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大哥?”郭愛民從頭到尾打量起了白仕清,一身一看價格不菲的著裝,手腕上還帶著一塊同樣不菲的腕表。郭愛民一琢磨這老郭今天是走什么狗屎運了,竟然又來一個有錢人。
“原來是二伯啊。”白仕清恭敬的又點了點頭。
“二伯?”郭愛民心中疑惑問:“你是?”
“我是子怡的男朋友。”白仕清答。
又是男朋友!這得有多大的仇怨,花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棺材本,特地在今天他女兒出嫁的重要時刻來尋他開心?于是他沒好氣的答一句:“男朋友是不是啊?你來又有什么事?來尋開心,不好意思已經散場了,該有的風光都被搶了,還要怎樣?”
“我只是來找郭愛國。”白仕清聽出了郭愛民嘴里的火藥味,以為是郭愛民跟郭愛國有夙愿,畢竟兩人都是子怡的親人,所以他不愿多涉及,只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啊,走了,說是要出一陣子遠門。”郭愛民答。
“幾時能回來?”白仕清繼續問。
“我怎么知道?”郭愛民反問了一句。
挨著郭愛民的身份,白仕清火壓了下去,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雙手恭敬的遞給了郭愛民:“這里有我的電話,有什么事盡管聯系。”說完白仕清,有些失落,轉身走出了餐廳。郭愛民手拿著名片,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帝王集團董事長,白仕清~~~”郭愛民笑了一聲:“你是董事長,我就是省長了。”說完,他隨便便將名片丟進了餐廳的垃圾桶。
白仕清坐進了輝騰車上,分公司開車的師傅回頭恭敬的問:“白董,我們現在去哪里?”
白仕清擺了擺手,低著頭陷入了沉思。幾分鐘后,他低頭開始撥打許德昌的號碼,剛剛聽郭愛民的口氣,郭子怡應該沒有回來,來S縣之前他考慮到第一次見郭愛國應該有點誠意,直接打電話顯的唐突,但現在看來,自己必須要打這個電話了,于是他決定讓許德昌把查到的郭愛國號碼發到自己的手機。
電話還未撥打完,許德昌便自投羅網打了過來。
白仕清接了起來,他已經猜到他此時打過來應該是出了事,于是不等許德昌開口,他便問:“什么事?”
“今天一早,因時間匆忙還未來得及通知方俞跟鄧巧巧,她們便已經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公司。”許德昌答。
“說我不知道的。”
“他們在您辦公室門口,好像是跟鄧多多起了爭執,方俞心臟病發,現在進入了醫院。”許德昌答。
“為了什么?”白仕清皺眉問。
“好像是要向您討賠償什么的。”許德昌小心翼翼的答。
“胡鬧!”白仕清掛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給開車的師傅下了命令:“回X市的機場,馬上給我定最快一班回A市的飛機。”
A市夜幕降臨,繁華的市中區,林舒站在十八層的頂樓低頭看著樓下熱鬧的街道,螻蟻般大小的人群來來往往正享受著夜生活。不知當初段磊是何種考慮,他選擇的地方竟是A市最出名的酒吧街,一條街上大大小小坐落著數個風格各異的酒吧。
兩周的休息,林舒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七成。從段家的大別墅搬到如今只有一百平方的公寓樓,她本認為自己因此會失落,卻令她自己也意外的是反而自在了不少。身體日益輕松,心臟的負擔也逐漸減少,在床上躺了五六個月如同坐牢一般的她終于可以走下床,四處走走。
段磊回家的時候并不多,一個星期回來一到兩次,為的只是換洗衣物。兩人見面依舊是相敬如賓,在家短暫的時間里,他顯得很忙碌,不停的接電話,即使偶爾寧靜時,也低頭忘我的想著事。有時候,林舒躺在躺椅上,看著段磊忙碌的樣子時,忽然會有一種錯覺,也許他的承諾真的會實現,但這種恍惚往往只能堅持幾秒鐘,一個太監,四個字的念頭就能把林舒所有的夢給捏碎了。
今天,她終于下了決定,出去走走。衣櫥了翻了許久,找到的還是之前那些掉價的地攤貨,躺在段府的幾個月,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添一件像樣的行頭,就已被趕出了段家。穿戴好了一切,她走下了樓,重新穿上高跟鞋的那一刻,她又有了一種錯覺,似乎一切可以重新開始。
沿著街道,看著穿梭的人流,猶豫許久,林舒終于推開了一間酒吧,一間相對安靜的酒吧。四十多平方的大小,比起其他酒吧小了許多吧,角落里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抱著吉他彈著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林舒剛坐下,便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林舒的對面,千篇一律的搭訕口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這位美女喝杯酒?”
林舒點了點頭。
一杯調制雞尾酒插著一根精致的水晶玻璃棒端到了林舒的面前,幽暗之中,男人露出了猥瑣的表情,笑著問林舒:“美女一個人?”
林舒喝了一小口酒,又點了點頭。
“有沒有興趣,一夜、情?”如今的男人直截了當,快節奏的生活使得約、炮這種事也變得簡潔明快干脆利落。
林舒一聲輕笑,不點頭也沒搖頭。
男人覺得有門,卻又不知道好歹補了一句:“放心我們帶套,不會懷孕。”
林舒聽到這里,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凝了住。許久才緩過勁來,一口氣喝掉了杯中所有的酒后將被子倒扣在了桌面上,沖著男人勾了勾食指,男人立刻象只蒼蠅流著口水便把臉湊了上來,對于他來說,今天是撞了大運,碰上這樣個美人,最重要還是免費的。
“告訴你。”林舒在男人耳邊輕聲的說:“你不戴套,我也不會懷孕。”
“你是男人!”男人的表情立刻僵硬,他起身退了好幾步,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轉身離去,看著男人的背影,林舒一笑,精致的妝容上立刻多了幾行淚珠。
深夜的十點,白仕清趕到了市醫院時,方俞的心臟搭橋手術已經完成。跟他同時趕到的還有鄧權國,兩人一并進了電梯,雖然女兒的事鄧權國對白仕清頗有意見,但白仕清畢竟是帝王的董事長,說不定哪天就是他鄧權國的金主或者財神爺,于是他習慣露出了他那標準的奴才笑臉,對著白仕清點頭哈腰:“白董,您怎么親自來了。”
“你也剛到?”白仕清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是啊。”鄧權國笑著答:“公司有點事。”
“如果上面躺著的是我的老婆,我會笑不出來更不會現在才到。”白仕清不留情面的回了一句。
鄧權國一愣,接不上話來。此時,正好電梯到了,白仕清一腳跨出了電梯門,確定白仕清已經走遠后,鄧權國才罵了一句:“什么玩意!有點錢就真就把自己當回事了?”
重癥監護室外,鄧巧巧扒在玻璃窗上,一臉擔憂的看著躺在一堆儀器中的母親。鄧多多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雙手捂住頭。走廊一頭,白仕清堅實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熟悉白仕清腳步聲的鄧巧巧回過了頭,一分鐘后,白仕清走到了鄧巧巧的身邊,輕聲問:“人怎樣?”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鄧巧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