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墨感慨無比,他感覺這些日子來,他似乎把一輩子的院,都住了。
每天扎針輸液,扎針輸液,他從開始的怕扎針,到現在看到針頭都已經無動于衷了。
似乎扎針都扎得快要麻木了一般,而兩只手的手背上,也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針眼,數都數不清。
江風鳴聽了后,輕笑一聲,“我也想你病早點好,這樣就能早點離開,可是離開醫院后,你想去哪里?”
“當然是想回家了!”冷言墨下意識的回答,心中想法脫口而出。
可是話剛說完,冷言墨的神情立馬就愣了幾秒,隨后眼里的欣喜,消失殆盡,只剩下無盡的凄涼和難過。
家……也不知道那個地方,他這一輩子還有沒有可能會回去?
江風鳴看他看得這么緊,而且按照江風鳴的性子來看,肯定不會讓他回家的,更別提說見到爸爸媽媽。
想到這里,冷言墨的眼底落寞一片,難過近乎都要從他的眼眶里溢出來了。
見到冷言墨這副樣子,江風鳴的眼睛微微瞇起,明知故問道,“怎么,想家了?”
冷言墨抿了抿唇,目光帶著幾分冷漠,看向了江風鳴,“當然了,難道你沒有家的嗎?你就不想你的家人嗎?”
說到這里,冷言墨的語氣不免有些埋怨和憎恨。
如果不是江風鳴的話,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就是爸爸媽媽了。
江風鳴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在臉上。
他曾經有家,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
可是后來……
想到這里,江風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瞳孔驟縮,眼神也變得陰郁起來。
看到江風鳴這個樣子,冷言墨知道自己這是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
雖然他現在心里很是埋怨江風鳴,但是也知道是不能夠惹怒江風鳴的,不然江風鳴生氣的話,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有多嚴重?當然是他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想到這里,冷言墨忍不住心里打了個顫,隨后機智的轉移了話題,“不想說就不說了,當我沒問,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曬太陽!
他生怕江風鳴因為是這件事情而懲罰于他。
冷言墨躺在病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一個眼神都不敢再去看江風鳴,免得江風鳴做出什么事情來傷害他。
不過最近他自認為和江風鳴倒是相處的融洽,其實也不算是相處的融洽吧!
主要是江風鳴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沒有來重癥監護室看他。
如此一來,冷言墨也落得安靜。
只要兩個人不接觸的話,自然就不會有產生矛盾的機會。
不過當冷言默想起來之前,江風鳴對他所做的喪盡天良,令人發指的行為,他就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江風鳴那張大手,仿佛魔鬼的爪子,緊緊的扼住他的喉嚨,近乎要把他的脖子都擰斷。
那樣的難以忍受的窒息感,真的是讓冷言墨感到很害怕。
那種呼吸不到新鮮空氣,肺部都快要炸掉的感覺,他可不想再去體會一遍了,真的很害怕,那是近乎死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