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身死的那一日,他身邊跟去的護衛也都慘死,虛翎他是如何保下性命的?
唐卿卿輕嘆了口氣,她如何都沒想到,不過是回了趟唐府,竟是被唐伯帶來了這里,還無法暴露自己的身份!
關上門,唐卿卿坐在凳子上,望著陰沉沉的天,心思不知跑到了哪兒去。
丞相府。
傅青城站在唐卿卿的墓前,草上原本長出的荒草在上一次的挖墳中斷失了生機,此刻埋在黃土中,破爛荒敗。
“卿卿,我近些日子遇到一個同你很是相像的人,甚至到,我總會認為她是你!
傅青城低聲說著,俯身蹲在墓前,修長的手指拂過墓碑上的名姓,端的一副柔情萬種的模樣。
“我知曉你氣我另娶他人,可如今我不娶了,你為何不能回來呢?”
傅青城望著墓碑,好像此刻在他眼前的是活生生的唐卿卿,而不是一方石碑。
“卿卿,你是恨我的吧?我殺了你父親,又薄情了你!备登喑堑脑捳Z中帶著濃濃的澀啞,可沒有人會同情他。
包括璃央!
她站在不遠處,雖然聽不清他在呢喃著些什么,卻能從他背影的寂寥中感受一二。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說要娶她的人是傅青城,將她帶回府上的也是傅青城。
負了唐卿卿的人依舊是傅青城,她不過是在他們二人之間耍了些手段而已。
抬步走上前,璃央看著傅青城道:“相爺,璃央一直有句話想問您,卻又怕傷了自己的心,璃央想了許久,仍舊是想要問上您一問。”
傅青城聞言未曾轉頭只是道:“你想問什么?”
“您當初既說要娶我,為何又改了主意?您可有半分真心喜歡過璃央?”
“說娶是真心,不愛亦是真心。璃央,是我沒能看清自己的心!备登喑堑吐暤。
而他的話竟是將兩人的半載時光盡數否認了去。
璃央聞言心頭一痛,望著傅青城的目光中帶著濃重的不甘。
“為何?”
“卿卿走后,我才明白,我那時在霖芳閣挑了你,只是因為你同年少時的卿卿有些相像。”
璃央聞言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
原來她擁有的傅青城給的一切,都原本是唐卿卿的。
就連曾經的歡愉也都是一樣!
“相爺,姐姐在身邊時,你能將我當做是她,如今她不在了,你為何不能將錯就錯?”
傅青城聞言身子頓了頓,起身看向璃央,眼中一片寂然。
“這是我欠予卿卿的,曾經答應她的事,她活著時我未曾兌現,如今她不在了,我也該給她!
說著,傅青城轉身離開,扔下一句:“離開這里,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惹卿卿不開心!
璃央轉身望著傅青城的背影,突然高聲道:“那琉染姑娘呢?相爺對她那般上心,難道不是想將她當做唐卿卿的替身么?”
傅青城腳步一頓,沒有轉身,冷聲道:“這是我的事,無需你多言。你若是想留在相府,便什么都不要多嘴!
他一步步走遠,璃央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眼中是斑駁的恨意。
為什么?
為什么琉染可以,她璃央就不行?!
她當初能從唐卿卿的手中,將傅青城搶過來,如今僅僅是一個琉染,又有何懼?!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翻涌,璃央抬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