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嚴家
江軟的到來,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一陣人仰馬翻后,眾人上桌入座,今日兒子和外孫同時帶了女朋友過來,喬艾蕓自然是最高興的,只有嚴望川還在打量著那姑娘。
真的眼熟。
“你喝什么啊?椰汁?可樂?還是汽水?”喬艾蕓這目光落在江軟身上,就不曾挪開半分。
“阿姨,您不用招呼我!苯涖恍ΓY(jié)果稍一轉(zhuǎn)頭,就迎上了另一波關(guān)注的目光。
來自傅家小三爺?shù),她頷首一笑。
“你是小舅的學(xué)妹?那你還在上學(xué)?還是已經(jīng)畢業(yè)了?多大啊?”傅欽原對這個未來舅媽候選人,還是相當關(guān)注的。
當江軟說出年紀時,傅欽原頭疼得緊,這姑娘……
怎么比他還小。
“聽你說話的口音,不像南江本地人!贝藭r開口的是宋風(fēng)晚,就是嚴遲同母異父的姐姐。
“我是京城人!苯洀纳迫缌。
“京城……”宋風(fēng)晚抿了抿唇,“小遲中秋國慶那會兒也在京城,是不是京城去找你玩?”
江軟垂頭沒說話,只是想起那期間發(fā)生的事,難免臊得臉紅。
看得一桌人,又是面面相覷。
不過宋風(fēng)晚也沒繼續(xù)問,只是笑著說,“從京城到南江讀書,你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吧,以后有空,常來家里坐坐!
“是啊,常來玩!眴贪|笑著搭腔。
而嚴望川對于兒子找到女朋友,雖說覺得這姑娘眼熟,心底還是很欣慰的,只是一聽說京城人,來南江求學(xué),腦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個人,他再打量江軟時,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
該不會是……
應(yīng)該不可能是那家孩子?
只是她這眉眼神色,越看越覺得……
他記得自己手機里好像有照片,他剛拿出手機,一側(cè)的喬艾蕓就踹了他一腳,低聲說,“干嘛呢,孩子在給你敬酒,你發(fā)什么愣!
嚴望川抬頭才發(fā)現(xiàn)斜對面的小姑娘端著汽水起身,顯然已經(jīng)站了好一會兒,給他敬酒,他卻沒搭腔,此時有些尷尬。
“抱歉,坐吧。”嚴望川端著酒杯,與她示意,看她的眼神,越發(fā)凌厲,倒是讓江軟心底更加忐忑。
他再想看手機時,喬艾蕓伸手過去,一把將他手機奪了去,“多大的人了,吃飯還玩手機,你去陪傅沉好好喝兩杯,他和晚晚難得過來!
嚴望川心底藏著巨大的疑惑,這頓飯吃得很不是滋味。
吃完飯,大家在客廳稍作休整,便有嚴遲攢局,帶著傅欽原等人,以及江軟出去玩,都是南江比較熱門的深潛,沖浪一類,一行人熱熱鬧鬧,便出了門。
準備出發(fā)時,傅歡湊到江軟身邊,“小姐姐,你姓什么啊?”
