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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還真單純。
上官爾藍忍不住想。
小樂子這注意打得好,起碼在他自己看來是這個樣子的。可事實上呢?
奚瑾燁一張口,就讓他的想法徹底幻滅。
“好啊,樂兒董事了,還知道爹爹喜歡吃什么。”說著,他倍感欣慰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腦袋,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小樂子眨眨眼,喜歡?他的小腦袋的容量無法為她解釋這么多,他只好轉頭,看像上官爾藍。
“就是他愛吃唄。”知道他這是想陰人,沒想到陰到對方長處去了。唉,到底小,想和大人玩心眼,嫩得很呢。
由于奚瑾燁趕來和他們母子團聚了,小樂子和上官爾藍都十分開心,便都呆在驛館里,哪都沒有出去。小樂子更是纏著奚瑾燁從早上說到下午,小嘴說個不停,恨不得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奚瑾燁。
奚瑾燁也欣奇的聽著,倒不是這孩子講的多好,實在是他這是第一次這么和自己親近,讓他不免升起想要讓他再依賴一會的心情來,聽著的態度也愈發的認真,一股腦都放在這個小子身上。但就是這樣,他也沒冷落身邊的女人,認真聽小樂子說話時,他的大手還抓著上官爾藍的一只手,不時的摩擦,告訴對方,他一直在注意她。
小樂子說來說去還不是他的所見所聞,這些上官爾藍都知道,聽多了,耳朵都起繭了。
正不耐煩時,忽然看到了云瀟的身影,想起了什么來。
“那個老……不對,云瀟啊。”上官爾藍差點又叫成了老六,還好還好,臨門一腳她收回去了,不然這云瀟又得給自己一個臉色。
云瀟回過身,看向她。
“浣月國皇帝讓你到了進宮一趟,說是你老爹有東西要給你,讓你去拿。”上官爾藍如實的說,這次算是童叟無欺了吧。
艾瑪,當回傳話人,感覺還算不錯。還真想加點料進去。
云瀟還沒說話,一邊的納蘭安驚奇的問道:“王妃,新皇想殺了云瀟嗎?”她開始啟動她的八卦思維,一時間,無數種可能在她腦海里飛快閃過,雙眼發著亮光看著上官爾藍。
“又不是讓你去,操什么心。”上官爾藍瞪她,“事忒多了。”
納蘭安聞言,不滿的胯下了臉。
“可以不去?”云瀟問。
“我就是個傳話的,你去不去,你自己決定。”按照上官爾藍的想法,是希望他去的,于是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云瀟,帶著希翼。
云瀟跟在她身邊多久了,見狀,只是挑了下眉,堅定的道:“屬下不愿意去!”去了,
“你!”
如果不是有人在,上官爾藍一定去戳他的腦子是不是出現問題了!
“什么事?”奚瑾燁回過頭來問道。
“沒事,就是浣月國的新皇想邀請咱們云侍衛進宮一趟,不會咱云侍衛眼界高,看不上人家皇宮。”但凡是長了耳朵的人都知道上官爾藍刺眼充滿了諷刺。
可事主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扭過頭去,繼續當他的門神。
奚瑾燁不愿意看著上官爾藍把心思放到別人身上,伸手攬過她的肩,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和她說著什么,小樂子也豎起耳朵,努力的聽著。
到了晚上,宮里就來人傳話,邀請奚瑾燁攜家眷一同入宮,云漾給他獨自開接待晚宴。
再次進皇宮說不上有什么特別的感情,入座之后,整個殿里只有他們一家和皇帝云漾和容貴妃,其他的再無旁人。
聽著兩個男人說這話,上官爾藍也插不上嘴,便給一邊的小樂子夾食物,不時的和他說話。
“王妃。”云漾突然開口叫她。
上官爾藍迷茫的抬頭。云漾也不笑她的失禮,問道:“不知道三皇兄為何不入宮來?”他想,難道是這位王妃不許他進來?看外表,他看不出來這個王妃會做這樣的事。
上官爾藍就無奈的說:“和他說過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說他不想進來。”
不想?這是什么意思?
上官爾藍不知道的是,云瀟說著不愿意進宮,但是當晚,他就偷偷的潛入了皇宮內。這個時間也是趁著奚瑾燁和她在一起她分不開身的時候進行的。
云漾正在御書房里批閱奏折。他剛剛上任不久,連正式的典禮還沒有舉行,但一國哪能沒有君主處理政務。在他通過考核之后,朝中的所有政務都是由他親自處理。雖然也有都慢慢習慣了,但每次看到這堆積如山的奏折,他的頭還是突突的發痛。
他抬手揉著太陽穴時,御書房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他立即的警戒的抬頭,“誰!”
