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草,嚇的我蛋都碎了!”
剛從蕭景城病房里出來的蕭歡歌,轉身的時候被走廊上孤零零靠在雪白墻壁上的方曉染嚇得一大跳,“染染,你什么時候又進醫院來了,你臉色怎么難看成這個樣子?沈梓川那個眼神有毛病的男人又氣你了?”
“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方曉染頭暈暈的,心跳還算規律,她抬手輕輕地拍打自己的臉頰,拍了幾下,在蕭歡歌狐疑的目光中,淡淡地笑道,“我沒事,醫生說我有點低血糖,平時多注意休息,少吃多餐,營養均衡。”
難道讓她告訴蕭歡歌,她是因為沈梓川急著趕去看望方嫣容后,才把自己氣成這樣的?
估計歡歌肯定會覺得她太傻。
都被沈梓川傷害得鮮血淋漓遍體鱗傷,竟然內心還那么的在乎著他!
“對了,你知道景城昨天被沈梓川揍了一頓,受了多重的傷嗎?草,我是個醫生,都很少見過這么嚴重的傷口!染染,走,我帶你親眼去看看。”
蕭歡歌為了讓方曉染盡快看清沈梓川實屬于惡魔的本質,拉住她的手臂就往前拽,拐了個彎,走向蕭景城的病房。
很嚴重,是多重?
方曉染愣愣地被蕭歡歌扯進去,看清楚了蕭景城的情況,陡然吃了一驚,面容漸漸地轉為蒼白。
病床上躺著幾乎包扎成白色粽子的蕭景城,一眼看過去,再也沒人能認識出眼前的粽子就是桐成以美色著稱吸引大批女人趨之若鶩的蕭家二世祖。
他腦袋上裹了一層層紗布,依舊鼻青臉腫的,眼睛腫的都睜不開,上半身更是慘絕人寰,即使蒙著紗布有些部位也還在沁血出來,浸染了幾層紗布,左腿被沈梓川一腳踢得折斷了,打著笨重的石膏,氣息很微弱。
“染染,看見了沒有?我可憐的堂哥,上次的傷都沒有痊愈,這次又添了不少新傷。景城臉上這些傷還不要緊,都是皮外傷,最可怕的是渾身上下都是內傷啊!
沈梓川那個心狠手辣的魔鬼,不知道他昨天到底怎么揍的,肋骨斷了兩根,斷裂口的骨頭又刺進了脾臟,造成脾臟大出血!這不,昨天送進手術室做完的手術,到現在也沒醒!染染你是不知道,景城他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好,又遭遇了這么一遭,遲早得……”
“歡歌!”
床上躺著的蕭景城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睜著一雙青腫的桃花眼溫柔地落在方曉染身上,聽到蕭歡歌快要說露嘴,連忙出聲打斷。
“我可什么都沒說。”
蕭歡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認為蕭景城實在沒必要把一些事情隱瞞住方曉染,卻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景城,都是我的錯,我自己的事,不應該把你扯進來!”
方曉染腦子嗡嗡的,注意力只在蕭歡歌話里的前半段,壓根沒有聽清楚對方后面說的話。
肋骨斷了兩根,斷裂口的骨頭又刺進了脾臟,造成脾臟大出血……
沈梓川確實是想把蕭景城往死里揍啊!
身體仿佛剛從冰水里撈出來一般,冷得她臉色森白簌簌顫抖。
“染染,我沒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
自身的戰斗力在沈梓川面前實在是弱爆了,蕭景城眉眼落寞,苦笑著面露尷尬之色,說完他痛苦地捂住胸膛咳嗽起來。
方曉染見他那么虛弱的模樣,心里也跟著疼得慌。
十多年的友情,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斷的。
正愣怔之時,她伸在衣兜里取暖的手不知道按到手機的哪個鍵,竟突兀地響了。
她呆呆地低下頭把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屏幕上顯示的“沈梓川”三個字讓她渾身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他不是去看方嫣容了嗎,現在打她電話干什么?
要她在手機里聆聽他與方嫣容怎么怎么柔情蜜意嗎?
這一刻,看著傷痕累累的蕭景城,方曉染眼角泛著淚光,完全沒有接聽的心情。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方曉染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有些發抖的手指,遲疑了很久,竟沒有勇氣摁下接聽鍵。
“染染,誰打來的,你接電話啊!”
不甘寂寞的蕭歡歌擠了過來,低頭迅速掃了眼,發現是沈梓川的來電,撇著紅艷艷的唇冷哼兩聲,從方曉染手中搶過手機,呱唧一下利落地掛斷了。
她揚起漂亮的長眉,愜意地吹了記響亮的口哨,“染染,對付沈梓川這種殘忍無情的魔鬼,你就不能太順著他!”
方曉染咬著唇,無奈地勾唇笑著點了下頭。
她還能說什么呢?
“唉,妞啊,你就是太溫柔聽話了。”蕭歡歌對沈梓川的討厭那是刻到了骨子里,紅唇一張,吧啦吧啦吐槽個不停,“我就不知道了,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掏心掏肺這么多年?寶貝兒,受虐這么多年,也夠了,你真不打算換個男人換種活法?比如我家一無是處但對你一片真心的景城哥哥啊!怎么樣,為了你不怕流血不怕犧牲超級man的男人,有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染染,瞧我,man吧!”
蕭景城不顧渾身刺骨的抽疼,齜牙咧嘴,故意高高舉起雙臂,舉過頭頂,做出一副超人的英雄氣概模樣。
方曉染忍俊不禁,“行了,你們就別再耍寶逗我開心了。”
她知道蕭景城和蕭歡歌是特意緩和她沉重的心情,好朋友們的這份情意,她心領了。
蕭歡歌眼珠子轉了轉,換了個話題說道,“染染,沈梓川打你電話干什么?”
“不太清楚!打電話之前,他去了隔壁的醫院看望方嫣容,聽說她剛移植的腎臟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
“活該。”
蕭歡歌高興得嘴巴快要合不攏嘴,“這就是處處裝可憐扮演白蓮花想要勾搭姐夫的下場。”
那顆死人身上的腎臟,就是她特意給方嫣容安排的。
丫的,她就不信弄不死那朵臭不要臉的綠茶表。
突然,蕭歡歌不知道想起什么,,扯住方曉染的胳膊瘋瘋癲癲就往外跑,“染染,染染,我們現在也過去看看白蓮花到底怎么樣了。”
以白蓮花時刻不忘勾搭沈梓川的尿性,蕭歡歌斷定其中一定會有奸~情發生的。
她要帶染染過去現場抓奸,然后向法院起訴離婚,就不信沈梓川還能困住染染不放。