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曉染吃痛地喊的一聲,被沈梓川像老鷹拎小雞般從蕭景城身旁拽了過去。
那個瞬間,男人的氣息很冷,力度也很粗暴,疼的方曉染面容有點扭曲,卻也敏銳地知道這男人心情不好了,身體僵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沈梓川,你干什么?放手!你把染染拽疼了。”
蕭景城立刻發飆怒吼,伸手要去幫方曉染揉捏她吃痛的部位。
痛在她身,其實更傷在他心。
沈梓川冷冷瞥了眼,在蕭景城的手臂伸出去快要夠到方曉染的時候,又把她往懷里一帶,避開了蕭景城停在半空中的手。
這個男人,從多年前,到現在,就一直橫亙在他和方曉染之間,對于他與她兩人之間婚姻的破裂,起到了不可推卸的推動作用。
所以,此刻的沈梓川,對于蕭景城,既厭惡,也感激對方對方曉染母女的貼心照顧,心情矛盾的很。
但再多的感激,也不足以讓他把方曉染拱手相讓。
沈梓川五官一沉,狹長眼眸緊迫地盯著蕭景城,眸底綻放的危險光芒,“我的女人,以后有我照顧,就不勞你費心了。”
“誰是你女人了?”
方曉染本來急匆匆趕到酒吧給蕭歡歌解圍,就沒怎么吃早餐,只在出租車上喝了一杯牛奶,如今肚子空蕩蕩的難受,又被沈梓川拖來拽去的,胃部更是翻江倒海,變得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痛苦,使得她抬頭瞪向始作俑者,語氣很沖。
沈梓川心中的怒火蹭蹭騰起來,低頭朝她冷厲開口,“不想做我的女人,想做誰的?”
“沈梓川,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現在自由身,單親媽媽,我跟你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所以,我不是你的女人,這很難理解嗎?”
方曉染皺眉,不想和四年婚姻中一樣慣著他的壞脾氣,扭頭看向俊臉陰下來的蕭景城,他的兩只手還停頓在半空中,看起來十分的可笑。
但在她看來,就是十分的心酸,和內疚。
沈梓川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強勢又霸道,很少顧忌別人的感受,包括她的。
以前,在方嫣容的挑撥下,他就執意認定她是居心叵測不擇手段的壞女人,對她一次次傷害冷暴力,從來不相信她,從來聽不見她的一句真話。
現在,他脾氣上來,也是一樣,聽不進去她的任何解釋,強勢霸道到了極點。
方曉染頓了頓,接著說道,“沈梓川,我現在的心思只有寶兒,只想盡快把寶兒醫治好,至于其他的,包括個人的感情,我暫時沒怎么想過,以后的事,順其自然,不好嗎?”
像蕭景城一樣任由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只怕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沈梓川在心底冷哼一聲,睿智地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而是扭頭看向另外一個冷著臉明顯覬覦他女人的男人,薄唇上揚,笑得又壞又冷,“蕭景城,進去喝兩杯,敢不敢?”
直接開揍一頓,把人打趴,恐怕會讓方曉染更憐惜這個弱雞般的對手。
但喝酒就不一樣,就算把人給灌到了進醫院洗胃搶救,也只能怪蕭景城自個兒酒量不大,怪不得別人。
“喝就喝,誰怕誰呢?”
蕭景城看了眼已經被沈梓川緊緊擁在懷里往酒吧里面走的方曉染,緊皺的眉頭像是被冰錐給刺入,刺得視線朦朧鮮血淋漓。
只要沈梓川一出現,方曉染的目光就再也不會關注到他身上,哪怕多停留一秒。
她的眼底心里,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就只有沈梓川,再也裝不下任何的一個男人,哪怕自己陪在她身邊,比她認識沈梓川的年限還有長久。
有那么一瞬,蕭景城感覺到胸腔里有一個郁悶的怒火要發泄,卻沒有辦法發泄出來,只能憋在肚子里,憋得臉色鐵青。
不就是喝酒嗎?
他縱橫酒場無敵手,還怕一個沈梓川不成?