“是我。”云瀟走了過來。
看到是云瀟,云漾的心也下去了大半。他就說會有誰這么大膽連通傳都沒有就直接推門進來,云瀟的話,這事做得到沒有不和規矩。
云漾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他走去,“三皇兄……”
“皇上莫要再叫我三皇兄了,我已經不是浣月國的皇子。”云瀟打斷他的叫聲,嚴肅的道。
云漾一怔,又道:“我雖然不知道那攝政王妃究竟有什么讓你甘愿放棄這個皇位的,但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卻不說,這全部都是你讓的。”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當然。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將云醉托付于你。”
云漾就揚起了笑容,男人的實力被認可,這無疑是最令人舒暢的事。他請云瀟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傍邊的椅子上,開口說道:“三皇兄,不管怎么說,我都敬你是三哥!所以這聲三哥,你不能拒絕。”
云瀟聞言點點頭。
“父皇在頒布詔書后,就去了你給他安排的那座小島居住了,他交代,百年之后他也不會回來,遺體也埋葬在那小島上。”云漾說道,而這囑咐,是前皇帝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對他的兒子這么交代的,這才更加出動云漾的心。
云瀟早猜到會這樣,見父親真的按照自己的說法去了,心也放下了幾分。道:“父皇去了哪里有人照顧,皇上你要是有時間可以當做踏青過去那邊看看。如今最讓我擔心的便是云醉,他從小沒有母親,你我也是看著他長大,他沒什么心眼,做事不顧后果,還請皇上看管著點。”
“三哥,我也是他四哥,總不會看著他被人欺負。我保證,在我親政的時間里,定然保云醉平安。”云漾開口保證。
得到了云漾的親口保證,云瀟的一顆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地了。云醉這人極容易得罪人,倒不是說他壞心眼多,相反,他就是沒什么壞心眼,對人好壞,全憑第一眼。他對上官爾藍不就是這樣嗎?認為人家調戲了他,于是就不顧后果要和人家扛上,差點就死在了她的手下。
“聽王妃說,父皇有什么東西要交給我?”這點云瀟很奇怪,他不記得還有是他該拿的。
云漾輕輕一笑,起身走到案桌前,從底下拿出了一個方形木盒子,走了去。在云瀟面前打開,里面赫然躺著一枚黑玉。
云瀟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云漾。
“這就是父皇交代我一定要交到你手里的黑玉。”云漾笑得倘然。
云瀟皺眉一皺,“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這是什么。”這塊玉對浣月國而言,如同是權力的象征,云漾是一個帝王,他會將這塊象征著權力的黑玉給他?
云漾卻搖搖頭,“沒當這個皇帝以前,我日思夜想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是它。”他看著黑玉,說道。
“那你現在又是作何?”試探他嗎?
云漾就苦笑,“我終于知道父皇在臨走前說的那番話了,想當一個好皇帝,并非容易之事。父皇做了幾十年的皇帝,卻只得了一個賢名。看到那邊的奏折了嗎?那才是我需要做的,而這個……我有心,也無力了。”不是他不想掌控那支傳奇的軍隊,而實在是,他支配不了啊。
他是一個人,在兩者之間,如果同時做,那么必然兩件都做不好。如果專心只做一個,那么他有信心將這個國家打理得井然有序。
他反復的想過后,還是決定依照父皇的意思,將黑玉交給云瀟。
云瀟不接話,而是看著他。
“你接去吧,這支軍隊交到你手上,我安心。”
確實是安了云漾的心了,可在云瀟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大麻煩!先不說他那個主子首先就是個麻煩,再加上這個,他亞歷山大!
想了會,他道:“你讓我將它帶走,不出三日,它必然落在王妃的手里。”這話,他可以肯定。就算不是拿來支配軍隊,上官爾藍也絕對將它當成飾品索要了去,不為別的,她喜歡黑暗。
云漾蹙眉,“這是浣月國的……”
“不管是誰,落在我手里,那就是她的。”云瀟語氣堅定。
“你身份并不比她底,為何要選擇做她的護衛?”云漾不解。
“她生來就是我的主子,這個無法改變。王妃很專制,這塊玉最好別讓她看到,否則,就是你的整支軍隊,都擋不住她要要這塊玉的決心。”
云漾一嚇,說話也開始結巴了,“這,這么邪門?”
“還有更邪門的你要不要聽?”
云漾潛意識的搖頭,他不想聽。可看著手里的黑玉,他又發愁了,“那黑玉交由誰保管?”
“你自己想吧。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著他已經站起身。
“三哥,你得想想辦法。”
“你是皇帝,你自己想。”說完,云瀟甩下云漾,飄走了,不帶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云漾一人站在原地,捧著黑玉,很郁悶的嘆息。
何時,人人想要的黑玉,如今卻成了燙手貨,沒人肯接啊。
他得想想,誰適合拿著它呢。一國帝皇云漾瞇著眼,心里合計著該算計誰好。
云漾剛回到了上官爾藍所住的院子就看到納蘭安只身一人站在院子中央,奇怪的往房間一看,里面已經是黑燈瞎火了,怎么她不去睡覺,站在院子做什么?
