不忙的擦了擦手,悠悠然坐回主座。
“社……社會搖!社會搖……搖搖搖……”
楚鶴的手機還在循環播放社會搖,聲音很大,也是目前整個屋子唯一的聲音。
社會哥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楚大蛋直接是雕塑一樣愣在那兒。楚鶴手里拿著剩下的紙巾,兜里放著社會搖——他都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了。
然而,并不是只有楚飛一人淡定,那個夾公文包的金老二,此時此刻正上下打量楚飛,眼里帶著熾熱,卻毫無恐懼。
楚飛疑惑的嗯了一聲,想到某種可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看向社會哥:
“那誰,社會哥是吧,說說吧,這件事怎么處理?”
社會哥身子一怔,強自鎮定了一下道:
“剛才的事我不計較,這次低估了你,但你不要以為我社會幫就這幾個酒囊飯袋。”
楚飛不置可否,他聽得出,社會哥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30萬……唉不對,我特么怎么就突然跟你火拼起來了!你特么的是誰啊!”
社會哥話說一半,突然一拍大腦門意識過來!
簡直莫名其妙,眼前這個年輕人,除非是那什么魏淑芬家的親戚,否則摻和這檔破事干嘛!
“我?不巧,楚遺風是我爸。”
楚飛眸子一凝,盯著社會哥,似笑非笑。
“對對對!他就是楚遺風的兒子!他……問他要錢!”
楚鶴連忙作證,催促社會哥。
社會哥忽然轉頭,盯著楚鶴看了幾秒,咬牙怒道:
“楚鶴,回頭找你算賬!”
仿若一盆冷水澆在頭上,楚鶴再次感到灼熱夏日里的寒冷。
社會哥咬了咬牙,看向楚飛,這種場合,他不能丟了份兒。
“3……30萬,你只要拿出30萬,其他的我可以不計較。”
楚飛哦了一聲,手里把玩著蝴蝶刀,低著頭,似自言自語道:
“你說,那小流氓頭上好歹有一頭飄逸的頭發能削,你這脖子上只有一顆燈泡,我應該怎么削?削皮兒嗎?”
社會哥整顆腦袋如被泡在福爾馬林里了一樣,瞬間頭皮發麻,冰冷刺骨!
他臉色難看,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
“小……小子,你別……別威脅我,我……我不信你敢殺人!”
楚飛故作驚訝,蝴蝶刀忽然一頓:
“誰說我要殺人……把社會搖給我停下!你不覺得尷尬嗎!”
瞪了楚鶴一眼,楚飛繼續道:
“你要知道,一個上好的洗剪吹大師,是有足夠自信,把一個禿瓢頭上的皮兒刮下來,很藝術性的刮下來,血都不會流多少,最多……額,最多也就流到脖子那個位置,我就有把握給你止血。”
楚飛說的輕松,社會哥聽的卻一點也不輕松。他這種在老區里靠欺負老年人和婦女的,壓根上不了臺面的“老大”,哪見過楚飛這種把殺人說成洗剪吹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