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臨近,傅風抬手捂著腦袋,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樓梯,而后打開房門,隨即倒在床上。
柔軟的床鋪猛然被傅風躺下,還頗有幅度的彈了彈。
傅風抬手搭在眼睛上,腦海中回想著林嬌嬌來找自己的情景。
沒想到如今林嬌嬌竟然攀上了白家,白家和傅家平分秋色,按理說能和白家聯手是最好的抉擇,只是他傅家也不是什么愿意靠聯這一字的。
再說了白家同樣也是祖上下來的基業,向來這種大家族,能有幾家是手頭干凈的,他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小小的林嬌嬌,而把自己搭進去。
同樣的,他拒絕林嬌嬌沒多久,剛好負責的項目就被白家截胡了,直接虧損一大批客戶,資金約有三千萬左右。
因為項目被截胡,老爺子才把他叫去傅家大宅教訓了一頓,他心里也是懊惱無比,錢是小,大的是這一批的客戶,本來什么事都沒有的話,這一批的客戶就是可以宣傳的,一來二去,錢肯定是在他的資金之上的,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這么一糟心事。
傅風躺下思緒還沒幾分鐘,手邊的手機就發出了刺耳的鈴聲,接通后才發覺是傅老爺子來的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爺爺。”傅風雙眼盯著掛斷的電話,呼出一口濁氣,手伸進褲袋中摸索著,而后又什么也沒拿出來。
他倒是忘了,自己最后一根香煙,也在之前被老爺子教訓前抽完了。
起身進了浴室洗漱,再出來時,又是那個容光煥發的傅少。
傅家大宅內,傅老爺子正坐在古色古香的座椅上,雙眼微磕,雙手杵在拐杖上,身側正站著面色不明的管家。
傅風在外停下車子,剛走近傅老爺子面前,身后就傳來了步伐聲,傅風聞聲看去,來人正是同樣被傅震天一個電話叫回來的傅景行。
“爸。”傅景行視線從傅風身上劃過,隨即看向正前方的傅震天,聲音略微清冷。
傅震天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看到傅景行自己坐在了左邊座椅上后,這才把目光看向傅風。
若是此刻傅景行仔細看些,一定能看見傅震天眼中對傅風流露出的那么一絲不滿。
實際上傅震天現在的心情格外憤怒,只是一直久坐深思,滿腔的怒火也壓了下去。
一開始自己小兒子杠上白家,損失了點錢也沒什么關系,沒想到如今自己這個大孫子,也在白家的事上面吃了虧。
但傅震天的氣在哪兒,還要從傅震天知道是傅風拒絕林嬌嬌后說起。
“你且自己說說,這個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傅震天今天叫來傅景行和傅風,為的不是別的,就是為了傅風那個項目的事情,同樣也是為了杠上白家的事情。
傅風聞言略顯沉默,傅震天靜等了一兩分鐘,也不見傅風開口,一直強壓怒火的傅震天就是為了等傅風一個解釋,可此刻傅風都沉默,傅震天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怒火的導火線,只見傅震天直接拿起桌上的蓋碗茶砸向了傅風。
傅風自然是不敢躲的。
“爸這是做什么?”
目睹了傅震天動作的傅景行,端起管家端上來的茶,輕輕刮了刮碗蓋,而后抿著其中色香味俱全的茶,輕飄飄的看著傅震天似笑非笑。
傅風項目被截胡的第一時間,他作為目前集團的管理人,可以說是比傅風還要早些個把小時知道這件事,現在傅老爺子把他叫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無非就是需要他出手幫忙。
出手幫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想看看自己這向來目中無人的侄兒,甚至肖想他愛人的好侄子,求人幫忙時是怎樣的一副態度。
傅震天吃過的鹽比小輩吃過的米還多,聽到傅景行這語氣,哪里會不知道傅景行的意思,抿了抿唇一拍桌子,略微顫抖的伸出手指著傅風怒視道:“你自己和你小叔說去!”
“我把公司本來就有打算交給你的意向,沒想到你倒是個不怕倒閉的,直接去和白家杠上了,白家和我傅家從前也就是面和心不和的,從祖上以來就是,后來先祖從a市挪來了c市,再到如今成為c市的貴首,你以為靠的是什么?”
傅震天見傅風仍舊不愿開口,忍不住抬手捂上胸口,管家見狀連忙從下人手上端來一碗重新泡好的苦丁茶,站在傅震天身后順著氣。
“爺爺我不明白了,既然您都說了,白家和我傅家一樣,為何我傅家就要讓著他們?他們一次從中作梗,必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要是次次都這么退讓,我傅家還做什么c市的貴首!”
傅風一開始被傅震天砸杯子那次,已然暗中咬緊了牙關,在聽到傅景行故意說的那么一句話后更是把不甘轉到了傅景行身上。
當初林瑾瑜還是他未婚妻時,要不是林瑾瑜一直都保守,他又怎么會勾搭上林嬌嬌,好在林嬌嬌又是個察言觀色的,當時想著留在身邊倒也不錯。
可誰知林嬌嬌心比天高,一心想成為他傅風的妻子,他傅風都妻子又怎呢會是一個沒錢沒勢的人,已然他是萬分不肯,漸漸的對待林嬌嬌時,都帶上了幾分嫌棄意味。
沒想到這次林嬌嬌借著白家的名頭來找他,他話說的什么直白,言明了林嬌嬌不許在找他的話,偏生林嬌嬌似乎是中了他什么迷藥一樣,留下什么非他不嫁的話后就走了。
再后來就是白家從中把他項目截胡了的事情,一開始要是傅景行沒有和林瑾瑜干些見不得人的事,他怎么都造成不了如今的事。
所以說來說去,都還是傅景行一手挑起的。
傅震天聽完傅風這一番話,差點沒兩眼一翻暈過去,下巴上的胡子在傅景行看來是一度的快要豎起來。
本來一直打算看戲的傅景行,也沒想到傅風會說出這么一番話,心中不停的冷笑。
看來他這個侄子,當真是腦子全用在了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