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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爾藍(lán)順著樂聲看過去,只見那艘花船上一名女子正在翩翩起舞,甩著腰肢,好不妖嬈。
“王妃真的打算給攝政王再找位新妾侍?”納蘭安不太確定的問。
上官爾藍(lán)頷首,“他要求的,我能有什么辦法,與其讓他隨便選個脾氣不好的,還不如我選個溫順點(diǎn)的,省得日后給我麻煩。”
納蘭安點(diǎn)點(diǎn)頭,這倒是也是。如果設(shè)攝政王有這個心思,真不如王妃自己親手操辦為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就是這個理兒。
就在這時,百米之外的一艘大船朝著這個方向行駛而來。
不一會,三船就靠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種怪異的感覺,納蘭安一抬頭,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云瀟。而他站在眾人的后面,她最先看到的不是前面的人,而是云瀟。這種熟悉的感覺發(fā)生也不是一兩次了,只需待她確認(rèn)上官爾藍(lán),那么她也就可以確認(rèn)云瀟到底是何人了。
這艘船是奚瑾楓的,上官爾藍(lán)記得。他人也站在船頭哪里,身后還有幾個她熟悉的人。可不都在這船上了。
奚瑾楓平素是一個嚴(yán)謹(jǐn)?shù)娜耍麑ι瞎贍査{(lán)也無好感,只是挨不住云醉的要求這才把船開了過來。可三艘船剛一靠在一起,就聽到了小孩子的大喊大叫的賭博的聲音,他英眉一蹙,一腳踏上了上官爾藍(lán)他們的船,就看到靠近船艙哪里擺了一張桌子,好幾個小孩子圍在哪里下注!
“你們在做什么?”奚瑾楓振聲的質(zhì)問道。嚇得那邊的幾個小孩臉色都發(fā)白了。
眾人也都看到了什么情況,這一群孩子還圍在賭錢了,還真是無奇不有。
小樂子撇撇小嘴,最近被上官爾藍(lán)寵得有點(diǎn)沒邊,對這個皇叔也沒了耐心,道:“嫡娘同意的!”
對!就是說,王妃都同意了的,那就不關(guān)他們的事了。
奚瑾楓不善的目光盯向上官爾藍(lán),他早覺得女人寵孩子沒有好處,何況小樂子不是她生的,她就是明著暗著想把小樂子給寵成一個紈绔子弟他人都稱贊她一聲“慈母”,但她到底多疼小樂子,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納蘭安和云瀟都注意到了奚瑾楓那不好的眼神,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站在了上官爾藍(lán)兩側(cè),冷著眼,若是奚瑾楓有動手的舉動,那么他們也不是吃素。
奚瑾楓被云瀟和納蘭安那警備的眼神嚇了嚇,他們竟然維護(hù)上官爾藍(lán)?!
上官爾藍(lán)輕輕一笑,道:“這有什么,小孩子嘛,平日每日都讓他讀書修煉,他們是孩子可不是鐵人,偶爾的娛樂時間都不給他們,就算換做是大人壓力大了也是需要消遣的,何況是幾個小孩了。”
“可是也不能賭博!這對他們影響多大!”奚瑾楓語氣還是那般不善,但也警戒起來了,不知道云瀟和納蘭安會不會突然動手。他奇怪,怎么才一晃神的功夫,似乎云瀟和納蘭安就站在她的那邊去了?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怎么你們大人就可以,我們就不行?”小樂子大聲的質(zhì)問,靠,欺負(fù)小孩啊。果然還是嫡娘最好。
奚瑾楓一個目光看過去,嚇得小樂子肩旁一縮。
“喂,不要嚇我寶貝兒子,上次就該跟你說過。”上官爾藍(lán)的笑容也收下去了,自己的人怎么能容許他人恐嚇,小樂子他又懂什么?每天這么一嚇,這孩子的威嚴(yán)得上哪找去。
奚瑾燁目光一怔,盯著上官爾藍(lán)。
楚鎮(zhèn)煊就站在船頭上,也注意到了云瀟和納蘭安的變化,同奚瑾楓一樣,他也很是吃驚。
“咳咳。”云醉適時的輕咳一聲,對奚瑾楓道:“其實(shí)也沒事啦,都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而已,想當(dāng)初我五歲的時候就在我浣月國國都橫行了,這點(diǎn)小玩意,不算什么。”言外之意就是,我比他們還過份都沒變壞,何況是他們了。
奚瑾楓聽到云醉的話臉色才稍微好看些,卻也沒認(rèn)同上官爾藍(lán)的做法。
“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別讓我再看到!”他的這一番話是對小樂子他們說的。
小樂子忙把視線投向他嫡娘哪里,見她臉色帶笑,大聲的詢問:“嫡娘!皇叔不給我們玩,我們還要玩嗎?”于是,一群小朋友都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她。
上官爾藍(lán)莞爾一笑,道:“盡情的玩,但只有今天,下不為例!”
“哦也!”
