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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林里轉(zhuǎn)悠了半天,像是找不到目的地一樣的漫無目的的亂走,也是奚瑾燁對她有耐心,否則早就被她轉(zhuǎn)的扭身就走了。
看到前面不遠(yuǎn)處紅通通的果實(shí),上官爾藍(lán)眼前一亮,轉(zhuǎn)過身將懷里的小樂子放到奚瑾燁懷里,提著裙子就往那邊跑去。
再跑回來時,她手里拿著幾個果子,嗑蹦嗑蹦的吃著,還不忘將一個給小樂子吃。抹了看到奚瑾燁在盯著自己瞧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他了。手里的果子并不多,她只摘了幾個,給他一個不可能,她干脆便抬起自己吃過的果子放到他的嘴邊。看在他是自己男人的份上,她就很寬宏大量的賞他一口吧。
奚瑾燁不客氣的咬了口,發(fā)現(xiàn)這果子甜膩得可以,他很是不喜,吃了一口后就不吃了。
“這山挺大的。”上官爾藍(lán)吃著果子,道。
“這是帝都最大的山。”奚瑾燁跟著解釋。
上官爾藍(lán)點(diǎn)點(diǎn)頭,“我聽說楚鎮(zhèn)歡不是進(jìn)這山里來?都好幾個月了吧,都沒出來,要不咱們順道找找他吧。”也是她閑著沒事,這般漫無目的的走,她都快煩了。
“隨你。”
上官爾藍(lán)心滿意足的繼續(xù)吃著果子繼續(xù)往前走,途中還摘了其他的果子,一邊的小樂子還吵著也要吃,吃時很乖很安靜的聽著嫡娘和爹爹說話。他其實(shí)很想告訴爹爹,他知道為什么嫡娘討厭圣都的人,因?yàn)樗漳锞褪悄莻圣女,很厲害的圣女。但想想嫡娘在身邊,他還是忍忍找個機(jī)會再告訴爹爹吧。
所以說,在上官爾藍(lán)以為小樂子不足為懼時,小家伙嫣然已經(jīng)將她做的事說過的話牢牢地記在腦子里,片刻不動蕩。
走了一會,看到一處風(fēng)景不錯的地方,旁邊還有一條小河,上官爾藍(lán)二話不說,返回去從奚瑾燁身上將小樂子抱回來,手往后一轉(zhuǎn),直指前面不遠(yuǎn)處的小河流,道:“我要吃烤魚!”
奚瑾燁看看她,又看看小河,眉頭微蹙。
“我要吃!”上官爾藍(lán)就差學(xué)著小樂子原地跳腳了。“你去抓。”
這驕縱的模樣真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不知人情冷暖的大小姐,奚瑾燁也是個寵老婆沒邊的,看著她那一副不給就哭的神情,哪里還有不滿,擼上袖子二話不說朝著小河就去了。
不就是抓條魚嗎?這又何難?
上官爾藍(lán)見男人這般聽話,心里有又驕傲又自豪,那個美的,鼻子都要朝天上去了。
要問小樂子最喜歡什么,毫無疑問那就是水了,他最喜歡在水里玩,更喜歡這樣荒郊野外玩這么大的一條河。上官爾藍(lán)剛放下他,小家伙推開她就往河邊跑去,上官爾藍(lán)趕緊在后面追,沒有讓小樂子驚慌,倒是把他逗得咯咯直笑,不忘往河里撲下去!
就要他飛身撲下去時,奚瑾燁眼明手快的將一把拎住了他的后領(lǐng),將人丟了回去。
“站在河邊,不許玩。”下達(dá)了致命,他便下河去了。臉色有些陰沉,論真心而言他是不想下河的,可若是不下,他家女人怎么辦?誰叫自己是男人,女人嘛,寵寵無礙的,瞧現(xiàn)在多可愛。
小樂子眼看著他爹下河去了,哪里將那警告的話聽進(jìn)去,蹬蹬的兩下將小鞋子丟開,就要邁開小腿時上官爾藍(lán)就從他身后抱住了他,道:“臭小子,一個不注意就往水里跑是不是?下次不帶你出門了。”
小樂子不肯干,在她懷里就扭起小身子,掙扎起來,“我不要不要,我要去玩水,玩水!唔,嫡娘放開我。”看到他爹都下水了,小樂子看著眼都紅了,愈發(fā)叫器起來:“啊啊,爹爹都下去了!我也要!”
