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芝撕心裂肺地尖叫,她身邊的保鏢猛地舉槍,“砰——”槍聲過后,沐藍的身體“嘭”地滑倒在地,一雙眼睛瞪得大大,身體不斷抽搐。
嘴里有鮮血冒出來,她唇角抽動著,看著南宮玨,想說什么,最終什么也說不出來。
可南宮玨讀出了她的唇語,“對不起,沒能幫你咬死這個魔鬼……”
心里一揪,南宮玨看不下去,別開了臉。
沐藍帶著遺憾,脖子一歪,就這樣香消玉殞,兩只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成了永久的畫面。
陳蘭芝捂著自己的脖子,有血從指縫里冒出來,不過還不足以致命,沐藍拼盡了全力,最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沒能幫她最愛的男人做完最后一件事。
“你這個賤人,給我拉出去喂狗!”陳蘭芝嗷嗷叫著踹了地上沐藍一腳,捂著脖子,與她的貼身保鏢一起沖出了南宮玨的院子。
留守在這里的保鏢,兩個上前來想拉沐藍去扔給院子里喂的大狼狗,南宮玨一聲爆吼,“誰特么敢動,老子直接扔他去喂狗。”這聲音帶著無比的威懾力,瞬間震懾住了兩個保鏢。
陳蘭芝都走了,這里是南宮玨的地盤,而他一向說一不二,何必為了一個死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兩個保鏢對望一眼,趕緊灰溜溜退出了屋子。
南宮玨緊緊咬著后槽牙,一雙眼睛血紅,蹲下身大手蓋在沐藍的眼睛上一抹,讓她閉上了眼睛。
以前他的心中只想著復仇,對身邊的人和事物從來不關心,他不知道沐藍對他存有心思,直到他竊聽到沐藍為了保守他的秘密被人輪J,直到剛才她拼著最后一口氣也想替他殺掉陳蘭芝,心中震撼,也感覺到了鈍痛。
一個女人為他死得如此慘烈,往后余生,她倒下的那幅畫面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從記憶里摘除了。
“玨,玨爺……”楚肖的聲音又低又啞,若不是南宮玨離得近,幾乎聽不到他的聲音。
“楚肖。”南宮玨趕緊過去,將掙扎中的楚肖扶坐起來。“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們受苦了……”
楚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搖頭,他不怪他。
南宮玨眸底涌動著滔天的努火,咬牙道,“你和沐藍受得苦遲早一天……”楚肖猛撲過來捂住了南宮玨的嘴巴,成功阻止他后面的話出口。
南宮玨不懂,楚肖指指自己的頭頂,南宮玨明白,扒開他的頭發,就看見他的頭皮上有一條寸長的口子,縫過針的痕跡已經結痂。
不用楚肖明說,他便明白了,楚肖的頭皮里怕是植入了竊聽一類的芯片。難怪陳蘭芝給楚肖留了半條命。
雙眼紅的像要滴血,南宮玨默默將楚肖扶坐到沙發上,高聲喊,“來人!”立即有兩個伺候他的女傭進來,“玨少。”
南宮玨命令兩人給楚肖弄吃的,然后給他把身上清洗干凈,再全身給他擦了藥,處理好一切,楚肖已經恢復了很多。
見南宮玨彎腰去抱沐藍,他出聲道,“爺,我來。”
“不用了。”南宮玨徑直抱起沐藍的尸體往院子后面的樹林走去。這個女人為他尚可以付出生命,他又怎么不能親手送她最后一程?
楚肖默默跟著南宮玨,他們的身后跟著一串尾巴。
夏小玖在杜芊芊的懷里狠狠哭過后,心里舒坦了不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坐直身體開始喝咖啡。
杜芊芊盯著她,狠狠地盯著她,夏小玖實在繃不住了,望進她的視線里,“看著我做什么?”
“夏小玖,你丫的哭得這么肝腸寸斷的,難道就沒有什么話要給我說?”
“沒有。”夏小玖搖頭,招來服務生,點了一大堆的甜品。像沒事人一樣,吃得不亦樂乎。
“好,很好啊,夏小玖你這是愚弄姐?”杜芊芊瞇了瞇眼眸,猜測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如果這事與霍翌銘和顧雨瀾沒關系,我杜芊芊就像是豬。”
夏小玖:“……”
“不說話?那就是被我猜中了。”杜芊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顧雨瀾這個狐貍精,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說,她是不是勾引你男人,爬他床上去了?”
“不是。”情況比這嚴重多了。
可是,夏小玖什么都不能說。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如果只是她自己怎么了,她自然不會瞞著杜芊芊,事關霍子棟和霍家的名聲,她只能沉默。
在杜芊芊的眼里,她否認其實就是肯定,立馬過來拉著夏小玖就要走,“今天我不去滅了顧雨瀾哪只妖精我就不姓杜!”
“芊芊不要這樣。”夏小玖抽出自己的手,有這樣為了她兩肋插刀的姐妹,她真的很感動,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看出夏小玖的無奈,杜芊芊只得重新坐下來。
“原諒我什么都不能說,我想哭的時候你能借我懷抱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隱私,哪怕是愛人之間,都允許有自己的小秘密,更何況是姐妹?
杜芊芊明白,自然不會強求她,嘆息了一聲,抱了抱夏小玖,“姐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想哭的時候就來我懷里。”
“好。”夏小玖吸了吸鼻子笑了,“這陣兒忙得都沒顧上你,快給我分享一下你的婚后幸福生活吧。”
“好的呀。”
落地窗前兩個女人的畫風變了,有說有笑,還鬧著一團,即便隔得很遠,也能感覺女人開懷的笑容。
似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過夏小玖這樣的笑容了,霍翌銘有些貪戀,目光盯著女人的嬰兒肥的圓臉舍不得挪開半分。
曾經,他說過會寵她一輩子,讓她在身邊幸福地笑,然而,他想不到自己也會有身不由己的一天。
夏小玖和杜芊芊分開,兩人各自打車回家。
霍翌銘一直跟在后面看著女人進了霍家大院,才打了個電話,“出來喝一杯。”
夏小玖回家,只有小麗陪著顧雨瀾在院子里曬太陽。
“小玖,你終于回來了。”顧雨瀾做出大大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你出去這么久,我真的好擔心。”
這女人是戲精俯身了?要不要這么惡心?
“你擔心什么?怕我跳江還是跳樓啊?”夏小玖是真心和她演不下去了,沉了臉冷笑道,“還是說,你希望我尋短見?”
顧雨瀾臉色忽地一白,手指抓緊了輪椅扶手,“小玖,我是真的擔心你,你怎么這樣說?我有你說的那樣惡毒嗎?”
“小麗,你先下去。”
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小麗,一聽夏小玖的吩咐,趕緊逃走了,她好怕沾上是非。
“是不是你?”夏小玖美艷的臉龐忽地一冷,盯著顧雨瀾眼眸犀利如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