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聽到敲門聲,沈暮雪抬起頭來,朱少杰推開門走了進來。“下班了,還不走?”
“嗯,我還有一會兒。”沈暮雪回答,她其實也準備下班了,但這會兒只好裝作還在忙的樣子。誰知朱少杰一瞟眼看到她的電腦都已經關了,心里明白了一點,又問道,“暮雪,你最近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啊,沒有啊。”沈暮雪睜大眼睛看著她。
“那好,我等你下班,送你回家。”朱少杰干脆一屁股坐了下來。
沈暮雪有點急了,怕其他同事,尤其是陳寶拉看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好一會兒呢。”沈暮雪又催促道。
“你忙你的,我不急。”朱少杰拿起她桌上一本雜志翻看起來。沈暮雪很無奈,看到有同事從她辦公室經過時往里面看,她覺得只好對朱少杰說實話了。
“少杰,你也會接其他女同事上下班嗎?”
聽到她這樣問,朱少杰放下雜志,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暮雪,“不會,我只接你。”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我不想引人注意,所以,”
“所以什么?”朱少杰故意湊到她面前。
“所以我覺得我們倆應該保持點距離。”沈暮雪看著他認真的說。
“哦,原來是這樣。”朱少杰坐回位置上,“可是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那是假冒的。而且僅此一次。”沈暮雪忙糾正他。
“如果我想申請轉正呢?”朱少杰試探著問。
“不行。”沈暮雪回答的快速而堅決,朱少杰一時愣在那里。趁著他發愣的時候,沈暮雪拿起手提袋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陳寶拉從辦公室出來,剛好看到出去的沈暮雪。她經過沈暮雪的辦公室,卻看到朱少杰還坐在里面,她推開門問,“少杰,你怎么在這兒啊?”
朱少杰回過神來,朝門口走來。陳寶拉自然的挽著朱少杰的手,親昵的說,“少杰,送我回家吧。”
“你不是有司機嗎?”
“我就要你送!”陳寶拉噘著嘴。朱少杰不再跟她辯論,任由她挽著手走向電梯。
在車上,陳寶拉問朱少杰,“少杰,你跟暮雪真的只是小時候的朋友嗎?”
“是啊,為什么這么問?”朱少杰看她一眼。此刻,他并不想談這個話題。
“可是我覺得你對她特別好。”
“有嗎?我怎么沒覺得。”
“我覺得在公司還是要注意點影響。”
“影響,我們又沒做什么?”朱少杰有點反感,他感覺暮雪躲著她應該跟陳寶拉有關系。
“你干嘛動不動就‘我們我們’,還說你跟她沒什么”陳寶拉沒好氣的說。
朱少杰有點生氣了,語氣有點強硬的說道,“寶拉,先不說我跟暮雪確實沒什么,就算有什么,這也是私事,只要不影響公司利益,應該還輪不到公司來管吧。”
陳寶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朱少杰,朱少杰還從沒用這種口氣和她說過話,她氣的不行,開始耍起了小姐脾氣。“停車,我要下去。”
“這還沒到家呢。”
“我就要下車,不想跟你坐在一起。”說著,開始解開安全帶。朱少杰沒辦法,只好把車停在一邊。陳寶拉跳下車,砰的一聲把車門用力關上。朱少杰搖下車窗,問她,“你真不上車了?”
陳寶拉把頭扭向一邊不理他,她原指望朱少杰下車來哄她。結果一回頭,朱少杰已經發動車開走了。陳寶拉氣的直跺腳,把她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罵出來,“朱少杰,你這個王八蛋。”
她在原地等了一會,朱少杰還是沒有回來,只好打電話要司機來接她。
回到家里,陳寶拉氣呼呼的把包摔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陳老板看見女兒這個樣子,趕緊關心的問道,“喲,這是怎么啦,氣成這樣?誰又惹大小姐生氣了?”