她是嚴遲的外甥女,初次見面,總是不好喊小舅媽的,卻又不能沒個稱呼,她便想著,知道個姓氏,暫時稱呼一聲姐姐也可以。
之前手忙腳亂的,眾人這才想起,居然連小姑娘姓誰名誰都不知道。
嚴望川剛從妻子那里拿了手機,正在翻找照片,忽然聽到一聲:
“我姓江,叫……”
他手指一顫,手機“啪——”一聲砸到地上,打斷了江軟的話,這也導(dǎo)致她的名字沒說全。
不過江姓,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姓氏,大家也沒放在心上,倒是全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嚴望川身上。
他素來穩(wěn)重,今天嚴遲第一次帶女朋友回來,他卻頻頻掉鏈子,又說人家小姑娘長得眼熟,敬酒發(fā)呆,現(xiàn)在倒好,連手機都能攥丟,掉在地上。
“**姐,你會游泳嗎?”傅歡已經(jīng)湊到江軟身邊。
“會,只是不太好!庇腥酥鲃邮竞,江軟自然也高興。
“待會兒有很多水上運動,你沒帶泳衣吧,我記得不遠處就有賣的,我們?nèi)タ纯春貌缓茫俊备禋g是打定主意要跟這個未來舅媽套好關(guān)系了。
這頓飯下來,誰都看得出來,那個素來高冷的小舅對她有多殷勤照顧。
“好啊。”
“嫂子,你也一起來啊!备禋g說著又拉上了站在傅欽原身邊的京星遙,“小舅,我們買完東西就回來。”
女孩子選泳衣,男生跟著不合適,嚴遲便點頭同意了。
這傅歡雖然稱呼京星遙為嫂子,可他們兩家關(guān)系好,從小就認識,特別熟,江軟夾在兩人中間,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不過兩人性格挺好,從不忽視她,還說以后待她回京,可以想約出來玩,慢慢的,也就熟絡(l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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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嚴家這邊
今天是兒子、外孫同時帶女朋友回來的大日子,嚴望川卻頻頻掉鏈子,已經(jīng)惹得喬艾蕓很不滿了,待那兩個小姑娘離開,她便發(fā)作了。
“嚴望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知道自己今天……”
“媽!币粋(cè)的宋風(fēng)晚給她倒了杯茶。
“你別摻和,今天這事兒他不給我說清楚了,我可跟他沒完,關(guān)鍵時候,人家小姑娘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尤其是剛才敬酒的時候,弄得人家多尷尬。”兒子能把人帶回來,那肯定是上了心,對這段感情極為認真才會如此。
“可能嚴叔是身體不太舒服,是吧,嚴叔!彼物L(fēng)晚在一邊打圓場。
而嚴望川呢,居然還在翻手機……
“你看他,真是……”喬艾蕓被氣得半死。
“嚴叔!彼物L(fēng)晚也皺眉,尋常嚴望川可不會這樣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哪兒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他是存心想氣我!眹劳ǖ男宰庸训呃洌捰稚伲蚱尴嗵,也總會有些小摩擦。
“我沒想氣你!眹劳抗鈴氖謾C上挪開,忽然將目光對準了嚴遲,“嚴遲,你就沒什么話說?”
“小遲又怎么了?你今天說話做事很不得體,你還問兒子有什么要說的,人家?guī)笥鸦貋磉有錯?”喬艾蕓越想越覺得嚴望川今日行事太不對。
“人家欽原年前就要提前訂婚了,你外孫都要結(jié)婚了,你兒子的事終身大事還沒著落,就一點都不著急?”
“我跟你說,要是把這小姑娘嚇跑了,我跟你沒完!
說起傅欽原提親一事,站在邊上的傅沉便頭疼不已。
自己兒子挖了好友家的墻角,再讓他去登門提親,想也知道難度多大。
可他此時不知道,還有更可怕的事在等著他。
嚴望川瞧著妻子情緒激動,“艾蕓,關(guān)于今天的事,我回頭會給你一個解釋,不過現(xiàn)在有件事比這個更加迫切,我需要個答案!
“行,我等著你的解釋!贝龝䞍耗切」媚镞得回來,喬艾蕓也不想此時把氣氛弄得太僵。
秋后算賬,總是免不了的。
嚴望川看向嚴遲,“嚴遲,我待會兒問你的話,你老實回答!
“好。”嚴遲與嚴望川一樣,皆是坦率直接的人。
而此時的傅沉與傅欽原,以及今日來做客的嚴少臣一家,已經(jīng)在邊上排排坐下,吃瓜看戲。
“我說那小丫頭看著眼熟,是不是因為我見過她!
“是!
所有人繼續(xù)看戲,好奇嚴望川是怎么見過那個小姑娘的,年紀相差這么多,人家還是學(xué)生,又非南江本地人,很難有交集。
嚴望川摩挲著手機,“我認識她家人。”
篤定的問句。
而嚴遲給出的回答,更加直接:
“不僅認識,還很熟!
熟人家的孩子?
這下子換成喬艾蕓有些惘然了,她也認識一些姓江的人家,好像都沒這么大的閨女吧。
嚴望川此時頭疼得幾乎要裂開了,“她叫江……江軟?是司嶼山的外孫女對不對?他爸就是京城江家的江承嗣!”
原本吃瓜看戲的一群人,全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