于是,奚瑾楓臉色黑了,上官爾藍(lán)笑了,云瀟和納蘭安臉色好看了,云醉也松了口氣。至于人么,怪異的怪異,納悶的納悶。
“王妃,他們……”
“有問題找你皇兄去吧。”上官爾藍(lán)甩下這句話,轉(zhuǎn)過頭就繼續(xù)看向表演的花船了。
奚瑾楓一噎,沒話說了。不過就算上官爾藍(lán)不說這話,他回頭也是要找皇兄談一談的,樂兒絕對不能毀在這個女人的手中。
“哎呀,這群小孩子還挺有錢的,我也要玩!”云醉笑瞇瞇的走了過去,圍在一群小孩子的后面,開始下注起來。
跟隨而來的幾名女子見奚瑾楓和上官爾藍(lán)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算是站在一方說話也不敢開口,說不定還會引火燒身。
上官爾藍(lán)原本正看著花船,忽然看到花船的后尾哪里幾名女子圍著一個女子推推嚷嚷面色不好的叫著什么,距離得太遠(yuǎn),她什么都沒有聽到。
“納蘭安,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上官爾藍(lán)隨口問道。
納蘭安和眾人一同看去,正好看到對面花船上的女子差點(diǎn)被幾名女子推下河,幸好她及時的用雙手穩(wěn)住了欄桿這才沒有掉下河里去,不時的搖頭。
“那位少女是莫太傅的孫女,名喚金枝。那個帶頭的是她的嫡姐莫紫南,想必是姐妹倆有什么事吧。”具體的什么事納蘭安也不敢妄下定論,只是她眼中看著那個金枝的少女起了憐憫,說起來也怪可憐。母親是青樓出身,她這個庶女在府中的地位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聽說最近還被退了親事,還是她那個嫡姐搞的鬼。
“此人如何?”
納蘭安一怔,忽然想起她方才說要給攝政王納妾的話來。道:“莫金枝性子比較軟,在莫府里也是老好人,不過就是身份差了些。”這是在提示她,攝政王的庶妃之位,此女還但不得。但若是她那位嫡姐倒是可以,只是可惜,莫紫南此女怕是不安分。
上官爾藍(lán)剛想說話時,就看到莫金枝被她嫡姐莫紫南一推,整個人就從船上翻落了下去,“撲通”的一聲落水,在她大喊叫救命時,船上的莫紫南卻冷冷的發(fā)笑,沒有要救人的跡象。
“需要去救人嗎?”云瀟問道。
這穿上的人都把對方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但沒有上官爾藍(lán)或者奚瑾楓的發(fā)話,其余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的,人家家里的私事,他們也不樂意管。莫太傅的門第也不算高,無實(shí)權(quán),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幫助他們的。
奚瑾楓也看向上官爾藍(lán),看她到底怎么做。
之間上官爾藍(lán)把手一臺,袖口內(nèi)的紅綾沖了出去,最終纏在了落水的莫金枝身上,使勁一帶,她的人就從水里飛了起來,驚住了莫紫南等人。
“砰——”的一聲,莫金枝就被上官爾藍(lán)拉到了他們的船上,被水嗆住和受到驚嚇的莫金枝大口的喘著氣,臉色蒼白。
莫紫南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對面還有人,竟然還是攝政王妃和納蘭家的小姐,甚至還有……她臉色頓時一白,全無血色,整個人都攤在原地了。
隨行的一個女子忙上前,將自己的披風(fēng)脫下掩住了莫金枝的身體,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詢問:“好點(diǎn)了嗎?”
她木訥的轉(zhuǎn)過頭,蒼白著嘴唇點(diǎn)頭。然后才回過神來朝上官爾藍(lán)跪了下去,顫抖著聲音道:“多謝王妃救命之恩!”剛才,她看到長姐那得逞的笑容時,她就以為自己這一次是死定了。
可在關(guān)鍵是的時刻,救了她的人,竟然就是王妃!
上官爾藍(lán)上前一步,見她低著頭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xì)觀察。
眾人沒有人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不約而同的蹙眉,這個王妃越來越讓人難懂了。
“王,王妃。”莫金枝很怕,怕面前救了自己的人忽然又改變注意不救她了。求救是人在發(fā)生危險時的本能,莫金枝并不想死,她很怕,將一顆心都嚇得沉沉的,身體都無法承受的住。
上官爾藍(lán)挪開了手,頷首點(diǎn)頭笑道:“模樣不錯。”
莫金枝和眾人一起一怔,這話是什么意思?奚瑾楓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你那長姐為何要推你下河?你做錯了什么?”在這個年代,嫡是主,庶是半奴。死個沒用的半奴對一個家而言無所謂,相信她也應(yīng)該懂這一點(diǎn)。
莫金枝白著臉苦笑一聲,低著頭道:“金枝不敢妄言長姐不是,長姐若是想要金枝的命,也是金枝不得長姐喜歡,不敢有怨言。”
很好。上官爾藍(lán)很滿意,不管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話,這句話都很符合她的胃口。出事了不在別人身上找原因,而是從自己身上找。“聽說她破壞了你的一門親事?”
莫金枝一怔,她和那家人也只是媒婆上門說了幾句,兩家人也都是點(diǎn)頭同意,這生辰八字還沒有交換。她本以為沒人知道,家中長輩也不希望這事傳出去丟他們的人,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
一個女子的名節(jié)多重要,不用多說誰都明白。被退了親的女子,不管原因如何,世俗都會把原因推脫到女子的身上去,嚴(yán)重點(diǎn)的,終身不得出嫁。
莫金枝覺得自己被退親就是自己一生的奇恥大辱,她認(rèn)命似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