“還有誰,朱少杰!”陳寶拉在父親面前毫不掩飾對朱少杰的愛慕。
“這個臭小子,明天我好好的罵她一頓。”陳老板佯裝生氣,陳寶拉看父親的樣子,心又軟下來了。喏喏的說,“您罵他干嘛呀,又不是他的錯。”
“你剛還不是說是他惹你的嘛?”
“其實是沈暮雪。”
“沈暮雪?”陳老板有點不明白。
“哎呀,爸爸,你沒發現,自從沈暮雪來了后,朱少杰就變了嘛,他對我再也沒有以前好了。”陳寶拉搖著父親的胳膊。
“哦,原來是這樣。”陳老板扶扶老花眼鏡。
“爸爸,我想開除她。”
“誰?朱少杰。”陳老板故意開女兒玩笑。
“哎呀,是沈暮雪。”陳寶拉氣急敗壞。
“可是,她干的好好的,你不能無緣無故的開除她呀。”
“上次戒指出錯的事情她就有責任。”
“那件事情我有知道一些。但我覺得不能全怪她一個人,李工也有責任。而且,你當時沒處罰她,現在翻舊賬不太好吧。”陳老板看著女兒,陳寶拉看著別處,心里仍然不服氣。“寶拉,以后你可是公司的接班人,可不能這么意氣用事。留人開人都要有理有據,不然難以服眾。就算你喜歡朱少杰,也要憑你的真本事去俘獲他的心。你這么明顯的排除異己,反而容易招致他的反感,知道嗎?”陳老板苦口婆心的勸女兒。
“說來說去就是叫我忍唄。”陳寶拉聽不下去了,噌的站起來,回了自己房間。
陳老板在身后直搖頭,“哎,都被我慣壞了,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呀。”
陳寶拉根本就聽不進父親說的那一套,但是父親最后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她就是太直爽了,有什么說什么,完全沒心眼,所以總是吃虧,是得改變一下方式了。
她想起了昨天前臺告訴她,沈暮雪被警察叫出去的事情。因為當時太忙沒有細想,現在一想覺得非常可疑,一個年輕單身女孩子會因為什么事被警察叫出去呢?反正她認識的人還沒被警察專門問過話。她一定有什么問題,而且朱少杰肯定也還蒙在鼓里。
突然有了這個發現,她感覺既緊張又興奮,她打了一個電話,是她留學期間的同學,王登,是個官二代,人脈廣的很。王登一直對陳寶拉有意思,但陳寶拉并不怎么搭理她。現在聽到陳寶拉求他辦事,高興的跟什么似的。滿口保證說,“沒問題,我一定幫你把這個人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
掛完電話,陳寶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而就在這天,白夕顏也接待了找過來的李警官。白夕顏更是滴水不漏,李警官沒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白夕顏送走李警官后,趕緊電話沈暮雪。
沈暮雪剛到家,把門關好后,電話就響了。
“暮雪,是不是有個李警官的找過你?”白夕顏問。
“是啊,他也去找你了嗎?”
“對,剛從我這離開。他問你什么了?”白夕顏問,似乎又點緊張。
“就問關于陳大發的事情,我只說他比較兇,然后時間太久,記不太清了。其他就什么也沒說。”
“哦,那就好。記住,下次他再來找你的話,你就盡量說你不記得了,忘記了。”白夕顏交待她。
“他還會來嗎?”沈暮雪問,如果只是關于陳大發的案子,她想不明白李警官為什么還要回來。除了那件事情,她基本上都已經交待清楚了。而且那件事情跟他這件案子應該沒有關聯吧。
“不知道,總之,你就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好的。”沈暮雪很順從的回答。從小,她們兩個人都是白夕顏占主導,白夕顏說什么暮雪就做什么。尤其是八歲那年的事情發生后,沈暮雪更是對白夕顏唯命是從,有求必應。如果陳大發的事情對白夕顏有影響,那她就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