“你能喝你爹比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個子這么小還想逞能。”話雖是這么說,但看著小家伙這么吵鬧她也不忍,一邊教訓(xùn)著,一邊跑著靠近小河。
奚瑾燁見了,表情那個無奈的,她什么時候才會說到做到?每次小孩一吵鬧她就先投降,這不是惡意養(yǎng)成他的不良習(xí)慣。
學(xué)著小樂子,她也將腳下的鞋子丟開,光著腳丫踩在清澈小河里的卵石里,河水的清涼從腳底延伸至全身,陣陣的舒爽接連而來。
“我也要下去。”小樂子掙扎著從上官爾藍(lán)懷里下來,一手抓著她的裙角,和嫡娘一起并肩的站在小河里。
“注意著點(diǎn)。”奚瑾燁說了這句便轉(zhuǎn)身去尋找魚了,剛進(jìn)抓到魚趕緊完事才是正經(jīng)事。
“嗯嗯好。”
上官爾藍(lán)和小樂子,兩個都是愛玩的一大一小放到一起,玩起來的瘋狂自然是不同的,心情一好,兩人就用河水打起了水仗,笑聲回蕩在周圍。
最后,還是奚瑾燁出手將兩人拎上岸這才罷休了。
脫下外衣蓋住了上官爾藍(lán)身上濕漉漉的身體,緊皺著眉頭低下頭去看某個濕漉漉的小不點(diǎn)。
“把衣服脫了。”他道。
小樂子聽話的張開雙手,眨巴著大眼看著他。
奚瑾燁頓時想吐血,這還讓他幫他脫衣不成?他可以給上官爾藍(lán)穿衣服,那是因?yàn)檫@是他的女人,他寵愛的女人。小樂子明顯不在這行列,給他脫衣服?哼!
上官爾藍(lán)訕訕一笑,拉攏了下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蹲下身去給小朋友把他濕透的衣服脫下,還好里面的褻衣沒有弄濕,脫下了外袍后就讓他這么穿著褻衣了,小孩子也不擔(dān)心什么聲譽(yù),何況也沒啥看頭。
奚瑾燁架起火,上官爾藍(lán)將小樂子的衣服放在火邊烘烤,那邊的奚瑾燁已經(jīng)架起魚開始烤了。小樂子乖乖的坐在火邊的石頭上,睜大眼盯著魚,就怕一眨眼魚兒就跑掉了。
上官爾藍(lán)渡回奚瑾燁身邊坐下,身子一歪,整個人的上半身就趴在了他的膝蓋上,也睜大眼看著魚兒。
不一會,魚被燒出了一陣陣的清香,饞的小樂子口水都要掉出來了。
上官爾藍(lán)也是食欲大增,走了這么久的路途,她肚子也餓了,吃下的那些果子根本不頂用,色香味俱全的烤魚,唔,她想吃。
奚瑾燁好笑的低頭看著她,眼底的溫柔盡現(xiàn)。
忽然,一邊的草叢里傳來了搜動聲,奚瑾燁和上官爾藍(lán)抬起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破爛,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看到人,上官爾藍(lán)一驚,呆呆的看著前方。
對方也是一驚,本是聞著這香味過來的,沒想到,居然碰到了熟人!
“師叔——”這一聲叫得那個悲戚的。
奚瑾燁眉毛一條,微蹙。
這聲師叔叫得充滿感情啊,上官爾藍(lán)不禁嘆了聲,隨之就想起來對方是誰了。叫奚瑾燁師叔的,這世上不就是只有齊子瀚那個家伙了?可看著眼前這個拉出去絕對會被人當(dāng)成瘋子乞丐的人,他真的是齊子瀚?
就齊子瀚那臭美又懶惰的性格,怎么會將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她為難的看了看,最終選擇為難的問:“你是齊子瀚?你,你被打劫啦?”最后一句,才是重點(diǎn)。
齊子瀚經(jīng)歷磨難,終于看到親人了,其中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暫且不提,他的注意力轉(zhuǎn)到了那堆火烘烤的烤魚上。他趕緊跑了過去,嚇得小樂子急忙往上官爾藍(lán)和奚瑾燁身邊湊也不在意,盯著那烤魚好半會才故作傷心的道:“師叔娘,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吃飽飯了,這魚,能不能賞給我啊?”他真的都想哭了,但奈何美食在前,他還是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其他吧。
“我的!”上官爾藍(lán)還沒開口,小樂子就先不樂意,他早將這幾條歸納自己所有。
齊子瀚哭葬著臉,對小樂子說道:“小師弟,你看在師兄我這般落魄的樣子,就賞我一口吧。一會師兄給你好東西,你看怎么樣?”
好東西?小樂子拿不定注意了,轉(zhuǎn)頭去看上官爾藍(lán)。
上官爾藍(lán)微微一笑,“魚給你吃,好處我們拿。”
齊子瀚就知道,他若是不說什么好東西,這魚是她的,他就休想輕易吃到。為了肚子,為了美食,尼瑪不就是點(diǎn)東西,他出得起!
