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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何奈川被吼得脖子一縮，不敢吭聲了。

奚瑾燁看了上官爾藍一眼，當做什么都沒看到，又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

“哼，一群敗家子！”怒氣沖沖的說完，上官爾藍提著裙子走進了大廳內。奚瑾燁也緊隨其后走了進去。

古沛凡看了何奈川一眼，跟著進去了。今天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卻沒想突然沖進來一個人和他打起來了，說起來古沛凡也不覺得自己多冤，當年的事情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卻沒有發現，他也有責任。

進入了客廳里，上官爾藍坐在上頭，就連奚瑾燁都無奈的站在她身邊給她倒了杯茶。不難看出來上官爾藍在這里多受寵了，古沛凡所有的羨慕都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喝了口茶水，上官爾藍才正式起了古沛凡，“他們人呢？”

知道她問的是誰，古沛凡苦笑道：“我已經將他們關押在圣都底層，今生今世也不能重見天日了。”

底層？別人不知道上官爾藍還不知道嗎，一旦被關入底層的人，幾乎都不能活著從里面出來，即便是死了尸骨也不會被抬出。里面關的都是大惡之人，上官爾藍沒想到，古沛凡竟然恨得下把他們關了進去。

“你以為把他們關起來了，所有的事情都了結？殺我一次可以說是例外，但還從來沒有人敢殺我上官爾藍第二次！”上官爾藍震怒的手狠狠的啪在椅子上，上官爾蓮這個女人，她當是她隨意可動之人？！

“……此事怨我。”當年若非有他的同意，上官爾藍不會輕易被他們逼死，六年前若非他管教不嚴，她又怎么會再死第二次！一切的根源，都是從他這里開始的，“我愿意用我的命來以命抵命，只希望你，能夠放過圣都。”

上官爾藍嘴角一勾，冷笑，“放過？當年我就說過，他日我若重生，你們圣都背信棄義不恥之事，我定當加倍奉還。我說出的話讓我收回？古沛凡，時間過去得也不長，你倒是把我的性子給忘了。”她上官爾藍是什么人，好時對你很好，當成知己一般對待。可要是存了其他的想法或者做了什么事，麻煩請關照珞子櫻的結果就可知道。對待敵人，她一向不會手軟。

“那你想如何？”古沛凡問道，圣都如今想善了，只怕是難了。

上官爾藍瞇著眼，想了想，隨之抬起頭看了奚瑾燁一眼，低頭笑道：“我要的也很簡單。上官爾蓮和顧沛寧這兩人既然被你關進底層去了，今生今世他們想翻身只怕不可能，照此下去，我可以不追究他們六年前和莫挽樞一起陷害我的事，當年逼死我一世也咱暫不追究。”

古沛凡聞言，心頓然就放下了些，卻也不敢全數放下，接下來她必然還有話。

果然，上官爾藍繼續道：“但是圣都，是我出事的全部根源。我可以繞過上官爾蓮，顧沛寧，以及你，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圣都，儼然已經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可不想養虎歸山！”

古沛凡眉頭一緊，她果然是不想放過圣都。

“放不下圣都？古沛凡，以你如今的修為，飛升之日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可知，要不是圣都將你捆綁住，可能今時今日離你飛升的日子只怕是不遠了。你還要為了圣都這個名副其實的累贅而耽誤了你自己？”上官爾藍這話不假，想當初她沒有拒絕和古沛凡綁上婚約一事也和他自身的能力有關。如果真需要一個未婚夫，那么她自然希望這個未婚夫是可以和自己比及的。在當時的圣都，唯有古沛凡可以，再者她對他的感覺也不差，想著試著能不能弄出個日久生情來。

只是可惜，日久生情沒有，下命誅殺倒是出現了。

古沛凡聞言苦笑，“圣都生我養我育我，沒有圣都我不會有如今這圣帝的身份，沒有圣都我今日也不知道站在何處安身。……爾藍，我與你不同，當日是圣都最不住你，可是圣都卻沒有對不住我的地方。”

“愚忠。”上官爾藍冷冷的吐出兩字，又道：“那么你以為，單憑你一個人，可以保圣都多久？也不怕告訴你，神龍和圣都的契約再過不久就要到期了，現在的圣都和千年前的圣都可不同，你們早已失去了神龍的心。待它與你們的契約完結，神龍就會回到我身邊來，到那個時候，沒有神龍庇護的圣都，還叫圣都嗎？不說我親自去滅了你圣都，圣都也擔不起日后的歲月的蹉跎，早晚有一日，圣都會成為世人心中墮落的存在。”

