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醫(yī)術(shù)那么好,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眼巴巴的瞅著鄭老問。
“你奶奶年齡大了,不適合做手術(shù)或者是化療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中藥慢慢調(diào)理,但是也難以根治,我只能盡量的給她延長時間。”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別墅的,只覺得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一樣難受。
盡管我沒了記憶,但是在與我奶奶相處的這兩天,那種被關(guān)愛的溫馨,還有那種天然的親近,讓我嘗到了什么是親情。
可現(xiàn)在,卻突然知道我奶奶得了絕癥,身體可能撐不了多久,便覺得就像是天要塌下來的感覺一般。
可能是我臉色太差,一進門,我奶奶就一臉關(guān)切的問我:“初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著我奶奶,眼眶酸澀的難受。
但最后還是強忍著落淚的沖動,朝她搖搖頭。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對不對?”
我沒想到我奶奶這么快就猜了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傻孩子,一切聽天由命就好,更何況現(xiàn)在有你舅老爺幫我調(diào)理身體,至少還能再陪你幾年。”
聽到我奶奶的話,我難過的撲進她懷里,輕聲道:“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
“奶奶只希望,在奶奶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幸福就好。”
聽著我奶奶的祈愿,我心里既酸澀難受又感動的無以加復。
這就是親人嗎?一心一意的為對方著想,為對方付出嗎?
隨即我想到我還有父母活在這個世上,之前有些逃避,但是現(xiàn)在想想,時間不等人,在他們還健在的時候,好好孝順他們才是。
哪怕我失去了記憶,但是也掩蓋不了我與他們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
想到這,我朝我奶奶說:“我想去看看我爸媽。”
我奶奶點點頭說:“這樣也好,我?guī)慊厝タ纯此麄儭!?
“奶奶,你跟我說地址,我自己去就好,您在家里休息就行。”
“我陪你一起去。”我奶奶卻是堅決道。
因為我奶奶的關(guān)系,讓我知道了親情的可貴,便也以為我父母也是同樣的人,本來因為陌生而抵觸的心理也漸漸放下,甚至充滿了憧憬。
可我不知道有句話是,期望越高,失望便是越大。
因為小寶身體不太好的原因,我便托付給秦赫照看,自己帶著奶奶回了青市。
等到了地方后,看著陌生的城市,我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好在我奶奶跟我哥打了電話,出了站之后,便見我哥來接我們。
“快,爸媽已經(jīng)在家等著了,你嫂子也給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說著,我哥過來幫我拿行李。
聽著我哥的話,我心里頓覺暖暖的,雖然對這個哥哥沒有一點印象,但看對方那么熱情,心里一開始的局促不安便消減了不少。
等我們到了家里后,看到開門的是一個跟我哥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應(yīng)該是我嫂子,我便乖巧的喊了一聲:“嫂子好。”
聽到我的話,對方臉上立馬笑開了花:“初夏回來了,快進來,爸媽都等你好久了。”
等我們進去后,便看到里面坐著的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都是五十來歲。
“爸爸好,媽媽好。”我朝他們鞠躬道。
可沒想到這一鞠躬,直接讓他們愣住了。
我奶奶連忙說:“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對你們尊敬點有什么不好。”
聽到這話,我爸媽又站起來跟我奶奶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只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與我想象中更是有些差距。
具體的感覺就是,我爸媽看著我的目光很是復雜,甚至有些冷淡。
打完招呼后,大家便坐下來開始吃飯。
我媽別扭的開口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我媽的胡,我愣了下,回答道:“我打算留在海市。”
我媽把筷子一放,臉色有些不好:“你還沒有死心?”
這話說的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看我奶奶,見她也是一臉懵。
我嫂子打圓場說:“初夏剛回來,說這些做什么?”
我媽卻是不依不饒道:“她欠了林家的,欠了林雨晴的,她怎么還想跟人家爭男人?”
聽到這話,我的心瞬間冰涼一片,拿著筷子的手都在發(fā)抖。
“聽說只能讓東西,還沒聽說過人能讓來讓去的,秦赫長著兩條腿,又沒人拴著他,讓他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奶奶出口諷刺道。
我媽聽到這話,臉色變得刷白,很是難看。
“媽,當初要不是初夏摻和的話,人家兩個都訂婚了,說不定現(xiàn)在都結(jié)婚了。”我媽不依不饒道。
“當初那是為了救他的兒子,怪誰?再說,當年的事,都是初夏一個人的錯嗎?當初她才五歲、你們呢?你們多大了?自己沒看好孩子,還怪到孩子身上,真是稀罕事。”
我奶奶一連串的懟了回去。
我媽氣的胸口起伏,好半天后,才捂著自己的胸口朝我爸說道:“老公我難受……”
“媽,你別說了,她心里也難受著呢!初夏是我們的閨女,我們也不想她受委屈,可現(xiàn)在不是沒辦法嗎?”我爸責怪的看了我奶奶一眼。
餐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哥秉承著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低頭吃飯,我嫂子拿著碗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媽,你別擔心了,我現(xiàn)在沒跟秦赫在一起,林雨晴要是喜歡他的話,那就去追。”
我心里堵得難受,就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