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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的房間里,顧沛寧給上官爾蓮擦拭著藥膏涂抹在她那被掐的脖子上,這無根手指印此刻已經發青,印刻在她白嫩的頸項間很是慎人。上官爾蓮到現在氣還是有些不順,可想而之那個女人使了多大的力氣,若非圣帝出現,只怕他們都無法救下她。
上官爾蓮在上藥期間還不望看向一邊默默不語的古沛凡,猜到些他心中所想。
“那個女人下手太狠了,爾蓮現在好些了嗎?”顧沛寧心疼的道,上官爾蓮在他們心中何時不是被呵護的,哪怕是她那個死去的姐姐,對她也是呵護備至,從未讓她受過一點苦。
上官爾蓮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只是這次因為我的疏忽招惹了王妃,攝政王那邊,還會輕易答應我們嗎?”她被掐住時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后面被救下被帶走后從身邊人身邊也將整件事情還原,這一下讓她也嚇得夠嗆,連陽國子民個個人口中的廢物王妃竟然將她壓制成這樣,連圣帝在她手里都輕易未討得好處。最令她后怕的是,她在她面前,毫無反抗能力。
“并不是你的錯。”顧沛寧只覺得不該將責任全數放到上官爾蓮身上,作為圣女,她都已經低聲下氣的道歉了,他們還想怎么樣。圣都的威嚴他們擔得起嗎?
上官爾蓮看了顧沛寧一眼,嘆了口氣,顧沛寧很是護短,就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護著自己的。
顧沛寧轉過頭,看向古沛凡問道:“大哥,接下來怎么做?”得罪了王妃也就相當等于得罪了攝政王,那天在殿上,他除了開口阻止了之外就再沒有出手的動向,足以證明那位王妃在他心中的重量,連動重口都舍不得。
古沛凡別過頭,看了顧沛寧一眼,又看向上官爾蓮,“她挾持你時,你為何不反抗?”
上官爾蓮并非那坐吃等死的人,遇到危險時她沒有反抗,只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她無力反抗。第二,她想引出他!
上官爾蓮臉色一白,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道:“圣帝,我的心再大,如今也還是凡人之軀,在生死關頭仍然會有所恐懼。攝政王妃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不難看出。我也很奇怪,我當時那瞬間想用戰氣將她震開,卻發現根本時不了任何力量,能夠動用的也只是本能的力量,不足以和她對抗。慢慢的我腦子就開始渾濁,接下來的事也都不清楚,我唯一記得的是……我將命喪她手!”回想起來她還是心有余悸,從未見過這般古怪的人。到底是自己心里作怪,還是她本身的力量如此?
壓制人的戰氣,做到消除,這樣的力量,何其可怕!
古沛凡眉頭一蹙,隨即又舒展開了。看來并非他一個人感覺到了這奇怪的力量。
“無法發出戰氣?怎么回事?”顧沛寧震驚不已,從未聽說過戰氣還能被鎮壓住釋放不出來的。
上官爾蓮點頭,“我確實沒辦法施展戰氣,看來我們對這位王妃做的工作還不夠深!闭f著,她瞇起了眼,她心中除了對她升起了機警之外,還隱隱帶著興奮,挑戰這樣的強者,令她周身都亢奮起來了。
古沛凡沉思半會,道:“明日你們上門,探探虛實!
“是!
那天的宴會之后,上官爾藍不是廢物之名就傳開了,成為了百姓茶余飯后的熱聊話題,對上官爾藍的話無不是陳贊,連圣都圣帝都和她打成了平手,這才是他們連陽國的真正的王妃啊!
不知不覺,上官爾藍從一個忍忍唾棄的廢物變成了人人歌頌的好銀了。
這樣的留言又人聽了開心,有人聽了吃驚,有人聽了是興奮,還有些人聽了,是震怒!
“哐啷”的一陣聲響,楚香柳站在桌前,地上是摔碎的瓷器一片的狼藉,兩邊的侍女都害怕的跪在地上,頭底得面對地板,不敢抬頭。
“那個廢物!那個廢物!”楚香柳撕裂的怒吼道,大口大口喘氣時胸口上下起伏,可見她發怒的程度。
嫁過來后她諸事不順,父親也不理她了,兄長照應不到她。她就不明白了,嫁人之前她還好好的,可如今嫁了,卻突然的莫名的被拋棄了!她一直以來,從小到大這般盡心盡力的哄好父親,為的就是讓他多疼一點點,哪怕只是一點點。她知道,在父親心中她比不上嫡出的“楚香藍”,她很努力很努力,比平常人都更加的付出了努力,終于換來了來之不易的父愛。
這輩子她最開心的事,莫過于從楚香藍身邊將父親搶到了自己身邊來。
可是現在呢?!一切又回到原地了,那她付出的都成什么了?都成什么了?
