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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的藍藍。”上官爾藍抬腳就將珞子櫻踹飛了出去。
齊子瀚看得是目瞪口呆,瞠舌不已。他們家先知……被打了被打了是吧!!看到這樣的解決,珞子櫻在齊子瀚心中心不隕落的位置擊落下降了,而以飛快的速度上升的,赫然是對上官爾藍的崇拜。
他就說嘛,師叔都搞不定師叔娘,先知又怎么能輕易斗得過。
齊子瀚全然忘記了他之前的那一番言論。
上官爾藍這一腳可不輕,換做是他人,這一腳不要去老命也得賠上一根肋骨。珞子櫻挨打了也不計較,而是發著亮光盯緊了上官爾藍,問道:“你是藍藍對不對?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她還記得,“你妹的”這個罵人的話,還是她教給她的。
“是啊,我回來了,很吃驚?”上官爾藍俯下頭,瞇著眼回看珞子櫻。
珞子櫻見她承認,眼淚不可壓制的掉落下來,難耐不住心中的感情,連雙手都開始顫抖,“你回來了,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你還是會回來的。藍藍,嗚…”
“哭喪啊!”上官爾藍惡毒的道。蹲下身,看著珞子櫻落淚,她心里頭就爽,“千年了,嗯?你過得可好?我聽說現在整個族群都聽你一個人的,以前你就很想當這人上人,如今當著了,可有何感想?啊,我忘記了,姑墨一族早就敗落了,你又哪能當得了那人上人呢?……只不過,珞子櫻,我很替你感到悲哀啊,親人沒了,朋友沒了,到最后,連你心愛的愛人也甩開你飛升了,你說,這一生,還剩下什么?”說到后面,她咬牙切齒。她口中珞子櫻所謂的朋友,就是她。可悲她竟然還以為珞子櫻是個可交的朋友,可最后呢?
爺爺死了,族人也被滅門,最后連兄長也為了護她而隕落。而導致這一切的,都是眼前的珞子櫻,是她蓄意將她一家滅門!
這恨,即便是過去千年,當有朝一日被挖出來時,還是那么恨,那么痛。有那么一刻,她想直接一刀殺了她!可是這樣做太便宜她了,她得好好想想,想什么辦法折磨她,讓她悔恨去死!可思前想后,她發現好在所有她用在別人身上的招數用到珞子櫻的身上她都覺得不解恨。
殺父殺母之仇,滅門之恨,上官爾藍怎會勢罷甘休!追殺她永生永世才好呢。
上官爾藍的恨意那般明顯,落在珞子櫻眼中,卻那般的可笑。她們曾經那么美好,不是這樣的。她們曾相互扶持,相互安慰,相互進步,同吃同住同睡,用一句話概括,她們就好像是連在一起的連體嬰,無論何時何地,她們都會相伴在一起。
直至……
“我一直在等你。”珞子櫻說道。
“等我來殺你啊。”上官爾藍立即接了上去。
珞子櫻誠然的點頭,帶著一絲解脫,“對,等你來殺我,等你來為你爺爺報仇,為你父母兄長報仇,為你上官一族被滅門一事報仇!我早料到有今天,當日沐境利用你渡劫時我就知道,我們遲早有這一天。”她睚眥必報的性格,沒人比她更清楚,“只是我想到了結局卻沒想到過程,我等了千年,才等到你回來。”
齊子瀚聽得一愣一愣的,云里來霧里去,查插不進話,也聽不明白。
奚瑾燁則是瞇了瞇眼,在上官爾藍說起姑墨一族時他就查閱過史書。史書對姑墨一族的記錄很少,但卻清楚得記著姑墨族人的幾大世家。而這些世家,以上官家為首,可以說,真正的姑墨族人不是其他族人,而是上官家。血液上,只有上官家才算稱得上是姑墨族人,其他的外姓等,都只能算是外護。
然后頭不知因何緣故,上官家被滅門,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姑墨一族逐漸走向衰亡。一直到今天,姑墨族人已經所剩無幾,不過幾百余人。
奚瑾燁從沒有將上官爾藍這個姓氏和姑墨一族的上官家放在一起。現在聽來,事情好像遠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般簡單。如珞子櫻所說,等待千年只為了等待上官爾藍。那么,他家藍兒前生……只怕就是上官家人,而上官家之所以會被滅門則是這位先知脫不了關系。
“遲早?”上官爾藍忽然臉色一變,伸出手一把扼住了珞子櫻的脖子,對方絲毫不做反抗,任由她拿捏,她笑了,“喲?一心求死啊,不像你風格啊珞子櫻,你的驕傲都吃屎去了?”
