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爺爺…”
裴念念聲音如蚊,一見到傅老爺子,眼淚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掉,在大院里聽聞聲音的慕老爺子過來時,就看到裴念念委屈的模樣。
“喲?傅看頭,我說你一把年紀了還欺負人小姑娘呢?”慕老爺子退休前是c市道上的大司令,名字也極為霸氣。
慕齊威眼神不好,又因為站的遠,看著二人的模樣,還真倒像是傅震天在欺負裴念念一樣。
傅震天正關心著裴念念,被老友這么一打岔,習慣性就想拿著拐杖揮過去,這才反正拐杖沒拿,頓時蹬了蹬腳。
裴念念見自己說話被打斷,心里正焦急得等傅震天在關心的問,可誰知,不知是真老了還是怎的,就聽到傅震天和慕齊威斗起嘴來。
“爺爺…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一直想著去見傅哥哥,也…也不會…”裴念念不等傅震天問道,便直接把委屈兩個字飾演得淋漓盡致。
話說到一半,忍不住抽噎幾聲。
要說一開始裴念念是為了把矛頭引向林瑾瑜,而故意裝作委屈的情緒時,現如今的情緒,還真是裴念念發(fā)自肺腑的。
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從前在家中因為獨女的關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再者裴念念自從遇到林瑾瑜后,一直都是在出丑,不是被傅景行諷刺,就是遇上輕浮的人,甚至這回還坐上了殺人犯的車。
傅震天聽著裴念念說了一半的話,頓時大發(fā)雷霆,大掌往桌子上一拍,不等裴念念說出下半句,就自發(fā)的腦補出了一通搶劫。
“原來是你家二兒子啊?小姑娘你說阿行怎么了?”慕齊威雖然眼神不好,可心卻是比傅震天細致許多。
眼前這個小姑娘身上像土一樣的東西,不就是他家孫女天天要畫的啥嘛,好像就是叫什么眉粉還是散粉的東西。
傅震天被慕齊威這么一打岔,想了想后沒想出個所以然,轉頭直盯盯的看著裴念念,似乎也在問傅景行怎么了一樣。
裴念念心中埋怨著慕齊威的插話,但面上一絲都沒有表現,反而是眼眶中充盈的淚水越來越多,最后承受不了落了下來。
“我今日聽您的話,給傅哥哥送了飯過去,您也知道中途念念給您打了個電話,因為前臺小姐說我沒有預約,到了傅哥哥那兒小瑜也在,可…可我準備的東西不僅沒吃,還羞辱我一般叫了員工餐,本以為傅哥哥會送我回來,但我想可能是因為小瑜也在的緣故,傅哥哥便沒有送我,坐上出租車才…才發(fā)現那人竟是個在逃竄的殺人犯…”裴念念微微低著頭,小臉發(fā)白,顯然是提到這一段時,不好的回憶,聲音微微顫抖。
“什么?有沒有受傷?”
傅震天被裴念念說坐上殺人犯的車嚇了一跳,這要是裴念念出了什么事,他心里一定寢食難安,甚至裴家也不會因此了事。
裴念念搖搖頭,紅著眼睛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
“你家阿行原來還是個美人在側都不為所動的啊!”慕齊威拍了拍傅震天的肩膀,打趣道。
裴念念放在兩側的手縮緊,這已經是慕齊威第二次打斷傅震天聽完話后的思緒了,再這么下去,她受的這些侮辱不就白受了嗎?
“爺爺…,事到如今,等會我便去把東西收拾好回去,這段時候打擾您了,下次念念再來看您…”裴念念故作瀟灑安慰似的抿嘴笑笑,抬手擦了擦眼眶的淚,鼻頭微紅,可是這一擦竟是把手上原先沾染的血跡擦在了臉上,裴念念忍著惡心,硬撐著說完這段話。
傅震天聞言先是被傅景行的不懂事氣急,而后聽到裴念念要離開的話時,連忙勸道:“好端端搬走干什么,阿行那里你放心,等爺爺來說他,你且安心住著,今天發(fā)生這么多事,你先上去好好休息。”
傅震天壓著怒火,慕齊威這老頭和他比了一輩子,偏生慕齊威那老頭的兒子還在市局當刑警隊長,工作雖然危險,可誰見了不都得夸贊一句。
反觀他引以為傲的傅景行,從年少時撐握傅家集團大權,如今集團越做越大,家業(yè)被做大他心里自然高興,可人一聽傅景行這個名字,都會說什么那個心狠手辣鐵手腕的傅景行。
和慕齊威老頭兒子雖不是同職業(yè),可怎么說口碑應該都不差,可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自然如今裴念念被欺負了,受了委屈,他怎么樣都不會在慕齊威老頭面前說傅景行的不好。
老頑童似的傅震天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抬頭見裴念念上樓時,險些沒站穩(wěn)的腳,心都跟著揪了揪,嬌人似的孩子,卻因為碰上殺人犯嚇得不輕。
“嘿我說傅老頭,咱們那棋還下不下啊?不下我可贏了啊!”慕齊威眼快端著傅震天倒好的濃茶,一口喝完后,表情甚是神清氣爽。
傅震天一拍大腿,沒來得及組織慕齊威,他那上好的茶就被一口悶了啊!
慕齊威故意把喝完的茶具往傅震天面前擺著,而后可惜似的搖搖頭,裴家這女兒當真是夠好啊,好到謊話連篇。
“行了,你也別心疼你這茶,慕鳩今晚回去吃飯,我便也不叨擾了,下次來我慕家,一定給你準備上好的茶!”
慕齊威擺擺手,想起今天自己身為刑警的兒子要回去吃飯,頓時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裝,瞥見傅震天穿的中山裝時,眉頭一皺嫌棄道:“人老了就更應該穿的不凡,天天這袍子有什么好穿的,木山跟著你都被帶偏了!”
慕齊威口中的木山正是傅家的管家。
傅震天厲眸瞪著慕齊威,口中沒好氣的說道:“要滾快滾,哪家這么多事。”
慕齊威哈哈一笑,扣上西裝的扣子,管家適時遞上帽子,而后就是慕齊威家司機發(fā)動車子的聲音。
慕齊威一走,傅震天便再也壓制不住火氣,讓站在一側的管家給著傅景行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