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瞳孔激烈縮動,盯著倉皇朝自己跑過來的女人那張熟悉也憎惡的容顏,忍不住叫道,“方嫣容,是你!”
這么久沒有看到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方曉染差點(diǎn)都忘了她長什么樣子。
方嫣容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看到了方曉染就站在走廊的中央,恰好擋了她的去路,后面蕭威帶著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急吼吼追了過來,她感覺到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寒氣。
咬緊牙關(guān),方嫣容死死地盯著沉靜如水的女人,嘶聲罵道,“方曉染,給我滾開!”
在這之前,方嫣容怎么也沒有想到,明明和蕭景逸的合作,進(jìn)行的非常順利,眼看再加把力就可以把沈氏集團(tuán)搞垮破產(chǎn),誰知道,一夜之間,蕭景逸那個陰狠狡詐的魔鬼變卦了,不僅派蕭威四處尋她要奪回她手里的那點(diǎn)子股份,還要把她重新送進(jìn)監(jiān)獄繩之以法,這就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
當(dāng)時在酒店套房里,她瞅了個空逮住機(jī)會往外奪命而逃,倉皇之余,顧不上認(rèn)路,竟然不知不覺跑進(jìn)了這棟醫(yī)院。
又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方曉染這個該死的賤人。
“她就在前面,快點(diǎn),別讓那個臭女人跑了。”
蕭威一馬當(dāng)先追在后面,臉色陰沉,沉得幾乎能滴出水。
尼瑪,三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臭表子給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追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都沒有逮著人,實(shí)在是太沒面子太沒用了。
“媽的,賤人,給老子站住,聽到了沒有?”
黑子和龍子也咋咋呼呼跟在蕭威后面狂奔,走廊上的氛圍一瞬間混亂嘈雜。
方嫣容知道如果被蕭威他們抓住了,一定在劫難逃。
見方曉染還堵在前面不讓自己過路,方嫣容的目光憎惡地射向那個令她一直恨之入骨的女人,陰沉惡戾,“好夠不擋路,滾啊!”
那一眼,飽含了滿滿的恨意,令方曉染毛骨悚然。
可讓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方嫣容跑掉,也辦不到。
于是,方曉染猛然往側(cè)邊閃了閃,趁方嫣容一馬當(dāng)先沖過來時,攥緊手里硬梆梆的皮包就往對方兜頭狠狠砸過去。
“啊!”
方嫣容閃避不及,被砸中了額頭,疼得立即變了臉色,“賤人,你找死。”
可現(xiàn)在,不是跟方曉染計(jì)較的時候,蕭威帶著追兵就在后頭,如果真的被他們抓住了送進(jìn)監(jiān)獄,她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那種被非常多的男囚犯壓在身上的惡心和痛苦,她統(tǒng)統(tǒng)受夠了。
方嫣容的腦子里閃過了許多念頭,頃刻間,立即打定主意,把方曉染握在手中作為人質(zhì),然后逼著蕭威等人讓她離開。
但蕭威是蕭景逸的人,只聽蕭景逸的指揮,也許方曉染的一條小命,并沒有重要到讓蕭威放棄任務(wù)。
衡量再三,方嫣容決定還是放棄抓方曉染為人質(zhì)的想法,惡狠狠瞪了方曉染兩眼,咝咝往前跑。
經(jīng)過一間病房的時候,透過虛掩的房門,方嫣容猛然留意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貌似是蕭歡歌?!
要想成功逼退蕭威,蕭歡歌永遠(yuǎn)比方曉染有用。
想到這里,方嫣容輕喘著冷笑了一聲,頓住腳步,掉頭就飛快地朝病房里狂奔而進(jìn)。
“站住,方嫣容,你給我站住!”
方曉染大聲喊叫,立馬就意會到了方嫣容的意圖,緊隨在對方的身后,十萬火急地跟著沖進(jìn)了病房。
歡歌只剩下半條命的人了,如果真的被方嫣容扣在手里作為人質(zhì),只怕會兇多吉少。
這一變故,讓蕭威愣了愣,一時有點(diǎn)懵逼。
直到房間里傳來方曉染的一聲尖叫,“住手,方嫣容,你馬上放開歡歌,蕭景逸的人就在外面,再不放手,你死定了!”
臥槽,方嫣容那個賤人竟然劫持了歡歌小姐,萬一歡歌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估計(jì)誰也別想活了。
蕭威立刻變了臉色,扭頭沖著后面兩個不給力的手下厲聲斷喝,“敲里媽,黑子,龍子,你們兩個動作能不能快點(diǎn),別吃了翔一樣跑不動。
如果歡歌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你們和我的腦袋,都別想要了。”
真踏馬兩個不中用的廢物。
蕭威決定干完這件事,回去就換人。
一行三人急匆匆竄進(jìn)了病房,就看到方曉染背對著他們站在距離病床不到三米的距離。
病床邊,方嫣容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她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對準(zhǔn)了蕭歡歌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力,迅速割破了表皮的肌膚,滲出了腥紅的鮮血。
燈光照射下,那血色,變得妖艷糜麗。
方嫣容盯著蕭歡歌脖頸上的那灘血跡,冷著一張扭曲的臉,狠笑,“方曉染,蕭威,你們都別過來,否則的話,只要我手上再多加點(diǎn)力氣,蕭歡歌就立即得完蛋。”
“咳咳。”
蕭歡歌早在方嫣容把匕首架到她脖子上的時候,就睜開了眼,毫不在意脖子上流血傷口傳來的刺痛,盯著這女人猙獰陰冷的面容,低呸了一聲,煞白的臉上里閃過譏誚的表情,“染染,你們不用管我,這個賤人心狠手毒詭計(jì)多端,錯過了這一次,還不知道社么時候能把人逮到。”
說完,趁方嫣容不注意,蕭歡歌抬起右手,拼盡全力反摳對方的手臂,抓起了一道道鮮紅的血痕。
“賤人,死到臨頭了,你倒是很得瑟啊!”方嫣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反手一巴掌甩到蕭歡歌的臉上,瞇著眼悠悠笑了起來,“瞧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是不是剛被蕭景逸虐殺了一頓?
平時對待方曉染兩母女比她的親生父母還要好,結(jié)果怎么樣呢,還不是被你深愛的男人狠抽了一回,哈哈哈,活該!最惡心你這種賣弄大方的婊~子!”
方曉染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肺都快要?dú)庹耍繄A睜,“方嫣容,有什么沖著我來,對一個病人下毒手,你還要不要臉?”
“命都快沒有了,我還要臉干什么?”方嫣容冷笑不止。
蕭歡歌被甩得臉都歪了,但她忍著痛,甚至優(yōu)雅地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把頭扭回,看著面目陰冷的方嫣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這么看來,你曾經(jīng)被蕭景逸虐過了很多回了?也就你這樣重口味的野雞,喜歡主動湊上去發(fā)賤找虐。”
“賤人,你找死!”
方嫣容眸光一冷,察覺到蕭威帶來的兩個健碩男人正悄無聲息地饒到她身后包抄,意識到了危險(xiǎn),馬上伸手攥起了蕭歡歌,把蕭歡歌整個人從病床上扯下床,抵在自己的面前,匕首依舊頂在蕭歡歌的脖子,臉色陰沉極了,“站住,別過來,否則,我馬上弄死她。”
空氣中的氣氛,一時變得凝重停滯,殺氣騰騰。
雙方陷入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