聽她說出那般粗俗的話,本想任由她發揮的奚瑾燁皺眉。都和她說了不準說粗話,怎的老是當成耳邊風。
珞子櫻沒在意上官爾藍粗俗粗語,她本也早就被她給帶歪了,時不時的就會吐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自語來。而這些,都是她在一旁做,她在一邊學的。上官爾藍什么都不好,但唯獨一點,她的外貌很會騙人。
珞子櫻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兩個都是不大的小女娃娃,跟著家里人第一次上門上官家,她就注意到了一直跟在一個老爺爺身邊的她。那時她很安靜的站在老爺爺身邊,舉止優雅規范,這一咋呼看上去就是一個小淑女。珞子櫻起先也是這么認為的,可后面的一幕讓她驚覺,她遠不是她想像中的乖巧。
因為角度的關系,她看到了小小的上官爾藍站在她爺爺的身后,興許是站得久煩了,亦或者腳酸了,看她伸出小手狠狠的在她爺爺腰部一擰。那力度,她都為上官爺爺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概是性格上面,珞子櫻就和上官爾藍開始接觸了。珞子櫻看上去不過幾歲,可她知道,她已經臨近三十歲了。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過來的人,這里可以修煉,可以任意玩耍,這給了珞子櫻莫大的刺激,她喜歡這感覺。
于是慢慢的,她和上官爾藍接觸起來,后驚覺這個不大的小女孩還真和她胃口。所在在不經意時,兩個人就相互模仿著,這其中上官爾藍模仿她最像,連平時她說出的那些話都學個八九,也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但如今,曾經的好朋友,卻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面。珞子櫻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看見她眼中的冷意和恨意,珞子櫻無盡的悲涼,“……你變了……”
“變?當然得變,不變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你口口聲聲等我回來報仇,那么,我就讓嘗受一下,我這千年來,在地底下所受的苦?讓你學著我以前的樣子,如何在地府里,一步一步,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上官爾藍臉色有些猙獰,若非這些仇恨一直無處可發,想回來尋仇,興許她當年還真就熬不住了。
苦樂苦樂,吃過了苦了,接下來就是樂了。上官爾藍受了千年的苦,如今也要得償所愿了。
珞子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咽喉被掐得緊緊的,本能的張開嘴也無法呼吸,憋得一張臉通紅。
齊子瀚以為上官爾藍真的要把人給掐死了,急忙沖了上來,叫道:“師叔娘,你要把先知給掐死了!”
“先知?什么先知?你叫誰先知?!”上官爾藍一把甩開了齊子瀚,松開了珞子櫻,停止的站著,手指直指著珞子櫻,質問道:“就憑她,也賠當任姑墨一族的先知?!”
齊子瀚臉色微怔,事關真格族群,他也難得的正起了臉色,嚴肅的道:“師叔娘,我敬重你。但是,即便我再敬重你,你也不能侮辱我姑墨一族,更不能侮辱先知!”
上官爾藍仰天長笑,笑過了,可笑的道:“姑墨一族?你們?姑墨一族早就千年以前就被滅門了,你們算哪門子的姑墨一族?她,一個外姓者,又有什么資格當這個先知!”在她還在那個年代時,先知就是一個神圣的存在,因為有了強大的先知在,其他的族群才不敢來侵犯他們。
齊子瀚當場愣在原地,姑墨一族,被滅門了?怎么可能,如果姑墨一族被滅門了,那他們又算什么?!他著急的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珞子櫻。
珞子櫻別過臉,默認了上官爾藍的說法。
上官爾藍笑道:“真正的姑墨一族,只有一個姓,卻不是你們的齊姓,珞姓,楊姓,張姓!你們,都只不過是姑墨一族的下人罷了!而她,你們口中的先知,所在的珞家在所有的世家當總最為底下,最低等,連姑墨一族的近身家族都算不上。”越說越覺得可笑,笑他們上官家,笑這個所謂的姑墨一族,更笑珞子櫻!
珞子櫻閉上了雙眼,雖然已經過去千年,可那些場景,她至今未能忘卻。
齊子瀚最震驚的是珞子櫻態度,她對他師叔娘的的驚喜和開心,再加上她們說的話,齊子瀚在呢么看來都覺得先知和師叔娘,好像認識?但,認識?怎么可能?如他以前所想,師叔娘并不是……
突然間,齊子瀚的思緒一下子就集中在了一個地方,顫巍的扭頭看向上官爾藍。
她剛才說,姑墨一族早就被滅門了,他們都只不過是姑墨一族剩余留下來的勢力。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先知說她是回來報仇的,又是什么意思?
“子瀚……”珞子櫻坐在地上,輕輕的喊了齊子瀚一聲,齊子瀚扭頭看去,只聽到她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和你說實話。”
齊子瀚心一突,發覺先知接下來的話只怕不妙啊。
“……真正的姑墨一族,千年之前就已經被滅門了……被我……”珞子櫻愁然的說著,又加上了后面的兩個字。整個人都陷入了悲傷當中,那些她想要遺忘的記憶,又再一次重歸回到她的腦子,像放電影一樣,慢慢的全部過了一遍。
珞子櫻這才驚覺,原來她對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哪怕只是一個細節,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