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雙手叉腰,仰頭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聞人烙道:
“你是何人,為何要打攪我們,還請離去。”
聞人烙率先往后退了幾步才停下,對著女子施以一禮,才道:
“打擾姑娘了,我們這便離去,人……便交給姑娘了。”
然后,他一臉愛莫能助,對著印嵐抱歉一笑,瀟灑的轉身離去。
而印嵐,只好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星音和聞人烙詢問了吳璃落和文均夏所在的地方,走了許久,才找到那棵樹。
一棵有著澎湃的生機,綠意盎然的巨樹。
樹下遮陰向陽處,細心的放了張布。
布的中間還放了一個,用簍子裝著的許多的野花,花的前面,卻只簡單的放了一盤點心,然后便是兩只水囊。
吳璃落的手中拿著一塊點心,卻不是給自己吃的。
她掰成小塊,往布的外面丟去,然后認認真真的,盯著四處覓食的螞蟻將點心搬走。
星音看到如此的吳璃落,抿嘴一笑,“落落。”
吳璃落驚喜的抬頭望去,接著迅速向星音跑去,挽起星音的胳膊道:
“音姐姐,你終于來了,我剛才想到了好多的問題,正想找你問一問呢。”
星音瞄了一眼文均夏,發現文均夏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牽強。
她又看了一眼,此時正對著她,笑的一臉燦爛的吳璃落,
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樣,對著文均夏了然的笑了笑。
而文均夏裝作沒有看到一樣,獨自一人,慢慢吞吞的走在最后,
星音聽到吳璃落急不可耐的問了許多,關于靈力運用,和她現在感知的問題上,
耐心的說:“不著急,一個一個問。”
從大樹的地方,在應吳璃落的要求,找到邽塵浩所在的地方時,便已到了午時。
可還沒進屋,就聽到邽塵浩和風果含兩人,正眉飛色舞,興致沖沖的聊著天。
于是四人識趣的離開了。
可他們并不知道,這兩人剛一見面之時,風果含大吃一驚的朝著邽塵浩丟了一個桃子。
而邽塵浩卻木然的接過,然后啃起了桃子。
也是風果含先開口詢問的。她問了吳璃落,問了璆鳴,問了文均夏。
二人就這么圍繞著三人聊了起來。
聞人烙也有跟星音說,一起去看看荀陽賢木簪女子,可星音卻搖頭拒絕,直接去找水惗桐。
不過,他們朝著水惗桐和璆鳴在的地方之時,卻看到二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
此時的吳璃落賊兮兮的笑了起來,說:
“音姐姐,走吧,我們偷偷的去看一下,不會讓陽賢哥哥發現的,即使被陽賢哥哥發現了,我也不會讓他發現你的。”
星音裝作淡然的樣子,點頭。
卻發現荀陽賢所在之地,并不在府內,而是在水吟樓。
六人趁著還未被丁氏姐妹發現,從后門溜出府。
由璆鳴帶路,到水吟樓后,選在了荀陽賢所在房間的旁邊。
眾人在經過房間之時,除了星音以外的五人,整齊的轉頭,看向只是掛了簾子的房間。
而星音,雖然沒有轉頭,卻也將自己的視線轉向簾子后面,正看向窗外的荀陽賢身上。
一進房間,水惗桐和璆鳴默契十足的將門關上。
吳璃落和文均夏不約而同的,坐在了靠墻的一面。
此時,一樓的說書人正在休息。
隔壁的房間傳來細小的聲音,但星音等人依舊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荀公子,不知我剛才的提議如何?”
荀陽賢沒有說話。
“荀公子,我知你今日來此,非己所愿,而我也有求于你,何不應下,對你我都好。”
荀陽賢依舊沒有說話。
“荀公子!是或否,能否請回答一下。”
還是沒有聲音。
只安靜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名女子便摔杯離去。
這一頭屋里的六人都面面相覷,他們是第一次看到,
或者說,是第一次聽到荀陽賢如此,不在意他人的臉色,完全沒有了那待人謙和有禮的態度。
還不等眾人出聲,荀陽賢便推門而入,第一時間看向星音,無視了其他人。
聞人烙率先往外走去,其余四人也很有眼色的,跟在聞人烙身后。
星音見狀,輕咳一聲道:“都到晚飯的時辰了,不如我們在外用完再回。”
“好,聽你的。”荀陽賢從容道。
璆鳴問:“那你們可有想一嘗之物?”
吳璃落雙眼放光的,一個勁點頭。
“還是去天香樓吧,應該都沒帶錢。”文均夏說。
眾人立刻摸向了腰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無奈只好往天香樓而去,待出來時,已快到宵禁的時辰,又匆匆趕回府。
進府后才發現,眾多的丫鬟小廝都在不停的忙碌。
正廳里擺滿箱子,有的箱子已經裝滿,還有的正在裝。
并且,最可怕的是,居然還有箱子從別處抬到正廳。
沈如云坐在一旁,聽著羅幼娘清點的物件,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
星音等人趕忙將璆鳴和文均夏留下,應付丁氏姐妹。
只等天一亮,就可以立刻出發。
夜深之時,羅幼娘一人,悄然前往聞人烙的院子。
不等聞人烙開口,羅幼娘將早已備好的香囊拿出。
聞人烙也不多言,將事先早已做好的藥丸以及香料,分別裝進繡著蘭花和月季的香囊里。
羅幼娘吞吞吐吐道:“我有一事相問,不知能否告知。”
聞人烙略微頷首。
羅幼娘再三斟酌,才開口問:“同輩中不弱者,你當如何?”
聞人烙淡漠抬眸,又垂下說:“我自有安排。”
“不會同我們一樣?”羅幼娘急切的問。
聞人烙卻默了默才道:“看造化。”
“什么造化。”
“撐得住,便留,撐不住,便去。”
羅幼娘絞著手中的帕子,艱難的問:“就沒有萬全之策嗎?”
“無。”
羅幼娘凄然離去,將得知的結果告知沈如云,然后黯然回房中,哭了半宿。
而沈如云并不打算將此事告知丁氏姐妹,獨自在床頭坐了一宿。
黎薔箐卻興奮的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