“不過你得和我們說說,你怎么成這副樣子了?你不是在浣月國?”
齊子瀚忍耐不住饑餓和饞膩,見魚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先拿過一只不顧燙熱張口就吃,看來他真的是餓壞了。邊吃便道:“你們離開浣月國后,我也跟著離開了。”嗚嗚,如果不是在這里碰到師叔和師叔娘,他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有肉吃!
“我本來是想來投靠師叔娘的,可誰知,進(jìn)來這座山后,我就出不去了。”
上官爾藍(lán)看他這穿著,再看他這打扮,再看看他那從未修剪過的儀容儀表,看來是真的在這座山林里被困很久了。
小樂子看著齊子瀚一下子就吃掉了兩條魚,抓著上官爾藍(lán)的衣角鬧了起來,“嫡娘我也要吃,我也要。”
上官爾藍(lán)從火架上拿下了兩條魚,涼了一會不燙口才給了他讓他慢慢吃。小樂子也是吃過烤魚的,知道急不來,拿著一條不大的烤魚坐在一旁乖乖的吃,還不時抬頭看看三個大人。
奚瑾燁聞言蹙眉:“西山雖大,卻也并非是迷山,為何走不出?”
齊子瀚搖搖頭:“我哪知道,我也知道西山并不難走出,但我進(jìn)來之后就再也走不出了!不僅如此,開始我只能在一個地方原地轉(zhuǎn),出了那個地方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原地轉(zhuǎn),就這樣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個月我才明白過來,是有高人在這里下了陣法!進(jìn)得去,出不來。”唉,說起來也是一件傷心事,齊子瀚對其他的詔旨都不錯,但唯獨(dú),這陣法不行。所幸的是他還了解一些,否則這事還在原地轉(zhuǎn)悠著呢!
“什么樣的陣法?”奚瑾燁沉思了一下,問道。
齊子瀚知道奚瑾燁懷疑了什么,也不多說廢話,快速的將烤魚吃完,拿過一條棍子在地上畫了起來。“這是我慢慢察覺出來的,最開始我進(jìn)入山里,進(jìn)入了陣法,就在這個圈圈里出不去,從這個圈圈出去了,我就被帶進(jìn)了另外一個圈圈,是小圈圈的外層,從這外層出去了,還有外層,每進(jìn)一層這個圓圈都會大上大幾倍,想要走出更加不容易。如果幸運(yùn)走到最后一層,那么也就可以出去了。”
“那你現(xiàn)在是第幾層?”
齊子瀚抬起手就開始數(shù),半會都才道:“應(yīng)該是第五層。”
“按照你這個說法,那么想走出西山,就得需要走七層。”奚瑾燁淡淡的說道。
齊子瀚一驚,“那你們不是也進(jìn)入這個陣法中來了?”可別啊,他還指望著他們帶他出去呢,他不想當(dāng)野人了!這輩子都不想了!
“怎么回事?我都沒感覺。”如果真的進(jìn)入了陣法,用齊子瀚的話應(yīng)該是在原地轉(zhuǎn)圈,可顯然他們沒有!
奚瑾燁解釋道:“感覺不到就說明這個陣法困不住我們。”
齊子瀚頓時不樂意了,“它都把我困在這里好幾個月了,怎么就沒有困住你們?難道這陣法還是看人困的不成?”擦,打擊人也不是這個時候啊,師叔就是壞,難怪師傅那么怕他,師祖對他又愛又恨。
奚瑾燁看著齊子瀚,傳遞過去一個“就是這樣”的神情,把齊子瀚噎得,半天一口氣喘不上。
“為什么?”上官爾藍(lán)拉著他問。
奚瑾燁抿了抿唇,道:“某些人學(xué)藝不精,修為比下陣的人底,自然就被困其中了。”
也就是,這陣法只能困住修為比下陣人底的人,而修為比下陣人高的這陣法則不起作用。畢竟如果真的困住了修為高強(qiáng)的強(qiáng)者,被這個陣法惹毛了出去了找下陣人算賬,下陣人也是吃不消的。修為比不上下陣人他當(dāng)然就不怕,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人家殺一雙。
“師叔和師叔娘就算了,他呢?小師弟剛剛修煉,陣法怎么不困住他!”齊子瀚道,他相信,若真的困住小樂子,這小子想自己出來,根本不可能。
小樂子聽到有人在說他,便吃著烤魚便看著齊子瀚,半點(diǎn)意見不給。嫡娘和爹爹在,萬事輪不到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