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男子被殺案初步斷定是因為嫖資糾紛引發殺機。此時,正值全市響應國家掃黃打非期間,上面希望早點結案,好把這個案子作為本次掃黃打非的戰果上報。
“隊長,通緝令已經發了,正式追捕鄭萍萍!毙⊥鯇罹僬f道。
李警官面前煙霧繚繞,嘴里還在不斷的吐出煙霧來,“這個案例疑點重重,鄭萍萍還不見得是兇手呢。”李警官不疾不徐的說道。
“可是現場除了死者外,就只有服務員和鄭萍萍的指紋。她現在又逃跑了,不是她還能是誰?”小王不解的問道。
“這個案子起碼還有三個疑點:第一,刀把上沒有鄭萍萍的指紋,如果是她把指紋抹去了,那為什么不抹去別的地方的指紋呢?第二,死者是被人下藥昏迷后被殺,所以死的非常平靜。但從視頻上鄭萍萍從進去到出來總共不超過15分鐘,從下藥到藥效發作再殺人,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太短了。第三,服務員說她進去整理了床單,但是床上只有鄭萍萍和死者的指紋,沒有任何服務員的指紋。對了,服務員!”說到這里,李警官一下從椅子上蹦起來,激動的看著小王說道,“我們完全忽略了那個服務員呀,跟我走!
小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拿起外套快速的跟著李警官走了出去。
“隊長,服務員有什么問題呀?”小王追在李警官后面問。
“如果我沒猜錯,服務員比鄭萍萍的嫌疑更大?”
“啊?”
“啊什么呀,快開車!崩罹僮细瘪{駛位,吩咐小王開車。
“隊長,我還是不明白?”小王一邊開著車,一邊苦了吧唧的問。
“死者服用的是**,這種藥物起效時間一般都要15到30分鐘。要想讓死者熟睡不醒必須提前下藥,而只有客房打掃的服務員才有這個有利條件。”李警官解釋道。
“所以,服務員要么是兇手,要么就是鄭萍萍的同黨!毙⊥踮s緊搶話。
“你小子終于機靈了點!
“呵呵”小王撓了撓后腦勺,傻傻的笑了。
旅館老板一見兩個警察又來了,忙不迭的從接待臺后面走過來。
“兩位警官還有事嗎?我這店里這幾天可真是門可羅雀了!崩习蹇嘀粡埬槪蟮箍嗨。
“不是找你的,上次那個服務員呢?”小王問道。
“哦,你說馬小芬呀,哎呀,她辭職了,說是店里死了人,害怕。”老板一副不滿的樣子,“就她那病懨懨的樣子,辭了也好,我還嫌晦氣呢!
“她住在哪兒?”
“離這兒不遠,開車過了安平橋下去,左拐500多米有個菜市場,她家就住在菜市場后面,你去那一打聽都知道!崩习逄匾庹镜降晖饨o他倆指路,巴不得趕緊把這兩人打發走。
按照老板的指引,兩人來到了馬小芬家。這是一處緊挨著菜市場的平房。與其說是房子,還不如說是搭的棚子,十幾戶人家分住在十幾個棚子里。馬小芬家就是其中一戶。
還沒進屋,就聽見屋里有人哭泣,兩人對望一眼,預感不好,走進去一看,只見屋內設著靈堂,馬小芬的遺像擺在屋子正中央,一個老太太一邊燒紙一邊哭號,旁邊還跪著個十來歲的孩子。另一邊,一個胡子拉碴,身形臃腫的男人坐在輪椅上,似乎身有殘疾。
輪椅上的男人見兩個男人走了進來,詫異的看著他倆。小王走過去像男人出示證件,男人一看是警察,身體不由自主坐直了點兒。
“馬小芬這是怎么啦?”李警官皺著眉頭問道。
“死了,自殺死了,丟下我和孩子,還有老母可怎么辦呀!蹦凶诱f著嚶嚶的哭了起來。
“自殺?為什么自殺?”
“我老婆得了乳腺癌,醫生說已經晚期了,家里窮,沒錢治,不想連累我和孩子。就,就”男人說不下去了,捂著嘴哭起來。
兩人上了一炷香后離開了。車上,小王感嘆到,“哎,看馬小芬的照片,沒生病前還挺漂亮的,怎么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呢?”
“聽說老公都癱瘓8年了,估計被老公拖累的。”李警官也不無可惜的說道。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真是嫁錯郎毀一生啊!毙⊥跚椴蛔越膿u搖頭,一臉悲傷。李警官照著他的頭一掌,“查案,悲什么秋傷什么春呢!
兩人到了馬小芬就診的醫院,找到了其主治醫生。
“馬小芬自殺了?”主治男醫生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上個星期還說準備預約做手術呢?怎么會自殺呢?”
“她準備要做手術?”李警官和小王互望一眼。
“對呀,她家里貧困,沒有錢,之前一直保守治療。上個星期來我這復診還說終于下定決心,準備做手術摘除腫瘤呢。”
“她不是末期了嘛?”
“她的情況還沒到那么嚴重,做切除手術是有一定治愈機會的,但如果不做這個手術,那也拖不了多久了。她吃的都是最便宜的藥,做檢查也經常不及時。”醫生一聲嘆息又說道,“不過嘛,很多癌癥患者都這樣,人還沒垮,心里已經垮了,對自己都沒信心了,那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兩人走出了醫院,小王說道,“醫生說馬小芬準備做手術是在兇殺案發生前一天,隨后死者就被殺了。”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李警官補充道,“本來一向保守治療的馬小芬為什么突然決定要做手術了,只有一個可能,她有錢可以做手術,那么錢是從哪里來?是不是有人給了她錢,條件是讓她殺害死者。既然她殺害死者,為什么又要自殺呢?如果是怕事情敗露,可是之前警察不是還沒懷疑到她頭上嗎?”
“哎,馬小芬這一死,死無對證,線索又斷了!毙⊥跬骰位蔚奶,長嘆一聲。
“沒事,事情總有轉機的。”李警官拍拍他瘦削的肩膀,以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