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寒冬臘月,天氣很冷,車窗被全部搖下,寒風(fēng)刮進(jìn)來,像刀子在割臉一般又凍又痛。
蘇茉莉還在犯花癡,突然間冷風(fēng)刮進(jìn)來讓她生生打了寒顫,所有美好旖旎的幻想全跑了。
可憐她剛剛走得太急,也沒來得及加一件外出羽絨服,身上穿著一條緊身裙和一件羊絨大衣,只適合在有暖氣的家里活動。
這么冷的天氣簡直美麗凍人。
看到霍翌銘擰緊眉頭,她不敢讓霍翌銘關(guān)車窗,只得咬緊牙關(guān),幾分鐘而已,一張臉便吹得青紫,身上仿佛沒有穿衣服一般,渾身瑟瑟發(fā)抖。
四十分鐘的車程,蘇茉莉整整遭受四十分鐘的酷刑。什么美好的心情都沒有了,她縮成一團(tuán),上下牙不斷打架,想要努力維持美好的形象,裝得若無其事,可實在是太難。
霍翌銘閉著眼睛,沒有看蘇茉莉,可他卻知道這個女人被凍得慫成一團(tuán)。滿以為她會開口讓他把車窗關(guān)上,當(dāng)然她開口了,他也不會同意。
這女人愣是一聲不吭,默默忍受了四十分鐘的寒風(fēng)侵襲,這忍耐力簡直非同一般。
汽車進(jìn)了市區(qū),車速慢了下來。
在一個超市門口,霍翌銘讓司機(jī)停車。
“你去買橙子!被粢钽懨鏌o表情對蘇茉莉吩咐。
差點被凍成冰塊的蘇茉莉,有些愣神,霍翌銘這是不和她一起去買橙子的意思?這人
一切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蘇茉莉滿腹哀怨,卻不敢表現(xiàn)在臉上。費了好大的勁她調(diào)動自己的面肌,扯了一抹笑,才找到自己抖索的舌頭,“好,好”
揉了揉凍得僵硬的手,她開門下車,雙腳觸地的瞬間,因為腳被凍僵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她踉蹌了好幾步,幸虧撐著車身才站穩(wěn)。
她怕霍翌銘看見她這囧樣,不敢多做停留,咬牙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進(jìn)了超市。
離開了霍翌銘的視線,蘇茉莉再也維持不住良好的形象,渾身像篩糠,跌跌撞撞往超市去。
她咬牙切齒,直想罵娘。
超市里開著暖氣,蘇茉莉站在暖風(fēng)口里像個大傻子一樣,感受著溫暖,引來好些人的頻頻觀望。
她這人最要面子,受不得別人把自己當(dāng)猴子看的目光,她趕緊離開了暖風(fēng)口,走向水果區(qū)。
手里挑選著橙子,心里卻在噴血,她恨不得橙子全變成毒藥將夏小玖毒死。
超市里著實溫暖,再想到外面天寒地凍,出去就要遭受酷刑,蘇茉莉真不想出去。
可想到霍翌銘的臭脾氣,還有他幾乎為零的耐性,她只得咬牙沖進(jìn)冷風(fēng)里。
“翌銘,剛到的橙子,可新鮮”蘇茉莉想賣乖討好霍翌銘,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怎么這么慢?”
“”蘇茉莉瞠目結(jié)舌,她已經(jīng)是最快的速度了,霍翌銘還嫌慢?這位大爺還講不講道理?
瞬間她就覺得霍翌銘的耐性真的糟糕透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這會兒超市里人太”
“開車!”蘇茉莉一肚子委屈,卻不敢沖霍翌銘發(fā)泄,努力找借口給霍翌銘解釋,想展示自己的溫柔好脾氣。然而,她的話,霍翌銘根本沒有心思聽,生生給她掐斷了。
蘇茉莉張了張嘴,心里憋屈得不行,只得緊緊咬住唇瓣。他就不能把對夏小玖的溫柔好脾氣用一分來對她?
至少看在她是來為夏小玖買橙子的份上?這個男人,真的太無情。冷風(fēng)灌進(jìn)來,蘇茉莉再次深陷冰窖。感受過超市溫暖后的她更加禁受不起這寒凍。
“翌銘可不可以,把車窗關(guān)一下?”終究忍耐不下去了,蘇茉莉小心翼翼開口。
“”霍翌銘唇角動了動,靠在后座上對蘇茉莉的話置若未聞。
瞬間,寒風(fēng)仿佛吹進(jìn)了蘇茉莉的心里,她的心也凍僵了。
霍翌銘這個男人,真的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可她卻又偏偏著魔地癡迷他。
驀的,霍翌銘的聲音在冷風(fēng)中響起。
“你很冷?”雖然是在問蘇茉莉,可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看她。
“是,是有點冷”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嗎?蘇茉莉瞬間心里涌動著驚喜。她想,他這么問必然還有下文。
“去喝點熱咖啡驅(qū)寒!被粢钽懻f。
蘇茉莉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霍翌銘,他依舊一動不動,閉目眼神,一瞬間,她有種自己幻聽了的錯覺,可是她肯定自己是真真切切聽到了。
霍翌銘其實也不是那么狠心絕情,他都邀請她喝咖啡驅(qū)寒了,他對她還是挺關(guān)心。
一時,蘇茉莉?qū)粢钽懸а狼旋X的惱意,變成了滿腔纏綿的柔情。
再冷的寒風(fēng)刮在她臉上,她要也感覺不到冷了。
汽車拐了幾個彎,穿過幾條街,又上了大道。蘇茉莉根本沒有心思顧及霍翌銘帶她去哪里。
橫豎去哪里她都愿意,只要跟他一起。彎著唇角,蘇茉莉忍不住幻想著和霍翌銘相對而坐喝咖啡的美好畫面。
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刻來的那么突然。霍翌銘邀請她喝咖啡,他的心里不是一點都沒有她吧?
不得不說,蘇茉莉想得有點多了。
“霍總,到了!彼緳C(jī)的聲音響起。
霍翌銘睜開眼睛,開門下車,蘇茉莉的神志也被拉回到現(xiàn)實,驀的看到“金帝大酒店”幾個燙金大字,她手指根根捏緊,凍得青紫的臉泛白。
街邊到處都是咖啡店,霍翌銘為何獨獨帶她來金帝喝咖啡?是巧合還是
蘇茉莉瞬間警惕了。
“翌銘,到這里喝咖啡不太好吧?”
霍翌銘轉(zhuǎn)身看著蘇茉莉,眼神鋒利如刀,“有何不好?”
蘇茉莉心里一抖,這個男人的表情總是這么犀利駭人。
“這里是大酒店,進(jìn)出的多半是豪門權(quán)貴,認(rèn)識你的居多,況且,你大哥現(xiàn)在也不在禹城,萬一別人誤會了我和你”
后面的話蘇茉莉隱去了,似乎說不出口。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儼然是為了彼此的名譽(yù)著想。
霍翌銘眸光微閃,冷聲問道,“誤會了我和你什么?”還是你心里想和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