跟在兩人的身后,蕭景城臉上一派嗜血的死寂。
前面,方曉染被沈梓川擁著走進酒吧,男人那放在她肩頭的手用力極其猛烈,導致她感覺到肩胛骨都快要被捏碎了似的。
他溫柔起來,是真的溫柔,但他不想對她溫柔時,又是真的無情。
走到包廂,沈梓川先把方曉染安頓在最里面,離蕭景城座距最遠的卡位上,然后他在她身邊的沙發椅上坐下,沉冷地按鈴叫了服務生。
服務生沒來,到場的是酒吧的經理,曾經在某次商務宴會中有幸見過沈梓川一面,對這桐城最矜貴的男人畢恭畢敬,“沈先生,抱歉讓您久等了,請問,您要來點什么嗎?”
沈梓川淡漠頷首,“最貴最烈的酒,都拿來。”
很快,十幾瓶酒精含量高達百分之50以上的烈性白酒,齊刷刷擺在卡座上,瞧得方曉染膽戰心驚。
這么多酒喝下去,不殘也得傷吧。
她有點怕了,怕沈梓川喝出了事,也怕蕭景城喝出了事。
方曉染伸手扯了扯沈梓川挺括的西裝外套,“能不能少喝點?”
男人低頭,俊臉一片森然的冷意,“你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我……”
方曉染看向蕭景城,見他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為她的擔心而驚喜激動,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但沈梓川并不需要她的答復,隨手甩了一瓶酒給蕭景城,仰頭對準瓶口喝了起來,一口接一口。
“曉染別擔心我,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蕭景城把那瓶酒接在手里,隨即也和沈梓川一般無二,仰頭大口咕嚕咕嚕吞咽酒水。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就這樣為了紅顏大拼酒量。
方曉染在一旁,即使沒喝,也能想象到大量烈酒沖進腹部的灼燙難受感,眼看著一瓶瓶酒水都空了底,卡座上的空瓶子越流越多,她逐漸覺得無聊透頂,想不通男人為什么喜歡這種傷人傷己的游戲,就為了把人喝進醫院好玩嗎?
喝到最后,沈梓川依然氣定神閑,面不改色,但蕭景城已經扛不住了,三瓶勉強喝下肚,臉色煞白如霜,猛然站起身沖向包廂內的洗手間,砰然關上門,很快就傳來了嘔吐的聲音,壓抑而痛苦。
從那斷斷續續的呻~吟中,方曉染聽出來他的痛苦,忍不住站起身就往那邊跑,“景城,你怎么了?”
腳步剛邁開,剛離開卡位,她的手腕就被沈梓川橫過來的一條鐵臂牢牢攥住,“放心,蕭景城死不了。”
“就算死不了,他的腸胃也會受到巨大的傷害!沈梓川,我不明白,我和蕭景城清清白白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曉染氣得渾身發抖,唇瓣抿緊,眼睛睜到最大,狠狠地瞪著他。
“我想干你,干到你不能下床,干到你不能再勾搭別的男人為止!”
沈梓川怒聲吼完,拽著她走出包廂,迎面撞見了經理,他沉聲交代對方馬上把蕭景城送去醫院,然后強勢地把猶在挑釁他脾氣的女人拉向停泊在附近的黑色邁巴赫。
到了車內,方曉染還犟著要下車去看望蕭景城,終于把沈梓川給激怒了。
男人臉色一沉,殺氣霍霍,“你踏馬再提蕭景城的名字,我絕對讓他死在醫院,還找不到任何證據!”
方曉染聞言,立刻慫了,慌忙撲到男人身上, 不許他下車,“好了好了,我不提他,我們回去,馬上回醫院,寶兒一定還在等我們。”
本來就清柔的聲音,被她刻意嬌滴滴地說出來,惹得沈梓川忍不住昂藏的身軀一麻,繼而酥癢不斷。
尤其胸膛,被她的綿軟蹭啊蹭的,給弄得某個地方勃然而起。
他啞著嗓音開口,“是你先點火的!”
說完,在方曉染還沒有搞清楚他話里意思的時候,他的薄唇,他的吻,遽然落了下去,攫住她柔軟潤紅的唇瓣,輾轉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