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包煙抽完,手機都沒有響起,更沒有她發(fā)來的只言片語。
冷少恒將煙盒捏得變形,緊緊皺成一團,隨著打火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他自嘲一笑,看來真的是自作多情了,沈卿卿從頭至尾都沒把他當回事,他自己在那自我感覺良好,以為只要默默付出,終有一天守得云開見月明。
他當初有多么的自信,此刻就覺得自己有多么的傻逼。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嘴角的自嘲變成了欣喜,卻又在看到來電人名字時,瞬間收斂干凈。
任由鈴聲響了幾秒,冷少恒才滑起接聽鍵拿到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頭就傳來暴戾的怒罵。
“混賬東西,丟下那么重要的會議跑去救那個女人,這么久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問問情況,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那個女人是不是死了……”
“爸,你能不能積點口德?”冷少恒聲音冷沉,打斷了后面肯定會更難聽的話。
冷裕文一聽他居然還敢指責自己缺德,怒火呈直線上升,將他狠狠罵一通,并勒令他必須馬上回去,否則就再也不要回冷家。
“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回來了,就這樣,掛了。”冷少恒煩躁地收起手機,扯開領口的襯衣扣子,最后抬頭看了眼三樓,便離開了K市。
反正他在這里也是多余,不如眼不見為凈。
——
沈卿卿在江風鳴的病房里坐了一個小時,慢慢從自責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想著冷少恒也許已經回來了,便回去病房去看。
病房里空空蕩蕩,哪里有他的身影?
她的目光又在房間里搜尋,企圖找出他回來過的痕跡,可是一無所獲。
“這都一個小時了,莫非他還在生氣?”沈卿卿走到門口,在左右兩邊的走道里也沒找到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了。
她的手機掉在墓室里了,沒法打電話,便去問醫(yī)生借了電話打過去,回應她的是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看來這次是冷少恒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氣到了最高級別。
找遍了這一層樓的所有角落都沒找到,沈卿卿的膝蓋實在太疼了,便只好作罷。
她想,冷少恒只是在跟她賭氣,絕不會丟下她獨自離開,也許再等一等就回來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沈卿卿問剛才借電話的護士借了紙和筆,寫了張紙條拿回病房,用水杯壓在床頭柜上,這樣冷少恒回來就知道她去了哪里。
然后沈卿卿又去了江風鳴的病房。
江風鳴已經醒了好一會兒,醫(y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說燒到39度,是感染引起的,必須得馬上再推去手術室治療。
才剛醒來又要去受罪,沈卿卿的心揪了起來,心臟的地方抽著疼。
意識不是很清醒的江風鳴,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好像瞬間被治愈了一般,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了。
他招手讓她過去。
沈卿卿以為他有重要的事交代,立刻過去蹲在床頭,撕扯到膝蓋上的傷,疼得整個人都顫抖了下,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