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顏從警察局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樂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里的遙控器不斷的換著臺。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卻什么也沒看進去。
白夕顏從樓上換好家居服下來,看到樂天還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她有點心虛,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主動打破沉默,溫柔的說道,“我聽林律師說你和她一塊去的,怎么又先回來了呢?”
“警察為什么會找你?”樂天依舊盯著電視屏幕,臉色冷的可怕。
“哦,我一個舊同事出了點事,他們叫我過去問點情況,估計是孫秘書把事情想的太嚴重了,才通知了你!卑紫︻伖首鬏p松的回答,卻不敢和樂天對視。
樂天冷哼一聲,他并沒有聽到想聽到的答復,他似乎鼓足了勇氣直截了當的問道,“我媽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樂天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白夕顏,那眼里有失望、有悲傷、有懷疑,有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看的白夕顏的心也跟著震顫。
“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連警察都懷疑是你殺了我媽!”樂天激動的站起來,沖白夕顏咆哮著。
“不是的,樂天,不是的,我沒有殺伯母!卑紫︻佉舱酒饋恚噲D想拉住樂天的手,讓他冷靜下來,但是樂天粗暴的甩開了她。
“那那張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說那天你沒見過她,可是你不僅見了,而且還和她吵了一架,難道不是嗎?”樂天的眼睛都紅了。
白夕顏從來沒見過這么盛怒的樂天,嚇了都要哭了。“樂天,我沒有,真的,請你相信我。我是見過伯母,我們談的有點不愉快,她讓我放棄你,我沒答應。但后來我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摔下去的,真的跟我沒關系,請你相信我。樂天!敝链,白夕顏已經痛哭流涕,癱坐在地板上,拉著樂天的褲腿。
樂天也痛苦的流出了眼淚,他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法相信你,現在,我沒法相信你!”說完,狂奔出門。
“樂天!”白夕顏在身后凄厲的叫著,門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樂天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
magic酒吧里,音樂聲喧鬧震天,人們盡情的狂歡著,扭動著。樂天的心里卻裝滿了苦水,一杯接一杯的灌著烈酒,一位衣著清涼的女子過來搭話,不一會就像美女蛇一樣纏繞在了樂天的身上。
半夜,沈暮雪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電話一陣接一陣的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樂天。接通電話,那邊音樂聲震天響,沈暮雪皺皺眉頭,不由把電話稍微拿遠點。她聽到樂天在電話那頭狂喊,“暮雪,暮雪,我愛你!”旁邊還夾雜著女人的笑聲。
“喂,樂天,你在哪兒啊?樂天?”沈暮雪問道,電話那頭又只有音樂聲了。兩人對著電話喊了半天,沈暮雪終于搞清楚了樂天在哪間酒吧,看樣子他醉的不清。
沈暮雪趕緊起身穿衣服打算去找樂天。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朱少杰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候后,她和朱少杰出現在了magic酒吧里。兩人終于在人頭攢動的酒吧里找到了爛醉如泥的樂天,樂天抬頭一看,笑嘻嘻的說道,“暮雪,是你呀!”說著,幾乎馬上就撲倒沈暮雪身上,朱少杰敏捷的向前一步,托起樂天。兩人駕著樂天回到車里,直接開到了他家。
白夕顏開門,看見暮雪和朱少杰架著喝的爛醉的樂天,一時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忙從暮雪手里接過樂天,和朱少杰一起把他扛到了房間。白夕顏幫樂天解開衣領口子,朱少杰退出了房間去樓下找暮雪。
不一會,白夕顏也下來了,很抱歉的對他倆說道,“不好意思,這么晚還麻煩你們,最近公司壓力太大,估計是喝酒放松下。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嗯,你也早點休息!鄙蚰貉⿲λf道,白夕顏微笑著點點頭,臉上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朱少杰開車送沈暮雪回家,路上車很少人稀。他開的很放松,不住的扭頭看一眼沈暮雪,臉上喜滋滋的樣子。
“你干嘛呀?”沈暮雪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暮雪,我真高興,謝謝你今晚叫我出來!敝焐俳苷f道,騰出一只手,握住了沈暮雪的手。
沈暮雪臉一紅,抿嘴微笑,“好好開車吧!
到沈暮雪家門口,朱少杰為她打開車門,嬉皮笑臉的問道,“不請我上去坐坐?”
“太晚了,再坐就天亮了。”沈暮雪笑笑說道。
朱少杰一臉失望。
“好啦,回家睡覺!鄙蚰貉┱f著轉頭就走,朱少杰無奈繞回駕駛位。剛準備關車門,沈暮雪出現在眼前,快速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飛快的跑回樓道里。朱少杰摸著滾燙的臉頰,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沈暮雪回到樓上,往下一看,朱少杰的車還停在下面呢。車里,朱少杰還愣在那里,臉上帶著迷之微笑。叮咚,他聽到手機短信響了一聲,開打一看,蹦出一條信息:呆子,趕緊回家吧,再不開走,保安要來攆你了。
朱少杰樂呵呵的笑出聲,抬頭往樓上看,暮雪房間的燈亮著,他啟動鑰匙,開出了小區。
第二天,白夕顏出門的時候,樂天還在呼呼大睡,他昨晚又吐又喊,把白夕顏幾乎折騰了一宿。白夕顏囑咐傭人好好照顧樂天就出門上班了,她今天要出席一個重要典禮。
到了下午,樂天才昏沉沉的醒來,傭人給他做了些吃的。他走進客廳打開了電視。電視畫面上,白夕顏正在作為市杰出女企業家代表講話。她妝容精致,儀態端莊,談吐優雅,正對著數萬觀眾侃侃而談。
正在擦地的傭人驚呼道,“呀,是太太呢,太太真是厲害!
樂天木然的看著電視里的這個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此刻,他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他怎么會和她走在一起,他怎么又和她成為了夫妻,他們之間為什么會這么親密卻又無比陌生。他想的頭痛欲裂依然想不通。
樂天閉上了眼睛,他在心里不斷的問道:白夕顏,媽媽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到底有沒有關系?到底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