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央聞言眼中一喜,唐卿卿不在,她便是傅青城唯一的妻!
而傅青城則是深深的看著滿身蕭索的唐卿卿,攬著璃央轉身。
“給你十日辦好葬禮,之后,本相會派人接你。”
聞言,璃央與唐卿卿具是一愣。
唐卿卿睜開眼,看著傅青城離去的身影,眼中只剩恨意……
十日后,唐家祖墳。
眼看著黃土一抔一抔的埋上,唐卿卿跪在地上,手撫著石碑上的刻字,滿心悲苦。
“父親,女兒不孝!”
她低聲哭訴著,心中大慟,忽然,一口鮮血噴灑出來,她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再度醒過來時,眼中映入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象。
她回到了相府。
傅青城……
他的名字涌上腦海,唐卿卿眼中涌上自嘲。
與此同時,緊閉的門扇被人推開,那個剛剛還出現在她腦中的男人此時就這樣站在她面前。
“……”唐卿卿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無話可說。
而傅青城瞧著唐卿卿,沉聲道:“你的病府醫同本相說了,不過是有些勞累罷了。你好生休養,操持婚事本相另尋了人,你也莫要再裝病。”
聞言,唐卿卿輕嗤了聲,譏諷道:“府醫說你便信?!”
“他沒有理由騙本相。這是你的藥,好生養著,待本相與璃央大婚時,你還需去喝她的敬酒。”傅青城說著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離開。
唐卿卿看著那藥碗,和傅青城離開后緊關的門扇,嘴角掛上抹嘲諷的微笑。
傅青城竟然還要她去喝敬酒!
他究竟將她當做了什么?!
起身下床,唐卿卿緩步走到桌案前,拿過藥碗灌了進去。
她會好好活著,看著傅青城這般深愛的璃央何日走到她這般下場!
可即使抱著這樣的心念,她的身子還是一天天的垮了下去。
唐卿卿本就癆病纏身,再加上近日來的折磨與勞心傷神,不過數十日,便是連床都難下了。
可她還是熬著,終不負她所望,熬到了他們大婚的那日。
窗外陡然響起的鑼鼓喜樂震徹雙耳,唐卿卿坐在銅鏡前,即使臉上撲了粉,卻依舊難掩面色的灰暗。
唐卿卿用盡力氣站起身,蹣跚的走向緊關的門扇。
“吱呀--!”一把拉開門,滿府的紅綢刺痛著她的雙眼。
唐卿卿看著正好走來的丫鬟,一步一步走向正堂。
這破敗荒院與那正堂隔著百米,徐徐路程之間,唐卿卿卻好似瞧見了傅青城唇角的笑。
是啊,他那般喜愛陳璃央,如今能堂而皇之的將其娶進相府,他該是歡喜的。
可這份歡喜,卻是建立在她的痛苦與她父親的命上!
手緊攥成拳,唐卿卿迎著眾人視線走進了喜堂,坐在了主母的位子上。
“新人敬茶!”禮官高聲喊著。
與此同時,璃央的茶端到了唐卿卿面前。
唐卿卿看著茶盞沒有動作,詭異的寂靜纏繞在其中。
“新人敬茶!”禮官催促道。
唐卿卿聞聲看向了傅青城,沉默的接過了茶。
眼見著眾人舒了口氣,唐卿卿端著茶盞的手驟然失力--
“啪--!”
一聲碎響,滿堂皆驚!
“你在胡鬧什么?!”傅青城冷聲斥道。
唐卿卿聞言卻是笑了,口中突然噴出暗紅鮮血,她似是不在意的擺脫丫鬟攙扶,俯身拾起地上的碎片,徐徐走向傅青城。
“胡鬧又如何?傅青城,左不過我就只剩下這兩日的活命,自是要拉著你一同不快活!”
傅青城聞言一愣,瞧見她嘴角血漬,一時間不免驚愕。
她是怎么了,府醫不是說只是小病嗎?!
可他的疑問來不及出口,堪堪抬手截住唐卿卿持著碎片的手腕,還未說話,便聽得她道:“傅青城,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便是愛上你!”
身子一僵,傅青城迎上唐卿卿眼中的恨意,心口一窒。
“不過好在,馬上,一切都要結束了。”唐卿卿繼續說著,趁著傅青城愣神的剎那,另一只手拿過碎片,狠狠地扎進脖頸!
“唐卿卿!”傅青城驚聲呼道。
可已然晚了。
唐卿卿倒在滿是灰塵的地上,鮮血順著傷口涌出,蔓延身下。
“傅青城,你不是……想迎娶璃央么?我成全你,我要你永遠……記著今日!記著你是踩著我的命,娶的她……”唐卿卿斷斷續續的說著,看向傅青城的眼中盛滿了恨意。
傅青城看著躺在地上的唐卿卿,垂在身側的手不住的顫抖。
唐卿卿口中鮮血不停涌出,傅青城猛然沖上前,使勁壓著她的脖頸卻也無濟于事:“你不要耍心機,本相不娶便是,你給本相起來——!”
可惜,唐卿卿只能發出呼嚕嚕冒血的聲音,唇角的笑意直直定格在譏嘲,漸漸,沒了聲息……
爹,黃泉路上太孤單,女兒來……給您守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