古沛凡臉色發白，他是早就知道神龍和圣都的契約即將結束這才找來的，否則圣都有神龍，他又何須擔憂日后圣都的一切。本來想要取得上官爾藍的原諒，如今聽來，即便她放過了圣都，日后的圣都也絕對不是人們心目中向往的存在了，反倒會成為世人心中的污點。從一個人人向往的圣都變成日后忍忍唾棄的圣都，古沛凡心里頭難以接受。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當年的祖先他們把圣都傳揚得多好，可如今到了他們手里，一代傳一代，早已沒了當初那種拼搏精神，有的只是無盡的索取和貪婪。

上官爾藍撇了古沛凡一眼，又說道：“相信你也知道圣都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副慘狀的究其原因到底在哪。就圣都有那群自以為多么了不起的死老頭，圣都就注定要走向衰敗。現在我要把它毀了，你也應感謝我，起碼圣都不會毀在你們自己人手中，世人也不會知道，圣都究竟多么敗絮其中金玉其外而已。……古沛凡，你想要想清楚，圣都若是毀在我手中，起碼外人不知道它究竟有多的不堪。但要是放任圣都繼續這般下去，別說圣都聲譽不在，就怕到時候你們的老祖宗都會被世人琢個問候一番。”

上官爾藍大方的承認，說這話確實有教唆之意。但那又如何，要不是為了那雙兒女，上官爾藍就是想要屠城的心思都有了。

古沛凡又哪里不知其中道理，只是圣都在他這兒早已是圣都之重大于天下之重，放棄圣都，他真的做不到。可如她所言，現在不放棄，日后圣都必然會被世人戳盡頸椎骨臭罵。不管是哪一種結果，讓古沛凡接受，都太難了。

“你還想抗爭什么。”奚瑾燁輕聲的問道。

古沛凡瞬間明白，這并非他此刻想要抗爭就可以抗爭得了的，對面的這兩個人，并非他一人就可以能夠對抗。

……圣都的命運，早在當年他們決定逼死上官爾藍時，就已然注定。

“我會給你一段時間讓你慢慢想。畢竟，比起直接滅了你們，我更加看好你們全部人都生不如死的。”上官爾藍淡淡的說道，死算什么，死了還可以到了地府，到了地府還可以有機會轉生。要是命不好直接被打得魂飛魄散也不算是什么懲罰，在她看來這倒是讓他們解脫了。所以真正懲罰的一條，莫過于生不如死了。

古沛凡這樣的人，說他迂腐也有，說他清楚也有，說他聰明更有，但唯一的一點不好，那么就是太過于愚忠！上官爾藍可不信當年古沛凡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她向來是個自信的人，實力超群的她定然是入得了他古沛凡的眼，可就是這樣，為了圣都他都決定舍棄她，可見這個人愚忠到什么地步了。她都想，若是當初阻擋圣都腳步的人是他，她想他可能都會自刎以謝圣都了。

上官爾藍不急，她是覺得古沛凡這人太優柔寡斷卻太愚忠。但直接殺了他未免也太簡單容易，她不想這樣，她還是想著四個字--生不如死！

沒有直接古沛凡出府，而是選了一處院子，讓他住進去，慢慢想。當然這不是囚禁，這是給他一個安靜的壞境讓他慢慢思考她所說的問題，時間不長，在神龍和圣都的契約解除之后，他就要給出答案，否則后果就是上官爾藍不經他的意愿，直接對圣都出手。

擔心何奈川會突然襲擊古沛凡，上官爾藍讓云瀟看著他，不讓他靠近。不只是他，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怎么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奚瑾燁問著上官爾藍。

上官爾藍就道：“不是突然有的，直接殺了他們也太簡單了，古沛凡視圣都如命，看著圣都滅亡，這不讓他死更加令他痛苦。而上官爾蓮那幾人，既然進了底層，那么就別想出來。”上官爾藍不會傻到告訴奚瑾燁說她看出來古沛凡對她存有心思，這樣他都可以為了圣都犧牲他，在他心里已然沒有人比圣都更加重要的了。這話要是和他說了，上官爾藍想，某人必然會醋勁大發，最后倒霉的還是她自己。

這些事自己心里頭想想了就算了，沒必要再和他說了。

奚瑾燁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

上官爾藍件他眉頭皺起，心下不禁有些心虛，可千萬別被他看出來她的那點小心思才好啊。男人吃醋神馬的，她一點也不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