本來以為她hi廢物,她即便再得攝政王的寵,在如何入得父母親的眼,在力量上她還是不如她的?傻筋^來,呵呵呵,她一直都不如她,那突然爆發的力量,和戰氣不同,卻比戰氣還要更加可怕,強大!在殿上,她親眼所見,那位來自圣都的圣帝,和她打得不相上下,換做是自己,呵,估計圣帝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她捏碎吧。
她頹廢的倒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奢華的房間,滿眼的苦笑,嘲弄。
這就是她為自己爭取來的地位,身份。和榮王成婚多久了?幾個月了?她怎么感覺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榮王從未踏進過她的屋子,沒晚都是歇息在榮王妃的房中。不是她不想給榮王妃找絆子,奈何人家身份不低,又教養得當,又豈是她一個小小侍妾養出來的庶女可以比的?
楚香柳心中一片的悲鳴,人生十幾載,在她這里卻是十幾載的笑話。
楚香藍……楚香藍……
念著這個讓她恨入心底的名字,楚香柳突然發笑起來,一聲聲,慎人無比。
“……我要讓你,痛不欲生——”她咬牙切齒,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惡毒。
與此同時在王府里呆著的上官爾藍忽然覺得鼻子一癢,不禁納悶的想,是誰又在說她壞話了!
正想著,阿奴進來道:“主人,安慎庶妃又來了!闭f著她小臉上滿是厭惡,這個安慎庶妃,她以為她多好看還是以為誰都愿意看到她那張臉?一天來晃個好幾回,煩不煩!阿奴早就不喜了,看她那小臉皺的。
“來就來吧,不生氣做什么!鄙瞎贍査{倪了她一眼,總歸還小,沒點耐性。
“一天來個幾次,她不煩,我煩。”阿奴說。
“行了,讓她進來吧,吊了她這么多天,想必她的那書信也寄出去了,那位世子,唔,也是時候放了!
阿奴知道上官爾藍沒起殺心,那個人放出來也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聽她這么說,看來是要放人了,這放了人那個女人也就不會整天來這里瞎轉悠了。走了幾步,她又回過身道:“要不請她到偏殿吧!蹦┝诉看了內室里面一眼。
上官爾藍失笑,這個小孩子,腦袋瓜里怎么想比她還多。不就是奚瑾燁在里面休息嗎?至于她這么防范。“就你心眼多,就在這里,好啦,你主人我會看好的!
阿奴這才不滿的出去將安慎庶妃領進來了。
看到安慎庶妃有些拘謹的樣子,上官爾藍就看像阿奴,嘆了口氣,“阿奴去看看廚房里熬的湯好了沒有?是時候再加一味藥進去了!
阿奴知道主人想讓自己離開,點了頭就離開了外室。
安慎庶妃聞言,問:“王妃身體不適?”
“不是本王妃,是樂兒,受了驚嚇,最近夜里睡不安穩,這是給他夜里喝的。小孩子太小,不能喝太多藥,這是他舅舅專門給他弄的一個湯,只是在湯里多加幾味藥!鄙瞎贍査{解釋道。
安慎庶妃聞言才想起來宴會當日的事,她雖沒親眼看到,但也有所耳聞,心中對王妃越發的敬重。也為自己剛剛進府時的不知輕重而一陣后怕,還好那時王妃不和自己計較,只是幾個板子了事。
比起性命,挨板子自然是輕的。
她想王妃該不是那種小心眼記仇的人,心下也放了幾分,想到自己今天的來意,又有些蹉跎。舅舅那邊已經回信,讓她必須保住表哥,天照國使臣馬上就到。為今之計,她也只能求于王妃了。
“知道你是為什么而來。你明日一早就派人去將你表哥接出來吧!
安慎庶妃正打算著怎么開口,不料她最先出了聲,自然是喜不勝收,立即笑道:“謝王妃恩!
“讓他注意著點,這里可不是天照國,任他為所欲為。”
“王妃放心,妾身定然嚴厲的警告他,幾日后等他父親派人來了,妾身讓他們親自登門給王妃和小世子抱歉!
“抱歉就不必了,你也知樂兒那性子,人雖小,脾氣被本王妃和他爹寵得比他人還大。別到時候他年幼無知口不則言,傷了兩國和氣。”
安慎庶妃聽著大汗淋淋,那位小爺的性子,她都惹不起。
別平時看著他在王妃和攝政王面前乖,到了其他人面前,那就是個小霸王,說一不二,要什么得給他什么,雖不會給你整一出告狀的事情來,可他足夠有本事讓你夠嗆。李夢旋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可見小家伙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