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整個人仿佛置身火爐之中,熱得立即掀開了被子,沒隔多久,又像是跌入了冰窖,就算裹緊了被子,也冷得渾身發抖,一冷一熱就這么來回切換,腦袋里像被千萬根尖銳的針扎著,疼得我抱住腦袋,從嘴里發出痛苦的哀鳴。
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卻吐不出來,胸口里像塞了一團棉花,又悶又疼。
好難受…難受到恨不得撬開腦袋,我在床上翻滾的幾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便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癱在冰冷的地上,迷迷糊糊摸索到手機,我想給盛時澤打電話,讓他送我去醫院。
雖然不想麻煩他,可我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努力掀開眼皮,視線還是非常模糊,我只能憑著感覺,找到盛時澤的號碼,顫抖著指尖按下撥號鍵。
嘟嘟嘟…
沒多久,電話被接通,我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里面傳來女人好聽的聲音:“喂?蘇羨?你找阿澤么?”
是安瀾!
我腦袋轟然一炸,整個人都猶遭雷擊,慌忙就掛了電話,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還想著給盛時澤打電話,他忙著陪心愛的女人,哪有空來管我,如果他心里哪怕有一絲一毫我的地位,也不會接到安瀾的電話,就丟下我離開了。
此時此刻,我才終于清楚明白,他對我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從頭到尾,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罷了。
可笑的我,竟然對他還有奢望?
想到這里,我就恨自己太不爭氣!
我將手機狠狠丟在一旁,這時,來電鈴聲卻響起,充斥在空蕩的房間里,我卻沒有力氣再去拿手機,沉重的眼皮控制不住的合起,思緒也越來越混亂,思緒就像沉溺在深海漂浮不定。
“蘇羨!蘇羨!”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焦急的呼喚,我沉睡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費力的掀開眼皮,模模糊糊竟然看見了陸堯的面孔。
陸堯將我從地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伸手一探我的腦袋,頓時被嚇得驚呼了起來。
“蘇羨!你的額頭怎么會這么燙?你高燒了!”
高燒…我記得我好像退燒了,怎么又嚴重了?
“吃藥了么?”陸堯急忙問。
我張張嘴,說不出話,只能輕點腦袋。
“藥在哪兒?”陸堯一邊問,一邊翻箱倒柜的找藥,終于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找出一個藥,他翻看著藥盒,臉色突然就變了,用帶著惱怒的語氣道:“蘇羨!你是不是傻了?這藥早就過期了!”
過期了…
難道吃了藥也沒有任何緩解,反而越來越難受,燒得稀里糊涂,我也不清楚,翻到藥就隨手扒了一顆吃下去。
“我送你去醫院。”陸堯想要將我抱起來。
我搖搖頭,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一點聲音。
“我…不去…”
一提到醫院,我就想起安瀾和盛時澤也在,就更加不愿意了。
好在陸堯沒有多問,他出了一會兒,沒多久回來后,手里拎著幾盒藥,然后倒了杯熱水,將我扶起來喂我吃藥。
“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他聲音輕柔的哄著我。
我點點頭,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感覺腦袋像扎進了火堆,燙得我直皺眉,怎么也無法入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滾燙的額頭上突然竄起一陣涼爽,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壓在上面,濕潤冰冷的觸感讓人覺得異常舒適。
我睜開眼,這才發現,原來是陸堯拿著一塊濕毛巾敷在我的額頭上。
“這樣好些么?”他輕輕的問。
我輕輕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是吃藥的原因,還是因為陸堯的濕毛巾,我好受了不少,困意也隨之來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