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翌銘擰著眉頭沉默不語。
“天兒啊,我的天兒,你感覺怎么樣?你不要嚇我啊”秦政老淚縱橫,跟著一大群人護送著秦天往屋外走。
怎么辦,怎么辦,如果秦天真的出事了,她這輩子只怕都要在自責和愧疚中度過了。
夏小玖默默地流著淚,追在一群人后面跑。一只大手伸過來捉住她,她抬眸過去就對上了霍翌銘無比擔憂的眼神。
她沖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掙脫了他的手繼續跟在后面,一路送著秦天下樓。
別墅門前,好幾輛車已經候著了,眾人七手八腳幫著把秦天送上車里,老爺子和喬佳瑜,一邊一個把秦天護在中間,張澤上了副駕駛。
忽地,看著外面哭泣的夏小玖,秦政泛紅的目光一凝,“丫頭,你跟著送去醫院吧。”
秦政心里想著,夏小玖到底是他兒子稀罕的女人,還懷著他的孩子,她跟著過去,萬一他兒子醒來了要見她也方便。
“我?好。”夏小玖眸底閃過一抹驚喜,能讓她跟著去醫院,她自然求之不得的,她在家里干等著,她只怕也無法安生。
緹娜趕緊過來引著夏小玖往另一輛車上去。
霍翌銘眉頭蹙得很緊,僅僅停頓了兩秒,趕緊跟上夏小玖的步伐。他女人在哪來,他便在哪里。
其實,眼下是他帶著夏小玖離開的最好時機,只是,夏小玖什么性格,她心里想什么,他很清楚。
如果他趁現在硬是狠心地拉著她離去,只怕是她和他也要產生隔閡了。突然間霍翌銘后悔了。
如果他能忍一忍不激怒秦天,是不是就不會把秦天氣得進醫院,然后惹得他女人為了秦天掉眼淚?
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和冷陵風商量好離開這里了。她是很愛他,可是萬一秦天真有個好歹她會不會覺得虧欠了秦天,為了贖罪而離開他?
思及此,霍翌銘再一次害怕了。以夏小玖的心里地善良,肯定會這么做。第一次,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在心里默默祈禱,秦天沒事,一定要平安無事。
夏小玖上了車,霍翌銘緊跟著要上車,緹娜一臉沒好氣地道,“霍總,您堂堂e.k國際總裁,你身份尊貴著呢,還是不麻煩你跟著去了。”
她很記仇,就是這個冷漠狠厲的男人,把她家七少氣得人事不省,她不怕他的身份地位多么顯赫,為了她家七少,得罪他又何妨?
霍翌銘挑挑眉,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冷冷地瞥向緹娜,王者般的氣場足以震懾緹娜的靈魂。
“讓開。”只是兩個字而已,仿佛一道符咒,讓緹娜不得給他讓出一條路,眼睜睜看著霍翌銘坐到夏小玖的身邊。
車門拉上了,前面載著秦天的車已經啟動了,緹娜趕緊坐上副駕駛,吩咐司機開車。
到了醫院,等在門口的醫生接了秦天立即往急救室去。
眾人一路追著跑,最終被隔絕在急救室的大門外。
左右保鏢退出二十米外保護。
霍翌銘卻緊緊跟在夏小玖身邊。張澤和緹娜垂首在一邊候著。
秦政坐在急救室門外的長椅上,不復之前的精明犀利,他就是個遲暮的老人,雙手捂住臉,為秦天的安危擔憂無比。
喬佳瑜紅著眼睛,看著秦政這樣擔心難過,她靠過去安慰,“秦伯伯,你別太擔心,天哥哥福大命大,身體又結實,一定會沒事,他只是暫時暈過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是我和他的婚禮呢,他這個準新郎一定不會缺席的,你相信我。”
嘴巴里這樣安慰著秦政,喬佳瑜自己的心里也發虛,畢竟她是看見秦天咳了那么血出來。
“嗯,你說得對,我兒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秦政抬起頭,感激地拍拍喬佳瑜的手背,“丫頭,你也別太傷心,天兒很快就出來了。”
“嗯。”喬佳瑜露出一抹淡笑。
秦政忽地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定在張澤和緹娜的身上,眼神凌厲如刀,“張澤!緹娜!”
張澤和緹娜渾身一陣激靈,立即看向秦政,異口同聲道。“是,家主。”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照顧天兒的?不是貼身照顧?怎么就給他照顧進醫院了?”
張澤和緹娜對望一眼,又垂下了腦袋。
夏小玖心里一驚,手指根根捏緊,她不安地看了霍翌銘一眼,害怕他們說是給霍翌銘氣得,如果那樣的話,秦政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霍翌銘面無表情地在她身后不遠處站著,沒有看出有多緊張,他眼里只是擔心夏小玖。
喬佳瑜抬頭,看向緹娜和張澤,事情的經過她全都清楚,但是,她并不覺得應該怪霍翌銘。即便是等秦天醒了,他也必然不會怪在霍翌銘的頭上。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比較了解秦天的為人。
想給兩人示意,讓他們謹言慎行,可別惹得過后秦天生氣,但是兩人垂首都不看她一眼,一時間,她一顆心忐忑不安。
“對不起,家主,是我沒有照顧好爺,請您責罰。”張澤絕口不提霍翌銘和秦天相互碾壓的事情。
“家主,對不起,請責罰。”
緹娜雖然怨恨霍翌銘,但她心里清楚,禍端是她家爺先挑起來的,說白了,這是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的明爭暗斗,秦天因為身體抱恙落了下風,不,事實上是他一直落于下風。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是讓秦天臉上無光。她何必要說出口?
夏小玖和喬佳瑜無意間視線撞上,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秦政氣得不輕,看著立于面前的兩人,就差撲過去打人了,“兩個沒用的東西,天兒養著你們有何用?你們馬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秦家不養廢物。”
緹娜和張澤兩人倒吸一口涼氣,老頭子的意思是不要他們跟著秦天了。
怎么可以?他們是不能離開秦天的。離開了秦天,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了。
看著兩人突然間煞白的臉,喬佳瑜心里明白這兩人嚇壞了。這兩人是秦天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他的,他們自是舍不得秦天,而秦天也用慣了他們,跟離不開他們。老頭子擅作主張,趕走秦天的人,等他醒過來,怕是要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