“納蘭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去睡覺?”他一連串的問,也就是在熟人面前,他的話才會這么多。
納蘭安撇撇嘴,不說話,卻轉過頭,看向屋頂上的身影,喊道:“王妃,我困了,能不能先去睡覺啊?”表示,現在都很晚了。
云瀟一抬頭才看到,屋頂上,上官爾藍懷里抱著一把大鐮刀,更陰險沖他笑著,這微笑,太不懷好意了!他一怔,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上官爾藍沒搭理納蘭安,而是問云瀟了,“云瀟啊,去皇宮,舀了什么寶貝回來?拿出來讓本王妃瞧瞧唄?”這話絕對是在商量,但其中真實的含量到底多少,有待查證。
“沒拿什么,就是去說了點話。”云瀟心里頭都不得不為自己剛才的拒絕而感到欣慰,那黑玉一旦帶在自己身上,他都不需要帶過夜就會被王妃給拿走了。
上官爾藍信他才鬼呢,叫道:“納蘭安,給我搜身!”
納蘭安打了個哈欠,看向云瀟,挑眉:“你想讓我親手拔你衣服呢,還是自己脫?”為了表示公正,她還是覺得,讓云瀟脫干凈了的好,省的王妃到時候又來一句“他們是串通的”,那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王妃,我真沒有。攝政王呢?”他想轉移話題。
“他出去給我買吃的了!你趕緊的別廢話,搜身!”
“你快點!”納蘭安一腳踢去。
云瀟就這樣,被逼迫著,不緊不慢的開始在院中間寬衣解帶,臉上沒有半點的尷尬。這和他們在地府里的相處有很大的關系。鬼嘛,分什么男女,他們都不太注重男女之分。
脫得只剩下白色的褻衣時,楚鎮煊剛好站在了院門口。他沒注意到屋頂上的上官爾藍,卻看到云瀟和納蘭安站在院子哪里,男的已經把衣服都脫下去了,繞就是再淡定的楚鎮煊,此刻也禁不住睜大了雙眼。
“你們在做什么?”絕對不能讓他們在他妹子的院子里做出這等越軌的事,楚鎮煊心里想著,陰著臉走了上去。
云瀟和納蘭安對視一眼,一同看去。
楚鎮煊走到他們跟前,問:“你們在做什么?”
“在脫衣服。”云瀟回答。
真是氣煞楚鎮煊也!剛才出聲時,卻被屋頂上的上官爾藍搶先了。
“哎呀,這么晚了,到我院子里來,是有什么事啊?”上官爾藍問道,她慢慢的也感覺過來了,這楚鎮煊對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起碼不在冷眼相待,看她的眼色也好許多。上官爾藍對此,很是滿意。
楚鎮煊一看到上官爾藍在上頭,又是一驚。不時的看看云瀟和納蘭安,又抬頭看上官爾藍,他們玩的是哪出呢?
這時,納蘭安很好心的解釋道:“楚少爺,王妃正在搜云瀟的身呢。”
“搜身?為何?”楚鎮煊對云瀟了解不多,卻也不知道一國皇子還做不出那等偷雞摸狗的事來。那搜身又是從何說起?
“他私藏寶貝還拒不上繳!”上官爾藍狠狠的說。
“王妃我沒有!我進皇宮,真的只是說話,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沒有寶貝。”云瀟張開雙臂,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半路怕我發現,藏起來了。”上官爾藍哼哼了聲,端正了她的態度,不相信就是不相信。說神馬,都是假的假的。
云瀟真的都想哭了。
納蘭安就道:“王妃,或許云瀟真的沒拿。”
“他不拿,誰有得拿?”
“他有給我,但是我沒收。那東西不是我的!”云瀟如實交代。
上官爾藍聞言,狠狠的瞪了去,指著他大叫起來,“云瀟你個吃SHI人的!有寶貝還不拿回來孝敬我,還不要!你大方啊!”說道最后,她怒急反笑。
知道她不開心,云瀟想了想,便道:“王妃,浣月國有幾處前朝的陵墓,里面應該有不少東西,我去搜來給你,算是賠罪?”
上官爾藍眼前一亮,這陽間再好的東西她也無福消受啊。但是像墓穴里的,它離地府最近,也是世上最陰深的地方,別人都覺得死人的東西不吉利,可在他們這里可不一樣,風水越是陰煞,她就越喜歡。
“那就去吧。”說這話時,聲音明顯軟下去了。
見一個墓穴就把她給收買了,楚鎮煊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看得出來,她喜歡從墓穴里出來的東西,不然也不會軟化得像只貓兒一樣。
“楚少爺突然過來有什么事?”
“是過來找攝政王的?攝政王不在嗎?”楚鎮煊才記起來這里的初衷。
“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我代為轉告就行。”上官爾藍眨眨眼,也不知道說真說假。
“過兩天就是祭天儀式,明日要跟攝政王比對一下要送的禮品。”
上官爾藍點頭,“哦,知道了,回頭會通知他的。”
楚鎮煊知道上官爾藍和他沒什么話說,交代完話,也就出了院子。云瀟也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來。
不一會,奚瑾燁就抱著小樂子出現在屋頂上,上官爾藍的身旁。
“嫡娘,給你。”小樂子腳剛著地,就殷勤的將手中的袋子交給上官爾藍。
上官爾藍伸手接過,往小樂子白嫩的小臉上一親,“還是我們家寶貝最好。”
“那當然。”
奚瑾燁看他們母子這般,無奈的笑著搖頭。真不知道是為什么,兩個明明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性格竟然有些相像,就連有時偶爾的想法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