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唐卿卿所言,接下來的幾日,林雙澤幾乎是忙的腳不沾地。
且不說林府張羅辦的宴酒,宮內的酒宴便已讓他難以招架。
他常年埋頭書本之中,卻少有連日飲酒的時候。
是以,他每日堪堪醒了酒,便又被拉入另一場宴席之中,如此往復。
等到一切結束時,已經是五日后了。
而此時,唐卿卿已經離開了林府,雖未離開京城,卻也尋不到了蹤跡。
唐卿卿站在曾經的唐府門前,看著破敗的門庭,眼中閃過抹晦澀。
若非她識人不清,所嫁非人累的父親枉送了性命,唐家怎會落到這般地步!?
一步一步上前走進唐府,手撫過大門上的灰塵,一直縈繞在眼底的淚意霎時涌上。
“吱呀——!”
用力推開門,映入眼中的事府內的狼藉。
曾經父親在時的景象不見,府內沒有半分生氣。
唐卿卿抬步走進,曾經打理整潔的庭院此時雜草瘋長,枯黃的落葉滿地,遮蓋起其中的不堪。
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滑下,轉瞬成傾盆大雨,卻依舊發泄不了心中的苦悶。
穿過院落,一步步走進祠堂。
唐卿卿跪在其中,仰頭望著唐父的牌位,啞聲道:“父親,你可曾怪過女兒?”
可她的問話終是沒有人能夠回答。
良久,天色已從白日逼近夕暮。
唐卿卿緩緩起身,早就麻木的腿甚至沒有辦法行走。
她扶著門扇,仰頭望向天邊的殘云,眨了眨干澀的眼,她緩步走出祠堂,重新落上鎖。
爹爹,你放心,這次女兒絕不會再心軟。
傅青城欠我的,欠唐家的,我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嘭——!”
陡然的驚響令唐卿卿下意識的后撤了一步,蹙眉看著突然倒落下來的梯杖。
“你是何人?”
身后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唐卿卿回頭望去,卻只瞧見一個蒙面老人。
“梯杖是您用來攔住我去路的?”唐卿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
老人聞言上下打量了幾眼唐卿卿,下一瞬,唐卿卿只覺身后一陣冷氣襲來,而后,她便被打暈,失去了清明……
“滴答滴答……”
再次醒來時,唐卿卿瞧著窗外檐上的落雨,抬手揉了揉后脖頸。
她起身走下床榻,拉開門,看著滿園的枯色,心中滿是計量。
攔路的人是誰?為何要攔她?
這里又是何處?!
接連的疑問涌上腦海,唐卿卿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著,卻是沒見到一個人影。
終于,路經一處亭臺時,唐卿卿聽到了不遠處模模糊糊傳來的對話聲,她悄聲走上前。
“老爺小姐身死,丞相府又難以進入,您打算如何報仇!?”那是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
唐卿卿聽著覺著有些許的耳熟,卻又想不起是誰。
“那又如何?!便是賠上我這條命,我也要為老爺小姐報仇!”蒼老的聲音響起,卻并非之前同唐卿卿說話那人。
而唐卿卿聽到那聲音之中,眼中閃過抹驚訝,一時間竟是什么也顧不得,當即走上了前:“唐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